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坐,小二,快给几位官爷上茶。”芸香见到一队衙役走了进来,忙起身张罗。
为首的那人气定神闲地抬了抬手,“不必了,掌柜的,问下你们东家今日可在,随我们去一趟才是。”
芸香认出这几位官差常来店里吃饭,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今日一脸严肃,更是人人都穿着衙役的衣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我们酒楼是犯了何时?还请官差大人告知才是哩。”芸香悄悄摘下自己新买的耳坠走到为首的面前,悄悄的递给那人。
梁浅见状想伸手去拦芸香,却被无情拉了回来,梁浅走出来说道:“无妨,芸老板,我随他们去一趟就是。”
那人收了耳坠放到自己的怀中,又挺直身子说道:“放心,掌柜的,只是要你们东家跟着去做个证,说不是你们酒楼犯了事。”
芸香和无情这才松了一口气,都同时看向梁浅,梁浅朝两人点了点头,“宽心。”
等梁浅跟着衙役们走后,芸香有些着急的看向无情,“晴姐,我要不派个人去萧府告知一声罢,我这心里始终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芸香,既然东家未曾让我们去报信,那她心里就应该有成算,且万一有心人正盯着我们,见到我们酒楼的人还跑到萧府报信,就正好做文章了。”
*
梁浅跟着衙役一路来到的竟然不是官府什么的,而是今日开考的科考场门口,见到门口许多人在围观,考场规则也写在一旁,梁浅不禁瞪大了眼睛。
科考是怎么和这些官差扯上关系的,又是怎么和我好运来扯上关系的,莫不是吃错了我们酒楼的东西,梁浅想到这里,一瞬间就居然联想到了丞相,可他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
梁浅被门口的官差检查过后,又跟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却没有走向考生的考场,而是向一旁一个荒凉的院子中走去。
“大人,这可是科考场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梁浅试探的朝前面的人问道,可前面的人只是低头带路,并未出声。
而当梁浅到了院子里面,可谓是惊住了,里面站着各样官服的人齐聚在院子中,而在院子的中间,则用草席盖着什么。
梁浅见状在原地停住,带路的人走了到了人群的中间,朝那位表情严肃的官员低头禀报着。
说罢,那位大人招手让梁浅过来,梁浅刚有些紧张地挪动脚步,便见到前面忽然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路,看着背影有些熟悉。
“大人,这件小事交给下官来问罢,大理寺的仵作也查验好了,这里还需要大人主事才是。”周玉行礼说道。
而那位大人摸了摸胡子,见仵作走到面前才点了点头,周玉便转身一把将梁浅拽出院外。
“周大人?你怎会在此。”听到梁浅惊讶的语气,周玉没有丝毫停留,直至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我是礼部的人,今日科举的大事,我自然在场。”
“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仵作都来了,是出了人命?”梁浅小心翼翼地出声,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周玉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梁浅想这人定是第一回见这种场面被吓到了,“周大人可还好?这件事可会牵连到你。”
周玉听到梁浅的关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表情舒缓了几分,这才开口,“无妨,我不过只是个巡视考场的,也是才换班就见到这人了。”
周玉看向停放尸体的院子,唉声叹气着,“对了,今日把你叫来是在那考生的身上发现了你们好运来的物件。”
“物件,什么物件?我们好运来只管吃住,别的可一概不卖的,若不成是吃的出了什么毛病?”
“物件是你酒楼账台上的一只毛笔,吃的应该没有问题,为了防止考生吃坏东西,早日里来都是我们一齐备的吃食,怎的别人无事,偏偏他出了问题。”
梁浅仔细回忆,自己开业那天好像是吩咐了,要将这酒楼里的每样物件都写上好运来三个字,只是没有想到芸香这么细。
竟然连毛笔上面都写上了。
“那毛笔应该无事罢。”梁浅有些着急的朝周玉说道,周玉摇了摇头又回应道。
“放心,仵作一来便查验了,毒不是毛笔上的,原是出了事,李大人便急吼吼叫人去找你来,在你来的时候,仵作就到了。”
梁浅长舒一口气,“那这样你便去回了罢,我没有嫌疑,我可否走了?”
“毒没有查到,却在笔芯拆开时找到一张小抄。”
“啊?不是说我只是来做个证的?不会是没有怀疑我杀人,反而是怀疑我帮忙作弊?”
见到周玉点了点头,梁浅才意识到这下是莫名奇妙被卷到这件事里面,也暗自佩服能把小抄藏到笔里这件事的脑洞程度。
“可在我酒楼的毛笔里面找到纸条不代表这东西就是我们放的罢,周大人,先不说这酒楼的人来来往往,谁都可以接触到这支笔,怎么就一定是我们酒楼的人呢?”
周玉浅浅一笑,“是,夫人,所以这不能成为关键证据,字迹还未详细比对,倒是有几分像考生自己的,那考生自己现在也死无对证,几位大人现在更着急的是考生之死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周玉又看向梁浅,梁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敏感的小声问道:“此人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莫非是……丞相的人?”
“我可并未说什么,夫人,丞相大人怕是又派人来催了,我还得去回禀,就先告辞了。”
周玉恭敬地朝梁浅行礼,然后给梁浅指了指另外一条路,自己则朝反方向走了过去。
“周大人,酒楼的事。”梁浅叫住周玉,还是想确认一下酒楼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正如夫人所说,此案疑点颇多,好运来并非就是徇私舞弊的帮手。”
看着周玉气定神闲地说出这句话,梁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某人的开胃菜,想吓吓自己,若是自己因此漏出马脚,自己和师父的事……
“多谢周大人,还请周大人一切小心为上。”
梁浅也朝周玉回礼,周玉朝外探了探头,犹豫片刻又走了回来,将一个钱袋递给梁浅,梁浅忙推了回去。
“大人这是何意,还未见过审问之人贿赂被审之人的呢。”
周玉失笑,还将钱袋朝梁浅这边递来,“并非贿赂,而是那日东家送的酒菜我母亲说白拿人家的不好,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周玉看向钱袋,示意梁浅收下。
梁浅此刻已然放轻松了许多,“无妨,一点小钱,不必在意,若是伯母喜欢,尽管到我哪里拿就是,咱俩是朋友嘛,你若是给钱,那便是见外咯。”
周玉顿了顿,这才将钱袋收了回去,两人同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便朝反方向走去了。
而梁浅走过院门才发现是死胡同,只有几个废弃的木箱放在这里,看样子像是以前收试卷的箱子,不过锁坏了,周大人可真会选退路。
要不是一堆人在外面,怕自己又被吸引注意力给抓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早从前院跑了。
梁浅还是爬上了木箱,然后顺势爬上了墙,然后很好,成功降落。
下一秒,几柄大刀就抵在了梁浅的脖子上。
“几位大哥,冷静冷静,我是礼部的周大人找过来问话的,这不是前厅人太多,我出不去这才出此下策的,各位大人可以去问问周大人。”梁浅丝毫不敢动弹,看着面前的大刀屏着呼吸。
几人听到这话,联想到今日确实有命案发生,这才慢慢放下了刀,但是仍然将梁浅围在中间。
双方本就这样僵持着,为首的人正下令将梁浅带回去审问,一辆马车正好路过,停在了不远处,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子问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
梁浅面前为首的那位转身去行礼,而梁浅也觉得这声音熟悉,就在那人弯腰行礼的间隙,梁浅瞥见了马车里的人。
“长公主?长公主长公主!救我救我!”梁浅决定抓住一切时机,不然这些人怕是要给自己定个扰乱考场的罪名的。
长公主听到衙役后面的女声,便出声叫几人让开,几位大汉却纹丝不动,长公主便直接走下了马车。
“让是不让?”长公主站在马车前,顿时间霸气外露,梁浅却被身后的人蒙住了嘴发不得声。
“长公主别为难小的们,这人扰乱考场,一会儿我们还要带去给大人问话呢。”
“大人?哪位大人?我去同他说说。”长公主还是没有退让,更是向前走去,而她身后的婢女竟然也拔出了刀。
长公主问到是哪位大人时,为首的大汉身体一震,却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见对方的人拔出了刀才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是,是……”
“既然说不出来是哪位大人,我也未见这人是从考生院那边出来,考场上也是重兵看守,又何谈扰乱之说?”
看着长公主的威势和她身后武艺高强的婢女,几人终于还是放开了梁浅,梁浅忙跳到长公主面前去。
长公主将梁浅护在身后,“夫人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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