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礼貌地扣了扣门,就听见里面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哧溜一声,徐清年从椅子上滑溜下来,趁徐幕遮还没反应过来,边跑边喊:“来了来了!我来开门!”
把徐幕遮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小皮孩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安稳过,一会喊饿,一会要去隔壁溜达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下子,本以为安心在那里开始念书,结果又被外头吸引了。
小清年推开门,大眼一瞧,“哇!是宁哥哥!”
“呼!你这小皮孩!”宁楚看见里头生着闷气的老爷子,好笑的捏了捏徐清年的脸:“又不读书把老爷子弄生气了吧!”一把手抄起这个小朋友,给他带回来,而后放在旁边的椅子里,把带来的食盒放在他周边,这才给徐幕遮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你这小哥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来找我!”徐幕遮虽然眼睛都快黏在那个食盒上了,但态度还是不平不淡的。这小老头往年也是养尊处优惯了,这血压一贯较高,虽然长年府医有照顾生息,但宁楚还是尽量少给老爷子带油炸类食品,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这些对自己好的人能够长命百岁。
不过今天不同,那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宁楚嘿嘿一笑,“这不是想您和小清年了是吧!”说完还捏了捏正偷偷给食盒打开个角,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外叼炸鸡柳的徐清年的奶膘,吓得他一口没咬住,像小猫一样扑腾了好几下。
“那我们下回棋,刚好就着你带来的这食物……”徐幕遮没好气的说,这小孩还打起马虎眼了,平时也不见他这么要脸。他现在除了教养徐清年以外,就是颐养天年,京中那些事就交给小辈来完成,他也算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养老,不过没想到自己晚年来遇上这么个鬼马精,看着挺秀气的一个小哥儿,脑子里的想法倒是很多单单说这一手厨艺,让自己简直到老了才知道痴迷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小脑瓜,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只可惜是个小哥儿,要是个小子,圆滑又聪明,倒是个为官的好材料。
这可不行,这沈老爷子脾气顽固又好面子,学富五车但下棋是个臭棋篓子,还喜欢反悔,自己要是答应他,今天都别做事了。
宁楚陪着笑说:“沈爷爷,下棋当然可以,但我这不是有要事要求您嘛!”
“你看,我这个酒楼刚开业,这其他的还好说,就这账房这么多天是我顶上的,往后我其他事也忙,这算账实在没时间,可是我在这边能做帐房的人才也不熟,也不相信其他人,这不是想着老爷子你人脉广,能帮我引进个人才啥的……别的不说,单说这待遇我在这锦城里绝对不会低于其他酒楼的……”宁楚说着还拱了拱手,这礼是做到位了。
“敢情你又上我这来挖墙脚来了!”沈幕遮孩子气地翻了一下白眼,这臭小子就知道没憋好屁,把自己这当人才市场来进货来了:“说吧,你又看中了谁!”
宁楚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我都行,不挑。就是要是脑子灵活些,人圆滑世故一些就很好了!”
沈幕遮思考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是自己在京城的老朋友托自己回乡时照顾的一个后辈,自己刚到锦城的时候就想着,按那老头别扭的性格竟然能开口求自己一件事,就挺好奇这个人,便第一时间给人找过来想要看看。
见到后发现这小子虽然一身洗的泛旧青衫,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样子,但那呆板无趣的样子像极那个糟老头,看着家境不算好在得知自己换他来的理由后,得知自己的师傅在京城一切安好,也不说是求自己资助些,连自己主动提出的让他来府上温书迎考也给拒绝了,这固执的臭脾气和他师傅那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如出一辙,不过好在人也算是聪明沉稳,以自己的才学在书院里名列前茅。
沈幕遮也想着那个老头好不容易托自己办件事,自己还没办成功,往后要是回京也不好意思和他吵架了,这不刚要瞌睡就来枕头,宁楚这小哥儿为人大方又义气,在他手底下干活不会吃亏,和宁楚确定好标准后他就推荐了这个人,并让人去把往常这个时间正在摆摊卖字画的林晓给叫了过来。
直接就面试的宁楚也没想老爷子的效率这么高,便和老爷子边下棋边等人面试。
结果人来了一看,这不巧了,还是个熟人。
当初自己在筹备酒楼开业工作时候,带着雨竹去处理货料来源时候,碰上盯了自己好多天的一群流氓,他们见自己俩个小哥儿,还衣着光鲜,便起了歹心,正想劫财劫色,这傻大个刚巧经过就从旁边冲出来,嘴里喊着仁义礼智信,虽然有几下手上功夫,但不敌这些个流氓数量,把原本就注意到最近跟踪自己的人,正设局想要一网打尽的宁楚给吓了一跳,虽然好笑他想当英雄却狼狈不堪但也佩服这种能够见义勇为的人,后面他也是掐好时间给叫来了官兵,把这些个潜在危险给掐死后,正要想要感谢他,这人却趁着他忙着给捕快汇报时消失了。
见俩人认识的样子,沈幕遮一头雾水,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也是惊叹于这巧合。
不过在这亲身体会和沈幕遮的推荐下,稍微考校林晓的算术后,宁楚惊喜的发现这个人虽然看起来耿直呆板,这手头上的算术却是一流,比自己这种在现代学了九九乘法表基本算数口诀的人还能更快得出数据,而且长年累月摆摊做生意,这招待客人本事也算凑合,看来自己还是过于轻视古时候的教育了。
基于这一切,宁楚在确认时间合适后,给他开出了个不少的价位,把这书生给一惊,正要拱手推辞,宁楚赶在他前面说这是他的才华应得的,给人唬得一愣一愣,不过宁楚挺嫌弃他这一身旧衣服,叮嘱他上工时换身新衣裳,毕竟帐房兼副掌柜,也是自己酒楼的门面,可不能像往常一样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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