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喜欢林卿卿？”牧紫嫣脱口而出，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还觊觎男主的仙主之位？”
“真的假的！”她不太相信。
劳书雪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才小声对她说道：“我还能骗你，这件事，还得从仙魔大战讲起……”
劳书雪从仙魔大战讲到林卿卿投身封印，从死亡到转世，讲她在林府过的悲惨日子……
“等等！”牧紫嫣忍不住打断劳书雪。
她可是实打实跟着林卿卿在林府生活了六年的时间，虽说苏绾栀确实偏心她的亲生女儿，林卿卿的林府生活不太顺畅不假，却也没有劳书雪说得那样悲惨。
“苏绾栀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林卿卿。”牧紫嫣反驳道。
苏绾栀是一个极其看重林府面子和她自己名声的人，怎么可能当众做出折辱林卿卿的事情呢？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劳书雪没在意，继续道。
她讲到林卿卿前世的三个蓝颜知己，牧紫嫣敛容屏气，这下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他们四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林卿卿投身封印后，裴思凡三人都悲痛无比。男二陆沂谦想要复活林卿卿，他的家族中有一秘法，据说可以起死人，肉白骨。但是这个秘法必须要投入含死者精血之物。”
“陆？哪个陆？”牧紫嫣插嘴问。
劳书雪道：“陆地的陆，这就是《愿红尘》里跟白忆柔在一起的男主。”
她继续说道：“然后林卿卿死的时候太过匆忙，并没有留下很多物件，唯有男主裴思凡有一把滴入林卿卿精血而制成的凤凰羽扇。”
“陆沂谦向裴思凡借这把凤凰羽扇，裴思凡同意了。可是，复活仪式出了问题，林卿卿并没有复活成功，甚至那把凤凰羽扇也在仪式中销毁。”
“当然，你我都知道林卿卿其实进入了转世轮回，仪式姑且算成功了一半，”劳书雪解释，“但是在当时裴思凡的视角下，那就是陆沂谦掐灭了复活林卿卿的唯一可能，还毁掉了她留存在世的唯一遗物，给了他一丝希望之后又带给他无穷的绝望。”
“如此情景之下，裴思凡一念成魔，誓与陆沂谦不共戴天，一直追杀陆沂谦……”
牧紫嫣忍不住再次打断：“成魔？裴思凡成魔？”
“对。”劳书雪点头。
“裴思凡都成魔了，那为什么反派是顾祯玄？而且，你不觉得这四个人的故事里面，顾祯玄出现的场次太少了吗？他真的是大反派？”牧紫嫣心中有一万的疑问。
劳书雪道：“我还没说完呢。”
“裴思凡成魔之后，被驱逐出仙界，仙界之主的位置便落在了顾祯玄身上。”
终于出现了顾祯玄。
“顾祯玄原本只是代理仙主，但是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难免生出些别的心思，他想顶替裴思凡，成为仙界真正的、独一无二的仙主。”
牧紫嫣咋舌，这是她认识的顾祯玄吗？怎么感觉听起来不太像。
“除了谋权篡位之外，顾祯玄还对林卿卿有非分之想。”劳书雪补充道。
牧紫嫣生出十二分精神。
认识却不熟之人的八卦总是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这种体验有点像上学时跟闺蜜八卦同班同学的绯闻恋情，管它是真是假，都先要听听。
她回忆顾祯玄与林卿卿在黎阳小世界相处的时光，似乎也没感受到有特殊之处。
“林卿卿被林府献给裴思凡后，在裴思凡的后宫中过了一段被冷落的日子。”
林卿卿被林府献给裴思凡这一段剧情与牧紫嫣所知的现实有所出入，不过她更震惊的其实是后面这句话。
“等等等等等等！”牧紫嫣瞪大眼睛，“后宫？”
被众人评价为二十一世纪最甜蜜浪漫纯爱忠贞誓死不渝的爱情故事里，已经被仙界驱逐的男主竟然还能有后宫？
“对啊，”劳书雪见怪不怪道，“毕竟是前仙界之主嘛，肯定有后宫的啦。况且男主的个人魅力大，就算被驱逐了，他后宫的佳丽们依然没有离开他。”
“读者们其实挺吃这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剧情。再者说有了其他妃嫔做对比，不就更能凸显出男主对女主的不一般。”
“你继续。”牧紫嫣内心大呼震撼，怪不得灵魂离体时，她听到室友说裴思凡和林卿卿成婚的婚服比之前的还要精致，原来男主真结过很多次啊！
“一天，裴思凡无意中撞见林卿卿，恍然之中发现她与故人有九分神似，便把她当做替身。”
果然，替身梗虽迟但到，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吃惊。牧紫嫣心中无力吐槽。
“林卿卿爱上了裴思凡，沉溺在裴思凡营造的爱情氛围中，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得知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悲痛失望之下，她打算离开男主。而男主这时正和顾祯玄交锋，无暇顾及后宫，竟然真让林卿卿逃走了。”
“裴思凡与顾祯玄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两人僵持许久，最终各退一步。他回去之后，发现林卿卿已经离开。她不在后，裴思凡才醒悟，原来自己已经爱上了林卿卿，并且他还发现，林卿卿就是自己爱慕之人的转世，更是悔恨莫及。”
劳书雪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裴思凡想要追回林卿卿，可是没有成功，因为顾祯玄一直在阻止，处处和他作对。”
“为什么？”牧紫嫣问。在黎阳小世界时，顾祯玄给林卿卿挑的话本也都跟爱情有关。
“谁知道呢，作者没有明说，所以读者们都猜测可能顾祯玄也喜欢林卿卿，他不愿意林卿卿和裴思凡在一起，便一直从中作梗，阻止他俩的复合。”
“为什么顾祯玄不能是重生了呢？”牧紫嫣问。
劳书雪道：“不知道，作者没写。”
“裴思凡后来做了很多事情来挽回林卿卿，比如把欺负过林卿卿的人全杀了，把你老家炸了……”说到这里，劳书雪同情地看了眼牧紫嫣，然后继续道，“男二陆沂谦得知男主为林卿卿做的这些事，自惭形秽，主动退出了这场爱情的竞争，并帮助裴思凡，一同打败了顾祯玄。”
牧紫嫣无语。
三观呢？逻辑呢？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怎么感觉一跟爱情沾了边，这男主男二还有女主通通都像着了魔，纷纷降智。
劳书雪捉了一把米，撒在地上，几只胆子大的鸡围过来啄食。
“总之，和顾祯玄少点接触吧，他是个反派。”劳书雪好心提醒。
“就因为他是反派？”牧紫嫣问，她的目光毫不躲闪，看向劳书雪。
“可是，你不也是反派吗？”
劳书雪语塞。
“说顾祯玄是反派，难道他是滥杀无辜了吗？还是尸餐素位？亦或是横行奡桀？”
“都没有。”牧紫嫣自答道。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砸进了劳书雪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他是反派，是因为站到了主角的对立面。”
劳书雪定定地看着她，仿佛顿悟。
……
牧紫嫣和劳书雪朝着后山深处走着，两人沉默不语，只有脚下不小心踩断树枝发出的声响。
劳书雪亦步亦趋地跟在牧紫嫣身后，她听到十几米外好像有水流声，正巧刚刚她说了很多话，正想要喝水。
“我去接点水。”劳书雪知会一声，拿着水囊离开了。
牧紫嫣的心还停留在劳书雪讲述的故事中。
她把故事中的林卿卿和她认识的林卿卿两相对比，始终觉得这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认为林卿卿是一个为了爱要死要活的人。
牧紫嫣坐在石头上等待劳书雪回来，目光随意一扫，发现不远处有七八只鸡。
她提着米桶走过去，刚抓了一把米，就发现脚底传来微微震动。
地震了吗？
顷刻间，地动山摇。
劳书雪取完水，回到原地，发现牧紫嫣消失了。
她在附近找了一圈，刚好碰到了孔灵和辛念慈二人。
“你们看见紫嫣了吗？”
孔、辛二人齐摇头。
“糟了！紫嫣不见了！”
三人慌张地跑出山林，见到一直倚在灵草圃栅栏等待的顾祯玄。
顾祯玄立马站起身，他见没有牧紫嫣的身影，以及三人的神色，很快断定里面出现状况。
“顾仙主，不好了，牧紫嫣失踪！”劳书雪一改往日淡定姿态，焦急万分，甚至有些自责懊恼，“我去河边接了壶水，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人了。”
顾祯玄意有所指地朝她看了一眼，没有言语，立即飞身进入林中。
灵草圃里只余下她们三人，孔灵和辛念慈的目光有些呆滞。
“你说他是谁？”孔灵呆呆地问。
“她说他是仙主。”辛念慈呆呆地回答。
……
一瞬间，顾祯玄来到牧紫嫣失踪之地。
他在心里默念牧紫嫣的名字，试图与她联系，但发出去的讯息都没有回应。
地面上有两串脚印，一串往右拐，朝溪流的方向走去，这应该是劳书雪的行迹。
还有一串脚印是在劳书雪的旁边，不过这串脚印在石头处停留了，然后又往山林深处延伸。
顾祯玄跟着这串脚印行走。
大概走了三四米，脚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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