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鞋厂逐渐步入正轨,苏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育红园的建设中。
如今的育红园里,不仅有鞋厂职工的孩子,还迎来了不少其他军嫂家的幼童。
因为军嫂们看到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育红园的孩子们变化惊人。
小脸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见了长辈会主动问好,懂得帮父母分担家务 ;大点的孩子已经会扫地、擦桌子,甚至帮忙照看弟弟妹妹 。
更让军嫂们惊喜的是,孩子们在园里不仅学唱歌、听故事,还掌握了简单的识字和算术。
看着那些小娃娃掰着手指头算“2 3=5”的认真模样,不少军嫂眼眶都红了。
“苏同志真是神了!”
“难怪陆团长家两个孩子都能跳级,回回考第一!”
军属大院里,这样的赞叹声越来越多。
不少军嫂主动找上门来,言辞恳切:“苏同志,我家娃能来育红园不?学费该交多少我们绝不含糊!”
她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都明白: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进步,这些朴实的军嫂们打心眼里感激苏晚。
是她让这些军营里的“小皮猴”们,渐渐长成了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经过与陆远川的慎重商议,又向部队领导作了详细报备后,育红园终于获准扩招,接收更多军属子女入园。
考虑到当前的政策敏感性,苏晚在每一步决策上都格外谨慎。
她特意请陆远川帮忙把关,确保各项安排都符合规定。
如今的育红园已初具规模:
1. 分班教学:按年龄分为大、中、小三个班
2. 收费制度:非鞋厂职工子女收取适量学费和伙食费
3. 课程设置:借鉴后世幼儿园管理模式,寓教于乐
苏晚特意在入园须知中写明:
“所有费用用于改善教学条件和伙食质量,收支明细每月公示。”
这一举措既解决了运营成本问题,又让军嫂们交得明白、放心。
随着育红园的扩招,师资力量也需相应增加。
苏晚决定从上一批报名且考核成绩优异的军嫂中,再选拔3人担任教师。
调整后的师资配置如下:
1.教学安排:每个班级配备2名教师,大、中、小三个班共计6名教师。
2. 辅助人员:3名生活老师负责日常辅助工作,1名专职厨师负责餐饮
新入职的教师将接受为期一周的岗前培训,由经验丰富的林秀娥、王春梅和刘嫂三位资深教师负责带教。
培训采用“老带新”的方式,确保新教师能够快速适应教学工作。
新来的军嫂们干劲十足,天天追着老教师问这问那。
王春梅笑着说:“比教自家娃还上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新老教师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很快就适应了教学工作。
育红园的课程内容都是苏晚精心设计的。
她先在商城里购买现代幼儿园的教材,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改良,最后用空间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供老师们备课使用。
苏晚创办鞋厂和育红园的成就,引起了部队领导的高度重视。
这天晚上,齐师长回到家中,与妻子王淑芳闲聊时不禁感叹:
“小陆这眼光真是毒辣,娶的媳妇这么能干。”
王淑芳点头附和:“苏同志确实出色,她做的每件事都能办得漂漂亮亮。优秀的人果然都是相互吸引的。”
从丈夫口中,王淑芳还得知陆远川最近提出的几项军事改革方案获得了上级嘉奖。
这些创新举措大大提升了部队的战斗力。
“这么优秀的年轻人,难怪宝珍一直念念不忘。”
王淑芳暗自思忖,“但陆远川和苏晚感情这么好,宝珍再怎么执着也是徒劳。下次见到她,得好好劝劝,让她放下执念,安心跟小徐过日子。”
第二天,王淑芳特意去了趟文工团,苦口婆心劝了齐宝珍大半天,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这番劝说非但没让齐宝珍醒悟,反而像往火堆里浇了桶油,让她心里的恨意烧得更旺了。
齐宝珍站在育红园不远处,死死盯着远处热闹的育红园。
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来,每一声都像刀子往她心口扎。
“凭什么?”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重活一世,本该是她的翻身仗。
可如今呢?
心心念念的陆远川被苏晚抢走;父母因为她抛夫弃子的事,到现在都不肯原谅她 ;文工团的工作没了父亲的支持,处处碰壁 。
“办育红园是吧?”
齐宝珍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你能办得多风光!”
她优雅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手帕包,慢条斯理地展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二十张崭新的大团结钞票。
午后的家属院里,齐宝珍“恰巧”遇见了育红园新来的帮厨马兰花,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为卧病在床的儿子高昂的医药费发愁。
“马姐!”
齐宝珍挽住马兰花手臂,手帕包不着痕迹地滑进对方洗得发白的围裙口袋里,“听说栓子的药钱还没凑齐?”
马兰花浑身一僵,下意识要掏口袋,却被齐宝珍冰凉的手指按住。
齐宝珍贴近马兰花耳畔,压低声音说:“马姐,帮个小忙,把这个放进育红园的水缸里。”
她纤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个纸包,“不过是让孩子们闹几天肚子,剂量我都仔细算过,最多躺两日罢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齐宝珍的嗓音甜得像掺了蜜,“不会有谁怀疑你的。”
她退开半步,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条,在马兰花眼前晃了晃:“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弄张军区医院的专家号。听说你家栓子生病有一阵子了吧?”
马兰花呆立在原地,看着齐宝珍踩着小皮鞋哒哒走远,手里的纸包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马兰花在育红园厨房里准备早饭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突然停在了水缸边。
水面晃动的波纹里,仿佛映出孩子们痛苦蜷缩的身影,耳边似乎已经听见了稚嫩的哭喊声。
“作孽啊!”
她猛地盖上水缸盖子,粗布衣袖狠狠抹了把脸。
当马兰花站在苏晚办公室门口时,那双常年劳作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将用帕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团结和药包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纸包落下的声响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同志,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昨儿个是猪油蒙了心,竟一时糊涂,要不是今早看见孩子们来上学时那个欢实劲儿,我就做错事了。”
苏晚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纸包,又望向马兰花通红的眼圈。
她起身握住那双颤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马嫂子,”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能在这种时候守住良心,您比很多人都强。”
她拍了拍马兰花的手背,“这份觉悟,值得敬佩。”
马兰花突然就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那是释然,也是后怕。
中午时分,苏晚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远川,连同那包药和钱款一并交到了他手上。
当晚,陆远川便带着证据登门拜访了齐师长家。
齐师长夫妇听完陈述,脸色忽青忽白。
师长夫人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搁在茶几上,震得茶汤溅出几滴。
“陆同志放心,”
齐师长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这事后来的处理细节,陆远川和苏晚都不便过问。
只听说齐宝珍已经办了离职手续,齐师长安排她回老家休养去了。
陆远川和苏晚没再追究这件事。
好在这次没闹出大乱子,看在齐师长的情面上,苏晚最终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将事情声张出去。
马兰花家的情况,苏晚都听牛美兰说了。
马兰花的丈夫虽然是个连长,但为人太过老实,在部队十年都没能更进一步,眼看明年就要转业回农村。
而马兰花的儿子是早产儿,又赶上饥荒年月,从小就严重营养不良,三天两头生病。
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养着,可孩子的身子骨始终不见起色。
医生只说需要长期调养,可马兰花家本就清贫,要长期负担医药营养,日子过得越发紧巴了。
苏晚把马兰花丈夫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陆远川,想了解他是能力不足还是不会经营才没能晋升。
陆远川对这个连长没什么印象,说要先查一查。
能让陆远川记住名字的,基本都是各营的尖子兵,普通士兵很少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天,陆远川把调查结果告诉了苏晚:马兰花的丈夫已经45岁了,能力普通,也没什么进取心,转业是必然的。
他只能尽量跟政委商量,优先安排到县城的单位,至少工资能高一些。
苏晚问:“会不会让你为难?”
帮忙也要量力而行。
“不难办。”
陆远川语气平静,“军人家庭有困难,组织上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我跟政委打个招呼就行。”
看着陆远川胸有成竹的样子,苏晚不由得莞尔,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
“怎么了?”陆远川顺势环住她的肩,温声问道。
“没什么,”
苏晚仰起脸,眼中盈满笑意,“就是觉得这样的你,特别让人心动。”
陆远川一贯严肃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你啊,”
他无奈地摇头,“刚才还一副干练果决的模样,转眼就变成撒娇的小姑娘了。”
苏晚抿唇轻笑:“在你面前,我想永远做个被宠着的小姑娘。”
陆远川低头抵住她的前额,嗓音低沉而温柔:“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倔强又可爱的小姑娘,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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