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等到最后一人也完成了任务到此集合,那名弟子才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来,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才踏出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他便扭头训斥到,“走啊,死啦。”

几人慌忙跟上对方的步子,朝着轮回阁,沿原路返回。

那名弟子等到了训练场才停下脚步示意他们自己进去,也算完成了任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过了一小会所有完成任务的弟子均集合完毕,一共有二十八人。

长老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热烈祝贺他们正式成为伥鬼籍弟子,今后要严守规矩,为拘魂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等一切结束长老让一个灰袍的年轻人过来接替后续工作。

年轻人站在众人面前自己介绍到,“我叫鹿原,同为伥鬼,算是你们的师兄,也将是你们的领路人,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好东西在这集合,我将带领你们下山。”

背上收拾好的行囊,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下,跨过封闭的围栏,便算是正式告别了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在下山的路途中他们遇见了由侍从带着前往轮回阁的孩子。

一个个小萝卜们背着收拾好的行李,抱着自己的新伙伴,怀揣着变得强大的憧憬跟在那人身后往山上走。

“你们的朋友呢?”

小孩对自己的伙伴喜欢得紧,将他揽在怀里,懵懂地看向除了行李再无他物的兄长们。

夜阑面对无法告知的真相选择了沉默。

但总有人愿意用谎言来让美好再长久一点,只听那人如此道:“他们早被送到外院了。”

那孩子用那亮闪闪满是羡慕的目光瞧向他们,“真棒,我真的好喜欢崽崽。”

说罢又快步回到了队伍之中,走之前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再见,我也会像你们一样强的!”

平秋谷是伥鬼们的生活场所,分为三大区域,孩童所住的秋湘院,正式伥鬼们居住的外院,以及夜阑还未曾接触过的瑶台阁。

这次住的是外院,和以前在秋湘院大伙虽有各自的房间但都住在一块不同,这次分配给夜阑的住所是独立的院子。

院子被精心地布置过,所有植被规划整齐,四季有景,三季有花,好不热闹。

屋里陈设相对较为简约,以素净为主,窗边挂着小巧的风铃,屋内最多的摆件是花瓶,各种质地的都有,想必这间屋子之前的住客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即使在夜阑到来前长老已经安排专人过来打扫,但难免会有所疏漏,夜岚在小厨房烧了水,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起房间,修剪植被伸出头的枝桠。

隔壁的水开了,欢腾着冒泡,在咕噜咕噜地唱歌,穿过平秋谷的风是叮叮当当的清脆,耀阳破开云层金灿灿地洒了一地。

生活一点点地被唤醒,冲淡他们身上裹着的一层又一层的罪孽。

虽然外院有伙房,夜岚却没有吃大锅饭的想法,享受一个宁静的午后这件事他憧憬了八年。

从厨娘那取了些食材,胡萝卜切段,又加了个蛋,下了一锅面,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夜幕已悄然降临。

饭饱之后夜岚像往常一样一跃登上屋顶,吹吹晚风,赏赏星河。

白日里的种种经历使得两人皆是沉默。

半颗月亮挂在天上,是一弯四处漂泊没有归处的小船,点点的星子似池里的浮萍,随风微微浮动,无处为安。

面对广袤无垠的星空,思绪也会跟着扩散,夜岚开始规划他们之后的人生。

打破寂静的是一个意外来客。

一位十九来岁的青年,带着一身酒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青年推了推院门,没有推开,生气地踢了一脚门扉,大大咧咧地开始抱怨,“又不给我留门。”

娴熟地翻墙进院,只不过由于没掌握好平衡,一屁股摔在地上。

眼瞅着自己砸歪了被精心养护的花卉,想起平日里听到的唠叨,赶紧起身,心虚地将倒塌的绿植扶正。

再三确认看不出毛病,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捡起两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酒葫芦。

提着葫芦大步迈过院落,青年用他那浑厚的嗓音冲屋里大喊“老白,来喝酒”。

等了半晌没见着有人出来,青年扒拉着冒着亮光的窗子,将它敲得乒乓响,“回来了还躲着,你还欠我两顿饭,快,乘早还了。”

“很抱歉,你如果是找之前的住户,我想他已经搬出去了,你可以找长老问问,这里现在归我。”

听到夜岚的话青年僵直了身子。

“是吗,那打扰了。”

晦明变化只在一瞬之间,青年停下拍窗户的手,机械地收在身侧,语气低沉又无力。

夜岚一直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步子飘浮,有时甚至会同手同脚起来,和他来时区别极大。

那时的他脚步虽然踉跄,却极为有力,就算是醉酒,也不忘将腰背挺直,在自己开口暴露时,青年更是本能地绷紧,警戒四周,各方面细节都带着长期训练而遗留下来的本能。

看样子是个有故事有酒的人,夜岚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被自己的话所逗乐,微微耸肩对自己很是无赖。

也不再额外注意,只当这是平淡生活里的一点小插曲。

第二天一早夜阑早早起床。

按照鹿原的叙述,他们成为伥鬼后,长老会为他们安排一名金乌弟子,他们需要合作互助,共同进步。

天河是鹿岭瀑布径流量最大的一条分支,一座石桥横跨其上,连通平秋谷与凤阙山两地,取名为天阶。

集合地点就定在天阶上。

夜阑到的时候天色还算早,桥上只有零星站着的几人。

其中最前面站着的一男一女,夜阑见着有些面生,两人皆穿着青色的袍子,是凤阙山来的引路人。

夜阑记得在他小时候巧娘曾提到过,在拘魂认人是一项重要的本事,不可荒废了礼数,以免引得不必要的麻烦。

白色金纹的是金乌弟子,遇见要行拱手礼。

长老不要求统一着装,大多穿着深色袍子,也有不同,负责财务的戴长老就偏爱艳紫色,但只要看那袍子的做工,也能一眼认出来,遇见长老行揖礼,长老传唤行拜礼。

要谨记,行不中道,立不中门,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示礼敬。

不过最复杂的是那些穿青衣的,这些人大多是侍奉长老的侍从,有的深得宠爱,需要以高规格的礼节对待,有些也只算是下人,只需谨慎些就好,别轻易招惹,小心落人口舌。

看着夜阑来时靠着护栏假寐的男子抬眼朝他看了一眼,指了指前面站好的几人,“昨天怎么教的就怎么排。”

说完后便又闭上眼睛休息。

女子明显不顺意,看着夜阑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脸色极为难看但也没多说。

天色渐明,桥上新来的人都在提点下有序站好,这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在漫长的等待中女子逐渐暴躁,嗤笑一声,抬脚就是冲着护栏一顿踹去,“果然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要是闲得慌就好好想想自己是哪里得罪的人,在这乱发什么脾气。”

察觉到女子的举措男子站直身来,拍了拍身上靠在护栏而沾着的灰有些无奈。

“我乱发脾气?你,你!”男子那事不关己的话让女子极为憋屈,重复了半天还是选择咽下那口气,瞪了一眼男子又转头独自生闷气。

“好啦好啦,你也知道江家鹏最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一会回去我让阿鸾帮着劝劝,你不信我还不信阿鸾吗。”

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以作安抚。

“自是知道江家姐弟关系最好,你和他们倒是比我这个亲妹妹更像是一家人。”女子挥开肩膀上的手臂不欲多言,转身撑在栏杆上看着那奔涌的河水打发时间。

他们是江长老的侍从,从小便伴在身侧,和江家姐弟可谓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这件事本不归他们管,江家鹏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天还没亮就把她拉出来,说是让她去接人。

等最后一人踩点到达,女子打了个哈欠,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抱怨到“磨磨蹭蹭。”

“行,既然到齐了就出发,别掉队,别东张西望。”男子起身站在众人面前开口道。

随后他又扭头朝着女子吩咐:“我在前面领路,你在队尾看着。”

女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后才慢悠悠地跟在了末尾,盯着这群伥鬼们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座石桥,便是 ‘凤阙山’。

最外层是三殿五堂,其次是金乌弟子的住所,再往里是长老的居所,最深处则是拘魂的核心,那里是在落雁山生活了半辈子的巧娘也不知道的地方。

在伥鬼们经历生死存亡的考验时,隔壁的凤阙山一年一度的金乌传承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

这是金乌弟子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自这一天起,幼小的金乌们将要展翅高飞,他们将学习本门最核心功法,承担拘魂的未来。

凤阙山被人为点缀挂上价值不菲的珠宝,怎么贵气怎么来。

一路上除了巡逻的弟子更多的是青袍的侍从,他们拿着镶着金边的箱子拆下树上的装饰,动作小心谨慎,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

拘魂向来大气,用过的饰品从不会反复使用,收拾回来的东西连抬都不用抬过去,走个流程,这些东西便能落入他们的口袋。

凤阙山里的生活无疑是穷奢极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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