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电梯门打开的同一时间,对面那扇门也无声地向内打开了。
周锦月站在门内。她已经脱掉了外面的羊绒衫,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丝质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却线条流畅的小臂。她手里端着一杯水,似乎只是恰好要来开门,或者……早已等候多时。
楼道里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两个女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无声地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响,之前的火锅热气带来的那点虚假和谐瞬间蒸发殆尽。
周锦月的目光先落在宋彦夕手边的行李箱上,然后缓缓上移,对上宋彦夕那双毫不退让、带着野性与挑衅的眼睛。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安静的走廊,带着一种冰冷的、了然的平静:
“ 没走?”
宋彦夕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拉着行李箱,迈步走出了电梯。轮子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 你不是也等着呢么?”她语气懒洋洋的,却带着针尖般的锐利,“ 周总这么晚不睡,站在门口……赏月?”
周锦月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的空间。她的目光扫过何忱紧闭的房门,然后重新落回宋彦夕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抛出了一个不容拒绝的、或者说……彼此心知肚明的邀请:
“ 进去坐坐?”
这不是朋友间的客气,更像是对手间的宣战前的仪式。
宋彦夕挑眉,毫不意外,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玩味。她拉着行李箱,毫不客气地越过周锦月,走进了那间装修风格极度简洁冰冷、如同样板间一样的房子。
周锦月随后走进,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宋彦夕随意地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却充满侵略性,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周锦月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站在沙发对面,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彦夕。昏暗的光线让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冷得彻骨。
“ 直说吧。”周锦月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想怎么样?”
宋彦夕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仰头看着周锦月,眼神像锁定猎物的豹子:
“ 我想怎么样?周锦月,这话该我问你吧?趁我不在,又是借浴室又是共进晚餐,还玩上英雄救美了?”她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你这套绿茶手段,用在她身上,不觉得掉价吗?”
周锦月面色不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手段有用就行。何况……”她微微停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她吃这套,不是吗?看起来,很享受被保护的感觉。”
宋彦夕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少碰她。”
“ 凭什么?”周锦月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让,“ 宋彦夕,你以为你先遇到,就是你的了?她不是你的赛车,更不是你的所有物。”
“ 就凭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宋彦夕的声音压低了,却更显压迫,“ 她傻乎乎,没心机,容易当真。你那些商场上的算计和冷冰冰的手段,不适合她。别把她扯进你的世界里。”
“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周锦月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光线在她精致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你能给的,刺激,冒险,或许还有那么点不着调的新鲜感。但我能给她的,是稳定,是资源,是一个她可以安心创作、不被任何人打扰打扰的世界。你觉得,长久来看,她会怎么选?”
宋彦夕猛地站起身!
两人身高相仿,此刻面对面站着,气势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 少拿你那一套来衡量她。”宋彦夕盯着周锦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不需要你给的那些。她只需要做她自己。”
“ 做她自己?”周锦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极轻地嗤笑一声,“ 然后呢?继续被你呼来喝去,当成一个有趣的、可以随意逗弄的消遣?宋彦夕,你连自己的前路都未必能完全掌控,拿什么承诺给别人?”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宋彦夕的某个点,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下颌线绷紧。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冰冷的敌意和某种心照不宣的争夺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半晌,宋彦夕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她特有的狂妄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 周锦月,我们不妨打个赌。赌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是谁。赌注嘛……”她目光扫过这间冰冷的房子,语气轻佻又笃定,“ 就赌你对面那间房的使用权好了。反正……你大概也用不上了。”
周锦月面对她的挑衅,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底的寒意更甚。
“ 赌?”她微微歪头,声音冷得像冰,“ 可以。”
“ 不过宋彦夕,你最好记住一点。我周锦月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人,也一样。”
她上前一步,几乎与宋彦夕鼻尖相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千斤重量:
“ 各凭本事,但别玩过火。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宋彦夕迎着她的目光,毫不畏惧,嘴角的弧度越发张扬:
“ 放心。我对她,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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