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被所有视线投射得汗毛直立,思索几秒后,她反指向那名男子。
“那刺青是假的!放外人入洞受外人蒙骗,你们都糊涂了!”
在其中一名怪人试图上前查看那刺青的属实时,扶光再一次使出那鞭炮招。
她抽出鞭炮攥于手中迅速飞掠过火堆,在爆炸起势之时对准了簇集的几名怪人就扔了过去。
那混乱的场面再一次上演,而扶光这一次没有出逃,而是扎起马步用尽浑身力气横挥长枪,将洞中那最大的火炉鞭打倒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火光瞬间如金币般倾泻,在烟囱效应出现的一刹那,洞内的帷幕、笼子全都覆上了火焰。她在一片光华之中注视到了洞内最深的一处地方——那竟然有一个门。
“铿锵——”在一阵器械碰撞声中,扶光伴随着左臂的刺痛猛地回头,身后的望舒用长剑挡开了一名鹉甲长枪的攻击。
“快走!”望舒拉着扶光的手臂就要跑。
扶光看着左手臂上一条血条,又看着那名怪人。气从中来,她挣开了望舒的手,再次横挥长枪,将那名怪人打倒落地,滚入了火花中。
扶光解气后,这三人便在一阵拼杀中一同跑出了洞。
望舒和坤灵站在不远处,看着燃烧得发亮的山洞心抒不可思议。
而扶光则火急火燎地拔着草丛,“再扔点草进去。”,抱起一堆草木就添油加醋地扔进洞中,随后望舒与坤灵也加入其中,时不时还要杀死两个有所阻碍的鹉甲人。
一阵忙活后,坤灵四处巡视了一番。
“主子!那好像有几个跑下山了。”坤灵对着望舒说。
“它们定是去找下山的那伙告状了。”望舒突然发现了扶光那正冒血的伤口。“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同时用剑将干净的内袍割出一条长布,绑紧了扶光的手臂。
“要不,我们直接下山吧。”扶光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对他俩说道。
那二人一致同意。
借着月光,三人踏上了下山的瓷石路。
扶光边走边想,这真是一次稀有的刺激科研,她取得了部分鹉甲山地形资料、植被资料、鹉甲山洞布局资料,还被山上的怪兽攻击受伤了,好在队友给予了她一点帮助,她便自己给自己报了仇。
走到累脚时,终于见到了那两匹可爱的小马。扶光跑过去抱住马,“你也是我的队友啊,感谢上天……”她揉搓着马儿的脖子,而马儿一副跟她有点不太熟的样子,看着望舒不知所措。
这回,扶光独自乘上了马,坤灵则牵着她乘的这匹马儿往沧溟堂走着。望舒乘着马慢慢跟在后头。
宁静的街道,三人都心态迟疑。不知城内可有发生什么。
直到一声叫喊。
“鹉甲人!!!”一名老者竟惊慌地指着扶光大喊,想来是误会了。
“我不是!”她紧忙解释,揭下了红面甲。
几位城民悄悄探头而望。
一张并不凶神恶煞反而和善的脸颊出现在大家眼前。
明亮犀利的杏眼,高高的鼻梁上有着恰到好处的驼峰,剑眉星目,朱唇皓齿,脸廓流畅又棱角分明,脖颈修长挺立,长长的黑发绑成一团在后脑勺,面前飘着几根被面甲扯落的几根发丝。气质正义凛然,乘于马上英姿飒爽。
望舒与坤灵也是第一次看清面甲下的真面目,不得不驻足而望,在这一身诡谲的甲胄下,是一名清秀帅气的少将。
清风拂过,她的发丝飘扬,颇有一副玉面将军之感。
“山洞,是我烧的。”扶光逐渐露出笑容,对老者说道。
望舒与坤灵回过神,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这身衣裳?”围观的城民问。
“我打晕了一名…鹉甲,取了他的衣裳,然后混入洞中,烧了它们的老巢!”
望舒与坤灵再次赞同地点了点头。
扶光自豪得要溢出来了,虽然比不上科研取得成就时的自豪,不过此刻如果安博士与唐舟能在身边夸一夸她,那也还是能比一比的。
她同时感谢自己曾在安博士的带领下,与队友一同前往俄索亚基地进行为期一年的实战搏斗封闭训练。在此之前,她虽已连续学习格斗术十七年,但从没有经历过实战。
当所有人听完她那一番话后,都不由得敬佩起这位足智多谋的勇士。一名妇人抱着女儿前来道谢,跟着扶光的马匹的步伐,笑着对女儿说,要记住扶光的身姿,以后也要成长为这样的大英娥。
再后来,这三人才知道城民到底发生了什么。
鹉甲洞在被烧后,洞内的几伙人下山去寻举笼人,一句“阁主在里面!”打乱了鹉甲人所有的计划。正下山的举笼人抛开巨笼,迅速跑下山,“去抢木桶救火!”。
城民对于鹉甲人的闯入惊恐万分,蜷缩在隐蔽角落后,却听见鹉甲人进来又出去的声音。与往常不同,它们没有东搜西罗,而自己再也没有看着亲朋近邻远去却无能为力。
护城卫与沧溟卫在面对鹉甲人的汹汹来袭时也是一如既往地刀枪相对。但看着一部分鹉甲人与自己拼搏,另一部分鹉甲人却拿着木桶跑回。
沧溟堂主看着那遥远山中露出的一点金光,顿时明白了那名先前站在沧溟堂中央的人口中那气势汹汹的“炸”为何意了。
“阻止它们抢夺木桶!”沧溟堂主对着护卫大喊。
一场并不持久的战斗在渐渐小声的刀枪碰撞中结束后,城民们走出家门。
“沧溟堂照数解囊济困城民——木桶。”
随后护卫们在城民的目瞪口呆中悉数退场。
……
“对了,请问阁下高姓大名。”望舒乘着马来到扶光侧后方。
“寰扶光。”她回过头。然后问“你呢?望舒是你的全名?”
“我姓苍,苍望舒。”
“望舒,苍望舒,我记住了。”扶光点了点头。
“你不问我的全名?”坤灵牵着马抬头问扶光。
“那你的全名是?”扶光笑了一下。
“我叫付坤灵。”他的少年脸庞也笑了一下。
“你家在何处,我们明日送你回去吧,你家人肯定担心坏了。” 望舒对扶光说,坤灵也附和着。
扶光瞬间在不知所措中看了他一眼。
她家住何处?她家住在几千年后的科研基站中的一个单人宿舍里,隔壁间就是唐舟。家人都在天南海北地考察,跟她也不在同一个基站。她宿舍里的器械可能会比较担心她,因为再不去用可能就要报废了。
“我……”扶光思索着。
望舒和坤灵作疑惑状望着她。
“实不相瞒,我……我失忆了。”
“什么?”望舒和坤灵异口同声。
“我睁眼就在山丛中。家住何处,家中何人,全都不记得了。”扶光忧伤地低下了头,“你看,我头上还有个大包,这一定是我失忆的罪魁祸首。”她拨开后脑勺的丸子头,示意望舒摸一摸。
望舒举起手,又缩了回来。
“我一睁眼就被那些人抓了,逃出来后一睁眼发现又被你们抓了,还给我吃了毒,现在我是大英娥,你们得补偿我。”扶光滔滔不绝地说着。
“回去立马给你解药。”望舒郑重说道。
“好的。”
三人慢悠悠地走着,影子被月光拉得细长。
直到扶光看见那威严的沧溟堂大门。终于到了。
夜色已深,堂中人几乎都已入睡。剩下的是值守的人员。
望舒寻了一名护卫,带到扶光面前。
“沧溟卫听令,你的职责在于彻夜守护这位寰扶光小姐,并为她安顿好住所,处理好伤口。”
“是!”
“在下名唤云碧落。”随后便快速挽着扶光就走进了一间房。
碧落取了药箱,正细心地为扶光处理伤口。
“这是被鹉甲人所伤的,是吗?”碧落眨着大眼睛对扶光问。
“嗯嗯嗯。”扶光点头如捣蒜。
“太可恶了。不过今晚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明日堂主定会好好奖赏你的!”碧落笑得很开心。
“会奖赏我什么?金银财宝?”扶光也笑得很开心。
“你跟堂主提的话,她应该会同意的。”碧落两眼弯弯,手中的包扎却丝毫不含糊。包扎后,便再给她后脑勺的包上药。
她俩用说悄悄话的声音聊着。
随后扶光沐浴、更衣,头发清爽开来,她终于感觉一身轻松。
“寰小姐,天色已晚,你再给后脑勺上一遍药就快入睡吧,我在外值守。”碧落看着扶光焕然一新,小声地叮嘱后便熄灭了几盏大灯烛,放下心来走出了房间。
扶光站在门边,看着房打开,关上,下一秒又打开,另一个身影出现。
“堂主不知去往何处,药堂落了锁,待明日才能给你解药。”苍望舒一袭黑衣站在门外,墨发半扎,双眸深邃如渊,脸庞如玉雕般冰肌玉骨,几缕青丝垂落于胸前,月光如银落在他的背面,美如冠玉。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满怀诚恳的歉意。
“恩——”扶光明白地点点头。
苍望舒在得到答复后,便轻轻关上了门。
这下彻底安静了,扶光看着这个陌生新奇的大房间,看向那华丽的床铺。
紫檀木月洞式架子床,象牙黄色的床帐和帷幔束着垂落两侧,姜黄色绸缎的棉被一掀开,里侧是温柔的淡黄色,枕头和褥单也是淡黄色,是成套的被具。
她顺势躺下,躺下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在里面了,柔软,舒适。榉木几案时不时传来沉香的香薰味,燃烧的两根烛火将床铺映照得黄橙温暖。
入梦只是弹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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