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期间那男子已经径直走上了万花楼三楼,在最里面的包厢落座。
不一会儿万花楼的老鸨便脚步匆匆地上了楼,进门之前她抬袖拂面,待到入门后身形面貌皆大变,身形窈窕,面若芙蓉。
“华阳镇万花楼老鸨,荷女拜见少主。”她对着主位上的男子单膝下跪道。
男子依旧带着面具,气势威严,手中把玩着一枚翠绿的灵玉扳指。
“起来吧,说说,都来了哪些人。”
“回禀少主,程、黄两家派来的的人都已入住华阳宗,容家还在路上,大概明日一早能到,蓬莱的人今晚能到,还有一些小门派的人部分到了,在华阳镇客栈歇脚。”
“嗯。”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玩味地望险峻的山峰上,灯火通明处。
“行了,你下去吧,今晚我在这里歇脚你吩咐准备一下。”
荷女得了主子的命令却没有立即离开,她跪在地上,抬起头面上带着妩媚的笑容。
“少主且慢,卑职还有一事要禀报,事关仙灵之体。”
听到仙灵之体,男子来了兴趣,转过身走到她身边,托起她的脸庞。
“哦?仙灵之体?讲,讲好了有重赏!”
她就着男人的手如同小猫一般,轻柔地蹭了蹭,眼中满是倾慕。
“回禀少主,此消息是一百多年前,从华阳宗某小弟子口中探得,说华阳峰掌门三弟子,景云青是仙灵之体。仙灵之体修炼起来要比常人快上许多,且修行之路通畅无比,水到渠成。据我探的这人,刚拜入掌门门下的时候,还只是筑基中期,如今已经修炼到,金丹后期。”
她说完便依靠在男人腿边,男人也不赶她。
“修炼速度确实非凡,待我明日上华阳峰探一探这个仙灵之体的真假。祝枝,赏她一品筑基丹一枚”
女人面上一喜,接过侍卫抛过来的小小瓷瓶。
她抬头望着,男人冷峻的面容,心中一动,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摆,慢慢往上,落在男人腰间的玄黑腰带上。
“少主,今夜要不要......”
荷女抬头,娇媚的脸上神情魅惑,她一边问,一边慢慢地将自己的外衣解开了小半,香肩半露,肤若凝脂,春色无边。
见男人没有推开自己,她轻笑着准备将那腰带解开,只是下一瞬,便被他的灵力给震飞,重重的撞在木窗上,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男人转过身离开,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在荷女满是恐惧的眼中。
“滚!”
他离开后,侍卫也面无表情地隐入黑暗之中。
她狼狈地跪在地上,“谢少主赏赐,荷女告退。”
清云居
程赢一身暗红色牡丹烫金广袖锦袍,身披赤狐金绣祥云披风,头戴嵌宝镂空金丝冠,在景云青对面坐下。
景云青,身着白色银鹤暗纹圆领大袖长衫外搭白色冰蚕丝无袖大褂,锦带松松束在腰间,披了件,雪兔织金金披风在肩上。他抬手倒了两杯桃花酒。
“云青,一百多年没见了,这次一定要喝个痛快!最少喝三杯,三杯后准许你茶代酒。”
景云青这些年没少被段宗明拉去喝酒,说要帮景云青的把酒量练出来,以后好找媳妇儿。
有时候有秦天戟一起喝,有时候没有。
所以,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段宗明是个酒罐子,在他的威逼利诱中,景云青也渐渐有了些酒量。
段宗明是个不醉不归的,秦朝娥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秦天戟正派些又事务繁多。
每次秦天戟不在的时候,这两人都把景云青灌的烂醉,不过景云青事先交代过,自己喝醉了酒什么事都干,让他们看见自己醉了就把自己捆起来,或者直接打晕。
第一次他们满口答应,结果啥都没干,然后景云青醉了,巴巴的跑去,把秦朝娥当美人调戏,秦朝娥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直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正撞上处理完事务才赶过来喝酒的秦天戟。
景云青迷迷糊糊的又把秦天戟当成了女人,直接开撩,撩完了,还大声说:“你怎么还脸红了啊,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我也好喜欢你呢,嘿嘿,你好香啊。”
他意识不清,鼻子凑在他身上嗅个不停,秦天戟回过神来,赶忙制止住师弟,红着脸施了个催眠的法术。
一旁的段宗明和秦朝娥呆滞的坐在旁边。
“景师弟可真勇猛!”反应过来的秦朝娥喃喃道。
“确实勇猛,我都不敢扒秦师兄的衣服,要是扒了,秦师兄肯定送我先去演武场负重跑一百圈,然后再去刑堂领一百个板子。”
段宗明幻想了一下那场景,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对,要是我的话,还没开始扒已经被我哥一个手刀砍晕了。”秦朝娥幽幽的说。
两人心中都默默念叨,景师弟平安度过此关,希望秦师兄手下留情。
后续醒过来,景云青直接断片了,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秦天戟可能是碍于面子也没提。
而后面那两人同时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因为心虚也守口如瓶,并且很听话的每次他喝醉都让他直接睡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兴致不高没喝多少酒,段宗明先喝醉了,景云青还醒着。
段宗明直接大嘴巴一个,匡匡往外说,一旁的秦朝娥捂嘴都捂不住。
只能一个手刀送段宗明去见了周公,奈何段宗明嘴巴太快,不该说的都说了。
景云青直接原地升天,以至于往后每次见秦天戟都保持距离,不敢有丝毫不敬。
程赢听了,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嘴角,奈何实在憋不住脸上肌肉不停抖动。
景云青愤愤的说:“好你个程赢,要笑就笑,半笑半不笑,丑死了!反正,老子现在酒量也挺不错的了,到后面他们都很少能把我灌醉了!实在是醉了,你把我打晕,往床上一扔,你就可以走了。”
程赢得了景云青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云青,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今晚我非得把你喝倒不可!”
“那你放马过来,看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
景云青倒了一碗酒,又给程赢倒了一碗。
“干杯!”
寒冬茫茫色中,夜光倾泄在清云居小小的院子里,有积雪的映衬,院子里一片亮堂。
喝到后半夜,两人脸色酡红,也不知是寒气冻得还是酒气熏的。
程赢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景云青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兄,我问你个问题啊。”
“你说!我知无不言!”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没?”
“喜欢的人?没有没有,我还没回家呢,回了家再找媳妇儿!”
程赢以为景云青说的是俗世的家 ,修仙之人生命何其漫长,几百年过去,谁还会再记得已经化为尘土的家呢。
“那我上次走之前给你的玉佩你还留着吗?”
“留着啊,你这玉佩看着实在宝贵,我一直放在空间戒指里,怕给你弄丢了,要不你拿回去自己保管吧。”景云青趴在桌上手中捏着那枚牡丹雕花墨玉佩,递给程赢。
程赢摆了摆手并未接过,他回到位置上,又喝了三杯酒,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人。
“景兄,其实这玉佩是我母亲遗物。”
他目光落在玉佩上,有些失神。
“在我六岁生辰那年,母亲把这玉佩交给了我,说是她当初的陪嫁。我弟弟也有一枚,不过是白色的,母亲说,生在大家族,婚姻之事总归身不由己。若日后碰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不论她能不能顺利嫁进程家,都可将此玉佩赠予那人,可保她平安。”
“啊——那你给我干嘛?给你媳妇儿啊,我又不是你媳妇儿,怎么出去历练,脑子炼坏了?”景云青趴在桌上,半睁着眼睛,不解道。
“其实母亲交给我的那天,我就想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直到那天在华阳楼遇到了你。那日分别后,我心里、梦里、脑子里全是你,像是着了魔一般。
可是再喜欢能有什么用呢,不敢告诉你,怕遭你厌烦,也不敢告诉家里,更不能娶你。父亲已然年老,星宇又像个不懂事的小孩。
程家生我养我,成就我,我也不能弃他们而去。其实有时候真羡慕秦天戟,他能天天和你见面,陪伴你成长。我却只能闲暇时才能来见见你。
所以这玉佩,你一定要收好,我不想给其他人,只想给你,就让它代我陪着你。”
景云青听完,忽的站起身来,“我陪你?”
程赢心里一惊,以为他没有喝醉,正当他思考补救办法的时候。
对方已经猛的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你这么喜欢我吗,活了这么久,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喜欢过我,不是嫌弃我的出生,就是利用我,要么就是让我当备胎,谢谢你的喜欢。”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程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未等他想好怎么回答。
心中人已经趴在他身上,伸出手仔细描摹他的脸,眼睛水润润的,酒水熏红的脸映在程赢眼里。
他的心跳在寒冬寂静的黑夜中,越发急促,白皙的脸也染上了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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