温凝面无表情的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黄金虾球,慢吞吞的咀嚼着。
温鹤羽见状,又往温凝面前的碟子里续了两个黄金虾球。
待宴席结束,众人各自离开花厅,聂连祁便向温广盛与聂倩芳告辞,他该回洛云书院去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也没心思在温府多留了。
聂倩芳嘱咐聂连蓉送聂连祁出府,也好让兄妹俩多说说话。
聂连祁与聂连蓉就这么并排朝着温府正门走去。
聂连祁停了脚下的步子,转身对着聂连蓉说道:“就送到这儿吧。”
再往前走几步,便出温府大门了。
聂连祁低眸望了一眼聂连蓉手腕上的红白玉镯子:“姑母怕是气得不清,你早些回去陪陪姑母吧。”
聂连蓉捏着帕子软声道:“哥哥都瞧见了,今日这事儿都是三夫人存心让姑母难堪的,等你一举高中,看三夫人还如何敢再编排咱们聂家的不是。”
聂连祁不爱听这些,点头道:“行了,我走了。”
——
梧桐苑内。
吴柔芝迈进内室,大阔步走到了拔步床前,弯腰将叠放在里侧的一床被子拉开,又将枕头放在了被子上,然后像卷烙饼一样将被子包枕头卷起来,抱着就往外走。
进来的温广白瞧见这一幕,问道:“夫人这是要晒被子?”
吴柔芝直接将被子塞进了温广白怀里,没好气的叉腰道:“今晚滚去书房睡。”
抱着被子的温广白颇为无奈:“多大年纪了,你还来这一套。”
温广白的话像火焰瞬间点燃了炮仗似的吴柔芝:“谁年纪大,谁年纪大。”
吴柔芝说着,两只手开始掐温广白身上的软肉。
温广白呲牙裂嘴的喊疼躲避,手一松,被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吴柔芝这才停了手。
温广白连忙改口:“我年纪大,我年纪大成了吧,我是说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来这一出,这不是让下人瞧我的笑话嘛。”
吴柔芝美目圆睁,拧着柳叶眉:“声哥儿不去相看,明哥儿在徽州乐不思蜀,你也跟我唱反调,胳膊朝外拐,我迟早让你们爷仨给气/死。”
温广白赶忙开口:“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今个儿是大嫂过生辰,咱们是一家人,你话说的过火,让大嫂都下不来台了。”
吴柔芝抬手指着温广白的鼻子骂:“你拿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拿你当根葱了吗,抱着你的被子滚到书房去。”
“我滚,我滚行了吧。”温广白说着,无奈的弯腰抱起地上的被子抬步往外走。
见着温广白出去,吴柔芝自顾自的坐下来给自己倒杯茶润喉。
而抱着被子走到半路的温广白迎面碰见了温鹤声。
温鹤声看着一脸丧气的温广白,又低眸瞧了一眼温广白怀里的被子,问道:“父亲,您这是让母亲赶出来了?”
温广白叹道:“可不是嘛。”
随即,温广白又苦口婆心的劝起来:“声哥儿,清哥儿都要当爹了,你也该成婚了,相看不是什么坏事,万一遇上了合你心意的姑娘呢。”
温鹤声开了口:“我知道父亲与母亲便是相看结识的。”
温广白却笑了:“其实啊,当年我要相看的姑娘并不是你母亲。”
温鹤声诧异道:“哦?”
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温广白只道:“走,到我书房去,我慢慢和你讲。”
书房的八仙桌上,摆了四盘菜,一壶热酒,温广白与温鹤声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一杯热酒下肚,温广白回忆起往昔来:“当年,你祖母将相看的地点约在了春和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说那位姑娘穿的是一件橘红色的衣裳,我按时去春和茶楼赴约,远远便瞧见了临窗坐着的身穿橘红色衣裳的姑娘,可不是她一个人,身旁还坐着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姑娘,梳的是妇人的发髻,她们身后还站了两个丫鬟。”
温鹤声适时为温广白往空酒杯里添了一杯热酒。
温广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往下讲:“我听你祖母说了那姑娘性子温柔贤惠,只是有些胆小,我便想着定然是她面子薄,找了人作陪,我整理好仪容大跨步的走过去,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一杯茶就泼在了我的脸上。”
万幸的是,那不是一杯热茶。
温鹤声脸上浮现笑容,又拎起酒壶往温广白的空酒杯里倒:“泼茶的姑娘便是我母亲了?”
这是他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温广白点头:“没错,与我相看的那姑娘半路上马车坏了,耽误了些时辰,等她赶到春和茶楼的时候,我早就走了。”
温鹤声饮下一杯酒,问道:“那我母亲为何会出现那里?”
温广白答道:“你母亲从青州来云州,本是看望嫁人的表姐,顺便在云州游玩几日,那日你母亲与你表姨母上街逛累了便去茶楼喝茶歇脚,偏巧你母亲那日穿的也是橘红色衣裳,还坐在临窗的位置,我这才认错了人。”
温鹤声听到这里更好奇了:“那父亲是说错了何话,竟惹得母亲发火?”
温广白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十分冤枉:“我没说什么,就先介绍自己是谁,一杯茶就泼过来了,你母亲以为我是城里见色起意的纨绔浪荡子,还用青州话骂我是下流胚子,我听又听不懂,只觉得这姑娘既然答应了相看,却又这般无礼,当即便拂袖而去。”
温鹤声接着问:“那后来呢?”
温广白饮下一杯酒,接着道:“后来,媒人上门与你祖母说,那姑娘在茶楼等了许久,却不见我人来,说我爽约,我这才知道自己是认错了人,而你母亲那边也知道了我是温家的三爷,那日去茶楼是去相看的,原是误会一场,你母亲便带礼登门当面向我赔罪,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泼辣姑娘,我当即便决定要娶你母亲做妻子。”
温鹤声又问:“那母亲也相中父亲了?”
温广白将筷子放下,挺了挺腰杆儿,说话底气十足:“那是自然,为父当年也是云州城数的着的青年才俊,不说是玉树临风,那也是一表人才啊。”
话音落下,温广白又提起了面前的酒杯:“来,再干一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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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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