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魏嫣然闭上门,脱力一般坐在板凳上。
【系统:宿主怎么办,粮食价格上涨,食客就会减少,宿主卖不出菜就赚不了积分了。】
魏嫣然扶额。系统只是个人工智能,它只会思考如何帮自己赚积分,完成任务,却不明白如果粮价上涨成那样,会发生什么样的动乱。
但有一样,粮价上涨确实会阻碍她完成任务。
魏嫣然打开系统的商场,又拿积分兑换了些蔬菜种子和催熟剂。可她后院只有那么大点地方,单靠她种的的菜犹如杯水车薪。
应对灾荒必须节流开源,节流她可以做到,但是开源的话,需要从别处寻粮食。照刘老板的话,边城的粮庄和酒楼都商量好了,是肯定不会再卖给她。
那就只能自己种。
这么想着,魏嫣然真的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像城墙一般,将敌国隔绝开的连绵山脉。
因之前两国大战,死伤无数,那山群成了无名将士的埋骨地,到处都是尸体和骨血,和乱葬岗也差不离。后来将士的家属前去收尸,和官府的人扯皮,整日混着吵闹声和丧乐。
虽有地,但将士陵墓不得动,将士亲属不能赶。好好的山脉真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石头,那山群的主人急的如热锅蚂蚁,坑蒙拐骗了许多人。终于卖给了个刚迁移此处,不懂实情,只以为占了大便宜的人。
那人便是魏嫣然的父母。
只是此刻,原本的赔钱买卖却成了希望。
魏嫣然打定主意,乔庄打扮一番,便提着工具出门。
只是没想到,她刚从后门走出就被一男子捂住了口鼻,揽住腰身,往不远处的马车上拖。
挣扎间,魏嫣然看清了马车上慌张急促的刘老板,他招着手,轻声喊着“宝儿,快点!”
她立刻就明白绑自己的人正是刘宝儿,这对父子是看劝说她没用,所以要将她绑走再生米煮成熟饭,逼她就范。
真是对恶毒小人。
魏嫣然张开嘴,对着那捂她嘴唇,阻她出声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啊!”刘宝儿尖叫着松开人,整个身子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吐出了一口心头血。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抖着,双目无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碰瓷,我就咬了一口。”魏嫣然看着刘宝儿那样,心里着这男人看着膘肥体壮,怎么这般不经咬?那既然如此,她非要去补上脚,出出恶气才好。
她踹出一脚,刘宝儿那二百斤重的体格却直接飞到了墙上。尘土飞扬下,人好像直接没了气息。
她有这么大力气?
刘老板嘴上喊着“心肝,你没事吧”,却恐惧地看着魏嫣然身后,根本不敢上前看他那宝贝儿子的情况。
魏嫣然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到了身后的纪时泽。因为他一直躺着需要自己的照顾,所以当人真站起身时,她才意识到这人好高,大概有一米九吧。
少年穿着她父亲的旧衣物,高大的身躯缩在那小的可怜的短衫中,看着竟有几分委屈之意。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能起来了?”她惊奇地看着纪时泽,忍不住围着人走了几圈,想要验验真伪。
纪时泽也乖巧地站着,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让魏嫣然检查,甚至还抬起了手臂,扭动了几下脖子。
魏嫣然发现纪时泽真的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明明说想要下地活动,至少还要将养半年,等伤势好全才行。怎么人现在就下地了?而且还帮她教训了地皮无赖?
果然那大夫就是想诓骗她银子。
“你身子好了?”
“没好全乎,但是帮你挡百十个地皮无赖还是可以的。”
听着纪时泽那吹牛一般的话,魏嫣然笑了笑。可又想起他方才对付刘宝儿的架势,一时也觉得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我帮你去买套新衣服吧,这衣服太小,你穿着不舒服。”
纪时泽拧动脖子,也确实觉得这衣服憋屈,点头应了句“好”。
成衣店里,魏嫣然直接挑了一件最贵的衣裳,眼睛不眨地付了二十两银子。
穿上新衣后,纪时泽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黑紫色的骑装包裹着健壮的身躯,下摆收紧显得两条腿长而有力,倒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这衣裳合适,他终于能活动开了。
周围人看着都忍不住夸赞,好些小姑娘更是羞红了脸。
“郎君真是英姿飒爽,犹如潘安在世!”
“不知郎君可有婚配,我家小女年方二八正待嫁闺中。”
“别打听了,这是我夫婿。”说完,魏嫣然就拉着纪时泽,在一群惊掉下巴的人中离开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成的婚?”
“也难怪看不上那群公子哥,感情有这么个人藏在家里呢。”
听着这些话,魏嫣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不出半日,众人就都会知道她同纪时泽成婚了。
本来她是觉得纪时泽身受重伤,自己把人养个一年半载,人若还是不愿意。那等伤好了,她放人便好。但此时此刻,她没想到纪时泽恢复的那么快,所以才出此下策,先把名分坐实了,绝不能让人跑了。
她侧目看了眼纪时泽,发现那人正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新衣裳,丝毫都没意识到她的“阴谋”。
太好了,是个傻的,还是力气大的傻的,这绝对是她目前做过的最值钱的买卖。
等二人行了几刻钟,魏嫣然这才到了她父母误打误撞买下的山头,这里已经是边境线,高树下她看见了数不清的坟头。
只不过无人打理,已经杂草丛生。
此刻天色渐晚,枯枝上几只乌鸦盘旋在头顶,“吱嘎,吱嘎”的叫着。密林深处更是不见天光,一片昏暗中传出几只野兽的呜咽声。
魏嫣然咽了口唾沫。幸好纪时泽此刻来陪她,如若不然,她自己独身定然不敢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
她取出两块火石,点燃了一盏燃着幽光的灯笼,随着纪时泽进了那密林。等进到深处,天已全黑,只能借着高树稀疏的叶子堪堪能窥见月光。
只是一旦认真做起了事情,魏嫣然便没有那么害怕。也或许是身旁的人实在太有安全感,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这么个危险地方。
她抬起头奋力的分辨,可高大的树木只有树叶在风儿的吹动下沙沙作响,根本就不结果子。无法,她只能又低头搜寻。
便是野菜也好啊,她还可以做道野菜团子。
地上碧绿一片生机盎然,她低身搜寻,一长势茂盛的植株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灯笼递给纪时泽,自己蹲下身子握住绿植的茎秆,然后用劲,从土壤中拔出了一颗硕大的球状物体。
她小心翼翼拨开土块查看,发现那球状物竟然与她记忆里的花魔芋一模一样!她拿着铲子,将根茎分离,枝干抱在怀里,沾满泥土的球状物则装进木桶。
“你做什么?花魔芋有毒的!”纪时泽一把将魏嫣然手里和怀里的花魔芋夺过来,像是面对洪水猛兽般将这东西放的远远的。
“哎呀!这是好东西,别给我弄坏了。”魏嫣然心疼地将东西夺回来,见花魔芋没被损坏才松了口气。
花魔芋的茎秆可以用来制作咸菜,而茎部更是制作美食的上好食材。不过这茎部含有大量的碱性,如果处理不当,会使食用的人生病。
所以纪时泽说的其实没错,花魔芋有毒。但是她能做无毒处理,还能把它做成世上的绝无仅有的美食。
“我保证你吃过后赞不绝口。”
纪时泽认真地问:“那要是毒死了呢?”
这并非他瞎说,而是之前带兵时有士兵挖到了花魔芋,便烤了来吃。结果腹痛不止,要不是随行军医有经验,那士兵怕是会因为贪嘴就舍掉一条命。
“那就一起死。”
“什么?”纪时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这人要因为明天粮价上涨,愁的要和自己一起殉情?
虽然光线不太好,但魏嫣然能大致看出来,这漫山遍野几乎都是花魔芋。她走走停停,本着不薅光一片的原则,有规律的间挖。
最后木桶装不过来,她直接将自己外衫脱掉,将花魔芋装了进去。
起初纪时泽还因那点男女之事劝说魏嫣然,眼睛根本不敢乱飘。但后来他发现魏嫣然真的一心挖花魔芋,根本不听他的话后,也把自己新买的外袍脱了,装花魔芋。
等魏嫣然完事擦了把汗,才发现自己花了二十两巨款的衣裳装满了花魔芋。
“你?!这可是新买的衣裳。”
“洗洗就好,我不是怕你装不够吗!”
......
魏嫣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人虽然傻了点,但人是真好。之前那么喜欢这新衣裳,现在居然还脱了给她盛东西。
自己赚钱养家,也不能亏待了他,等赶明再给他买一套。
二人就这样抱着满衣裳的花魔芋一路跑回了酒楼,好在深更半夜没人注意她们俩,也让她们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酒楼。
她先是将花魔芋的茎秆切,撒了点盐末放在了咸菜缸里。然后又将那雪白的球状物放在清水里撒上碱面,最后将盖子盖好静置。
“这样就好了?”纪时泽还是不信。
“花魔芋的毒偏酸,所以用碱中和就能去除毒素,明天起来就能吃了。”
魏嫣然耐心地解释,但纪时泽却一副根本听不懂的样子。
“碱和酸我知道,但中和是什么意思?”
魏嫣然愣住了,古代人确实不懂“中和”是什么意思,但好在纪时泽好糊弄,“你别管,你只要知道明天早上有吃的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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