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世孤单

林徽的婚事像长了翅膀,没几天就传遍了附近的街区。有人说“街角那个写繁体字的姑娘是活神仙”,也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寻来,一来二去,苏艾青的避风角落竟成了小小的“据点”-每天一早就有人排队,有拎着菜篮的阿姨,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还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都想让她看看手相,解解心头的困惑。

苏艾青依旧守着规矩,每次只收二十块“茶水费”,多一分都不要。有人想塞红包感谢,她便笑着推回去:“心意领了,这钱够我买两个馒头、一杯热豆浆,就很好。”她看相从不说空话,指尖落在掌纹上时,眼里总是清明的,说的话也直白实在。

有个刚毕业的男生,攥着几份Offer来问职业方向,掌心“事业线”旁绕着一道细碎的横纹。苏艾青告诉他:“别选那家给你开高薪的互联网公司,看似光鲜,实则内部管理混乱,三个月内必裁员。”男生将信将疑,后来果然听说那家公司大规模优化,暗自庆幸没去。还有个开餐馆的老板,准备和人合伙开分店,苏艾青看他运线”上有断点,提醒他“合同里藏着,对方要吞你的装修款”。老板回去翻合同,果然发现了模糊不清的条款,及时止损,避免了损失。

最让街坊们津津乐道的,是帮张大姐找孩子的事。张大姐的儿子在公园走失,报警后查了监控也没线索,急得快疯了。苏艾青握着她的手,盯着“子女线”末端的方位纹:“往西边走,找有大柳树的老小区,孩子在一个红色滑梯旁边。”张大姐按着她说的方向找,果然在两公里外的老小区里,看见儿子正蹲在滑梯旁哭,身边还围着几个好心人。后来张大姐带着一筐土鸡蛋来谢她,苏艾青推脱不过,只拿了一个,说“沾沾孩子的福气”。

攒了些钱后,苏艾青在街角的老居民楼里租了个小单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却被她收拾得干净整齐。她学着用房东留下的旧手机,跟着邻居阿姨学扫码付款、点外卖,周末还会去超市买些蔬菜和米,自己煮一碗简单的粥。第一次用微波炉热饭时,听见“叮”的一声响,她还吓了一跳,后来慢慢习惯了这些“新奇玩意儿”,觉得现代生活也有它的方便。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关了灯躺在床上,苏艾青总会想起盛京。她↓盛京的月光,是洒在青石板路上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想起自己从前的小茶馆,门口挂着“观相解忧”的木牌,傍晚时分会有街坊来喝茶聊天,说些家长里短;想起帮李阿婆算完姻缘后,她塞给自己的那碗热腾腾的汤圆,甜得能暖到心里。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一块玉佩,那是从盛京带来的唯一物件,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指尖划过玉佩的纹路,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一一就像一株被移栽的植物,虽然在新的土壤里扎了根,长出了新的枝叶,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少了盛京的烟火气,少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又或许,是少了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窗外的街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苏艾青翻了个身,望着那道光,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日子总要继续,现代的生活虽然陌生,却也有温暖的瞬间一比如邻居阿姨送来的一碗饺子,比如被帮助过的人真诚的道谢,比如街角越来越多熟悉的笑脸。或许,再过些日子,这陌生的地方,也能变成她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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