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装作去投靠亲戚，凑到大妈小媳妇堆里，看见大家大部分是在补破布衣服，又或是拿着几根稻草编草鞋，没见一点要做饭的米和野菜。
“姨姨们，我是从北边来投奔亲戚的，刚过来，打听个事，城墙下有许多窝棚，在这里待着既没有田种粮食也没有活计挣钱，终归不是个事，你们怎么不进城去呀？”
其中一个婶子听了这话，仿佛再也憋不住苦水，一股脑说道：“可别提了，别说进去，就着这外面待着都得争个好地方。就前边靠近城门的老李家的窝棚，那可是老李被人打破头，最后拿着菜刀跟人拼命才抢到的，就因为他家里有年迈的老娘，在眼前他放心，所以每天都是前几个去排队的，生怕领不到粥。可是每天出的那把力气都比喝的那点粥多了。”
“而且在城门边上有什么消息和好处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比后边的窝棚好不少呢。”
“可是我身上没有盘缠了，婶子们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入城？”
这时正好从旁边走过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后边还跟着几个仆人。
“喏，你可以向她毛遂自荐，用自己换一布袋豆子，跟着她去城里大户人家当丫鬟侍从享清福去。”
另一个大婶不赞同这句话，“什么享福，就是把自己卖到城里干粗活，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自己当家的机会，还不如平头百姓家，有什么好羡慕的！”
“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吗？小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卖身他人有损祖宗德望。”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知道要面子的，那还有一种方法，跟着招杂工的进城去干活，每周都会有银钱布匹送出来，但是人必须在城里干活，不能出来，说是为了建设城内。”
凌岚一听就不对，一直向城里拉人，每天都还释粥，那么大的人口量粮食能支撑的住吗？不过他也没当场说出来，又跟婶子们聊了一会天，把婶子们哄的心花怒放，悄悄回去了。
另一边二牛这里，打听到的消息却不是太好，这些在城脚下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汉子们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为什么进去的人不让再出来呢，为什么每隔几天城里都要出来招人？到处都是灾荒，城里的粮食真的还够吃吗？
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阴谋？只是城里的那群人隐藏的太好，骗过了城外的这群难民。这群汉子基本上没有送家人进城做下人的，只有那些本就不在意家人的人才会把糟妻女儿送进城去，换每月的那一点粮食。
两人各自打探回来，一合计发现情况有点复杂，大婶们说的可能是表面上想让难民知道的事，藏在这下面的才是真相，每天使得那点粥，让这些难民饿不死，但也让他们没有力气思考。
听到两个人不同的回答，凌岚意识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嘱咐大家先不要轻取妄动，先在棚户区换一些能用的东西，比如鞋子、棉衣什么的，换成旧的改改更耐穿一点。
这天，凌岚出门正好碰见从城里出来招人的老婆子，悄悄跟了过去，发现那老婆子并不是什么人都要，而是看着长得不错的，不论男女都会进去棚子问问，凌岚悄悄贴着偷听棚子里的话，发现这些招进去的人不一定都是自愿的，也有被自愿的。
就听到老婆子说到：“你家的这个小丫长得真不错，有没有想去城里侍奉有钱人啊？”小姑娘吓得躲到她娘后面，她娘却直接把小姑娘支出去。
直接对老婆子说：“一个月工钱多少啊，我家小丫脸蛋长得不错，将来嫁给好人家，那可是能拿不少聘礼的，直接去当下人可别错过了我未来的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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