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元三十九年。
正逢中秋,宫中大变——众皇子之争。
天子大怒。
新后诞一子,封太子。
后继位,太后偕幼帝垂帘,理国事。
……
玄英过己、春笋初冒。
前夜逢雨,持续到天明也未曾停下。
山脚凉亭,早早的便有一人候着。
“明公子,爷让我带的物品。”那人一身黑色束袖便装,微微欠身递上,
“有劳了,”明生接过,抬手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过“麻烦将此信转交。”
……
明生手持纸伞,提着物品往回走。
山间竹林翠绿,细雨轻打小道。住处建在半山腰,下山的小道以往并没有,他几年前在山下落脚后,开了小道,便了自己也便了山下百姓,走的人多了,小道开的也多了,百姓自发开道,山上处处皆有小道通往。
忽的看见前方小道旁,一抹蓝色。
明生加快了脚步,走近那抹蓝色,视野中的蓝色逐渐放大。
一个身着奇特衣装的青年男子,躺在细雨里,雨水顺着皮肤淌下,滴在土里。
他的衣服、头发……
难道是哪家逃出来的?衣物这么…破。
明生将包裹背着,腾出手探了探那人的脉,发现人还活着,看着他的样子,明生沉思片刻。
明生推了推,地上的人有了点反应。
缓缓睁开眼,林泯叙费力的抬手抹了把脸,看清映入眼帘的人后,他愣住,一脸不可思议。
他是古人?
我这也不像是误入拍摄现场啊!
这穿越也落我头上了?!
明生见人愣着,出声询问:“我扶你起来吧!”
“啊,哦!”林泯叙回神,“麻烦了。”他扯出一抹笑。
明生面上没什么表情,轻轻将人扶起,浅色的布料染上泥泞他也没在乎。
“嘶——”
站起过程中,扯到了伤口,这让林泯叙猛地忆起自己穿越之前发生的事。
“可须我背你?”明生见人痛呼出声,问道。
林泯叙扯出牵强的笑,忍着痛:“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忽的看见浅色衣衫上沾染的污渍,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无碍。”
明生扶着人,缓步前行。
又是一个可怜的人,明生在心中暗想。
他在此山定居后,救助过很多人,因为有一个婆婆告诉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许会减轻他心中的那种情绪也可能会让他对生活的态度向好的方向转变。
一座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明生抬手推开院门,扶着人走进去。
小院里种有很多花草,还有一个不大的小他,院里一侧种有一棵大树,在落叶,树下落有很多叶片混着雨水贴在一起。
明生将人扶进房里,往床榻走,可扶着的人却止步不前。“不了,你将我扶在一处能坐的便可。”
把人家床弄脏了,真就更罪过了,本就把人一身素衣弄脏了,人家好心帮我,给人添乱就不好了。
这古代……一没电、二没网的。
洗衣全靠人力,没有洗衣机!
那衣服不知要洗多久……
林泯叙在心中默默想着,见扶着自己的人在自己话声落后便没了动作,正欲再次出声,那人又扶着自己抬步移动明生将人放在房里的桌前的长凳上。
“你坐好,我去拿东西。”
“嗯好。”林泯叙淡声回应,面上是温和的笑,目光落在明生脸上。明生嘱咐完,目光扫过林泯叙的脸,微怔很快又回神收回目光,面上没什么波动。
看着明生出去的背影,林泯叙心中暗想,这个好心人,气场真冷,但……总觉得他格外特别。
林泯叙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整个房间,除窗边的花以外,皆为素色,房间很静,但外面的鸟鸣喧嚣,也是给这静谧的空间里平添了生机。
明生不在,林泯叙自在很多,毕竟人太冷了。
“嘶——”林泯叙呼痛,本想拨一下额前垂落的湿发,显发挡眼了,却忘了身上有伤,一抬手,便扯到了伤口。
唉——
我就是去山上捡竹子而已,怎么给我摔古代来了。
如果一定要穿越的话,也没必要……让我摔吧!!?
我走的好好的,一下子摔了……无语!
这古代……我又不知在那个朝代,唉——
我不想落下什么病根或残疾啊!
希望这个朝代医学发达!
想着,林泯叙不自觉得双手合十,结果……
“嘶——痛”
又忘了,服了……
明生回来时,目睹了全过程。
他嘴角抽了抽,有点想笑。
这人怕是把脑子摔坏了。
明生看着林泯叙回想,回来这一路上,这个人总忘记什么,然后眦牙裂嘴,明生真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林泯叙缓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门口的一抹身影,僵住了。
他……不会回来很久了吧?
岂不是全看到了!
不会吧!怎么在同一个人面前连续丢脸多次啊?!
“你……”林泯叙不好意思地问。
明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无非就是问己有没有看到他的糗事。
“嗯……我给你清理身上的污渍。”明生端着盘,肩上撂着一条白巾,直直走到林泯叙身前,他没去回答,知道人家尴尬,不管回不回答对方都会尴尬,倒不如不答转移话题。
“哦…好。”
林泯叙目光从明生的脸上移开,下移到他拿着的木盆,盆里的水冒着热气,是明生才烧好的热水。
四月的天,暖了不少,但还是很凉。
看见热水,林泯叙想,我怎么洗?
动一下都痛死了,这要我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明生放下木盆,将肩上长巾搭在桌上,转身走向柜,从中拿出衣物,又在床边小桌上拿来剪刀。
林泯叙穿的一件很厚的无帽卫衣和牛仔裤,如今衣服上处处是破洞。
“你的衣服穿不了了,且你身上有伤,我这儿有衣物可穿,你这个衣服我给你剪了吧!”明生见林泯叙盯着剪刀疑惑,出声解释。
以免对方认为自己动机不纯——要害人。
林泯叙想都没想,答道:“好,麻烦你了。”
忽的又想到什么,攸地紧张起来,面上染上暖色。
他给我把衣服剪了,那我不就光了吗!!
在一个不熟不知对方姓名且才认识一会儿的人前裸着……也太……
虽心里有所顾虑,自己极度不好意思,但没办法,身上有伤,不得不让对方帮忙。
林泯叙做足心理准备,一副要就义的样子。
明生看出他的顾虑,道:“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可以拿布条蒙上眼睛的。”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泯叙笑着。
本就够麻烦人家了,我可不能事儿多。
而且…我害怕啊!蒙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剪到不该剪的昨办?!
“别紧张,都为男子,没什么的”明生知道对方,心中尚还存有顾虑,轻声道,企图让人放松。
这几年,他救助的人挺多,若是女子,顾忌人家女子的名声,他便会下去找山下的婆婆找她帮忙;若是男子,他自己便亲力亲为,但也分情况。
他会一些医术,婆婆教过他,且无事便会翻阅一些医书,只要不是什么伤筋断骨的,他都可以治。
起初他什么也不会,但有一个婆婆耐心地教会了他。平日里,他也会去后山上,采集要用到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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