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很可爱,胖嘟嘟的一张小脸上有两个酒窝。白天睡觉醒来也不闹人,爱笑,乖的不行。成明玉想摆严父的谱,偏偏一对着豆包的小酒窝就破功,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最近脸上眉梢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时光过得匆匆,从豆包出生到百岁宴时,一百天的豆包已经会翻身了。因为成明玉的地位,豆包的百岁宴甚是热闹,来来往往的客人一波又一波。
这可是成将军的嫡长子百日宴,之前那些暗地里感激他的武官借着这个机会也来讨杯水酒。
作为小舅子的苏怀仁当然也回了,与他一起回来的是他的同桌秦任。秦任其实一直想来北地欣赏北地的好风光,奈何他爹知道他内心住着一匹脱缰的野马,自然不会放他远游。这次借着苏怀仁回家参加他外甥百日宴的光,想出去好好耍一番。好友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当他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的时候,他父亲高兴坏了。这能榜上二品将军这个大粗腿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更何况他夫人简直是他们家的恩人,让他们家祖传的秃头在他这代摘了帽,他双手赞同他儿子去,并且准备了丰厚的程仪。
等秦任到了侯府,看到这络绎不绝的宾客,有朝中德高望重的官员,有世袭罔替的世家公子,其中竟然有几位神隐的大儒,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貌似真的跟他爹说的一样,抱了好大一条粗腿。更劲爆的是麓山书院的院长郭老竟然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他叫着怀仁兄“你这个臭猴,回来也不知道去我那,可见也没把我放心上。”
“哪里啊,老师,学生我马不停蹄往这赶,昨晚刚到,要不是怕这一身的汗臭把您熏个仰倒,我昨晚就去您那里了。”
“我还给你带了南边特有的徽墨,包您喜欢”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这位小友是?”
“哦,忘了介绍,这是我在舟山书院的好友秦任,秦任,这是我的老师郭老”。
“我知道,我知道,啊,我不,郭老,晚辈认识您。”他显然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道。
“哦?”
“晚辈有幸拜读过您的文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晚辈家里有您的画像,每逢大考,晚辈都要拜上一拜!”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吗?”哈哈,郭老听到这个解释不由的朗声大笑,显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没想到我还有这个用处?那画画的跟我本人像吗?”
“像,但是没画出您的风骨,顶多有八分像,等我回去自己画,定能将您的风骨画出几分!”他别的不行,画技却了得。旁边的苏怀仁立即给他作证。
“老师,他画的不错,改天让他画一幅,您指点指点吧。”
“那你们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的礼物!哦,还有让你姐再给我几坛酒。”
他心里着急的很!前段时间她生产,这酒缸都见底了,知道她腾不出手就一直没开口着人来要。他常年喝苏禾的酒喝习惯了,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他身边的老友们也一直催啊催,可逮着机会了。
“哈哈,好说,好说,您瞧好吧,必定会手到擒来!”
等郭老走后,秦任都一直懵懵的状态,脑子里就一句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跟谁说话了。
“你叫郭老老师?”
“是啊,他是我老师。”
“啊,你是郭老的关门弟子?”
“是啊!”
“原来是你,当年我听说郭老收了个关门弟子,我简直是痛心疾首,看到郭老的文章,我恨不能立时拜为老师,原来我是输给你了,那也不亏,我现在是郭老学生的至交好友,跟郭老也有关系了。”
看到他脸上由惊讶到兴奋到失望到期望的面部表情,苏怀仁觉得有点好笑。片刻又笑不出来了,要不是姐姐,他原也没有机会接触郭老这样丰神俊逸的人物的,为他走这条路,他姐付出了太多,不过这个姐夫还算靠谱,他可听说了他姐难产的时候姐夫说要保大,他一直以为他姐生产很顺利,直到昨晚来到这,听到那几个丫鬟说悄悄话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也是,姐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自己作为她唯一的亲人真的是太粗心了,竟然连她生产这样大的事都不在她身边,幸亏她平安,不然自己万死难抵其罪。
百日宴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可没过几天,府里出了一件大事。
二爷成明礼的生母夏姨娘暴毙了。夏姨娘原名李佳慧,是二奶奶的亲姑妈。
要说这夏姨娘的事二房也遮遮掩掩的,二房说夏姨娘是生了肺痨,这病传染需得隔离起来,可怪就怪在没过半个月,夏姨娘就去世了,下人们传着这夏姨娘死得蹊跷,因为没见过肺痨这么快就去世的。
苏禾听着也觉得确实可疑,但是二房都不查,自己个外人跳出来干嘛。不过她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不懂就问成明玉。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他把她生产的时候差点中情南星毒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苏禾没想到她生产的时候还有这一环。
“这毒跟夏姨娘有什么关系?”
若是有关系,既是前朝秘药,夏姨娘怎么会有呢?”
“夏姨娘的奶嬷嬷姓增,前朝丽妃去世前近身伺候的宫女也姓增,丽妃去世,这个宫女就消失了。前朝的丽妃娘家就是现在的庆王府,庆王痛失爱女一病不起,临死让儿子一定要给他报仇。”
“真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只是在孩子百日宴后将你中奇毒的事,以及夏姨娘奶嬷嬷姓增传出去,自然有人来寻仇。”
“那若是庆王府做的,他们家还真是感情至真的人家。”
“你想多了,当年丽妃若是诞下皇子,现在的九五至尊说不定就出自庆王府了,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当然要屠尽跟丽妃有关的一切,方解心头之恨。”
“可这夏姨娘可能并不知道她奶嬷嬷的事呢?那岂不是错杀好人了?”
成明玉跟看怪物一样看她,“她找人给你下毒,你还觉得她是好人?”
“也不是,就是一事归一事。”苏禾说道。
“他们肯定查到了什么,夏姨娘出自詹事府,这个詹事府可能不简单。”
“那夏姨娘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你说呢,连成明礼都知道我死了,那二房就要发了,她会希望你生下三房嫡子吗?而且光看二房这遮遮掩掩的做派,你被下毒他们至少是知情的。”
成明玉猜的没错,果然没几天,詹事府就出事了,少詹事李大人死在了他新纳的小姨娘的肚皮上,据说是食用了五石散助兴,一把年纪了一兴奋就嗝屁了。
这李大人死的不光彩,又是牵扯出一段不雅事,詹事府的名声立刻败落了,二太太李氏也没有了往日的太太做派,变得谨小慎微,生恐被二爷抓了把柄将她赶回娘家。自是二爷愿意纳谁就纳谁,二爷最近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好生快活。
等到这年春暖花开,小胖子九个月的时候他们一家终于搬离了欣和园,去到了新盖好的将军府里。将军府从建造之初成明玉就听取了苏禾的意见,毕竟自己以后离京,这整个府就是他们住,当然要听听她的意见。
苏禾将现代的一些建筑理念融合到将军府的建造中去,整个将军府建的简单又恢宏大气,素雅又耐看的浅灰色院墙跟将军本人的低调气质很配。每一处亭台楼阁都有塔独有的韵律,后院还开了一片地,等着孩子以后长大可以种些蔬果,可以亲身体验农活,也是一种阅历。
小家伙虽然现在还不会走但是特别粘人,尤其黏母亲,苏禾去庄子,药铺,药膳房视察的时候小家伙仿佛知道母亲要出门,拱啊拱,在母亲怀里就是不找别惹不,没奈何,苏禾只能带着这个小祖宗出去。这可把豆包高兴坏了,逢要出门 ,哪怕父亲大人在家他也只会给父亲一个背影。
可能没人相信,成明玉最惯孩子,对孩子半点脾气也没有,苏禾想,可能是他从小缺失父爱,所以不想缺席自己儿子的童年吧,不得不说苏禾确实猜了个十成十。成明玉现在不仅不想离开儿子,也不想离开家,家这么温馨,家里的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要去西北吃沙子?他躺在躺椅上,豆包躺在他肚子上咯咯笑,苏禾在旁边给孩子做各种各样搞怪的表情,这样的家难道不香吗?
他心里暗暗,想着谁爱吃沙谁去,老子是不去了,上面那位还老猜来猜去,这游戏老子不玩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自己想要的。虽然先有国后有家,但是国也可以别人守,自己的小家自己还是不能缺席的。但是苏禾还不知道成明玉的思想变了。只一味的以为皇上可能还不放心,或者成明玉想再多陪陪孩子,过个一年半载就会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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