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据?”齐乐心头一紧,心中暗骂,原主你这不是坑我吗?你还立过字据,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整个晚上你是只字不提啊。
“喂,你还在吗?你立了什么字据啊,你告诉我内容我才能做出反应啊。”齐乐心里已经急得跳脚了。但是脑海之中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难道现在要我昏一昏,才能入梦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打鼓,但是面上还是镇定自若,“我不知道什么字据。”
乌大江急速往前几步,眼看就要走到齐乐的面前,却被林大娘拦住了去路,“你想要干什么?”
乌大江凶神恶煞的瞪了林大娘一眼,把林大娘吓得后退了一步。齐乐连忙把旁边的齐菁推到林大娘的身后,站直身体,毫不示弱,“怎么,心虚了。”
乌大江并没有说话,得意的看着齐乐,拿出一枚刻着乐字的玉牌,“你看,你连这个玉牌都给我了,这就是见证!”
身边看着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这个玉牌是齐乐从小就挂在腰上的,虽不是什么好玉不值什么钱,但是村里人都知道他有这样一块玉,现在这块玉出现在乌大江的手里,大家开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齐乐。
但是齐乐却突然笑了。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么根本不存在字据这回事,要么就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现在这个字据他根本拿不出来。不管是哪一种,现在他都可以咬死不认了。
“所以字据呢?”齐乐丝毫不慌,冷静的看着乌大江。
“既然能拿出玉牌,那一定能拿出字据吧!”齐乐看到乌大江这样,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必定是拿不出来字据,所以才趁现在自己卧病在床抢了想要趁着自己现在身体不好,也许不是身体不好,是快要死了的情况下,想要把齐菁抢走。
“我心虚什么?你自己亲手立下的字据,都已经按了手印的,难不成你想赖账?”乌大江声音越发的尖锐起来,看起来气势汹汹,只有齐乐知道他着急了。
“我按了手印?若是我真的和你立下了字据,那我现在为什么要反悔?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若是这样,我何苦反悔?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乌大江已经气急败坏了,“我怎么知道你们读书人心里都是些什么花花肠子,说反悔就反悔,反正我不管,你已经和我立下了字据,那今天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别和我扯那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今天要把菁丫头带走!”
说着语气中带着威胁,转身看向齐菁:“菁丫头,你快劝劝你哥,前天晚上你也在场,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的不是吗?何必在这里死鸭子嘴硬呢?”说到这里,乌大江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在乌大江的设想中,齐乐的胆子小的可怜,齐菁又是柔柔弱弱的,剩下的两个小孩子更是没什么威胁,今天他搞这么一出,一定会乖乖的听他的。
难道是因为齐乐的离魂症吗?是了他得了离魂症,已经不记得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但是齐菁还记得,他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齐菁已经被吓的有些颤抖的身体。
“难道要我把前天晚上的事情都说清楚吗?前天晚上在你家,我和你哥哥是如何商议你的婚事的,都要当着大家伙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随着乌大江的话语说出口,齐菁的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躲在林大娘身后的那薄弱的身躯也是摇摇欲坠。
不好,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给齐菁带来了不小的心里阴影。不能让他们继续聊下去了,而且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不然村里的流言蜚语可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可以承受的。
罢了,不等了。果然,还是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的身上,还好,他还有后手。
他用力挺直了自己的脊背,虽然脚下正微微的打颤,但是语气上毫不相让,“你说你有字据,那字据呢,你敢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
“难道我手中的玉牌不可以算作证据?这可是你随身携带之物啊,村里的人都知道,你从不离身的。菁妹妹,你快劝劝你哥哥,若是我把字据拿出来的话,可就不是眼前这个局面了。”
齐乐语气不屑极了,“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签订契约,我怕什么。倒是你趁着我身体虚弱,直接上门抢我的妹妹,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县衙,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让你付出代价!我齐乐向来行事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
齐乐语气顿了一下,故意装作遗憾,“乌大哥,当着村里这么多人,我本来想给你一个面子,所以迟迟没有说出实情,没想到乌大哥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你真的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大家你是怎么从我手中抢走玉牌的,又是怎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我家面前的吗?你昨天去了哪里?今天又为何回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我在这里说清楚吗?”
说话间,齐乐看着远方,齐迦和齐瑶一道,带着两个老者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李大夫,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村里最德高望重,说话最让人信服的里正。
“正好,里正和李大夫都来了,就让他们为我们的事情做一个见证。”说话间,齐乐郑重其事的跪下,这可把里正和李大夫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他。
“小乐啊,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起来说。”
“好,有里正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件事情还要从半月之前说起。”齐乐深吸一口气,像是强撑着一般。齐迦立马走上前去扶住齐乐有些摇晃的身体。
“半个月前,乌大江来找我,说是 ....... 说是觉得我家可怜,要借钱给我,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家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说着齐乐的语气哽咽了起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迅速的背过身去,快速抹掉了眼睛里的泪水,又转过身来,“对不起,我有点失态,大家都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就不说了,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大娘也走上前来,拍了拍齐乐的肩膀,“好孩子,你说吧,我们大家都在的,你不要怕。”
“嗯,我不怕,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努力的眨了眨眼,把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了,家里三个孩子嗷嗷待哺,我又是一介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最近家里又是异常的忙乱,导致我也没有办法去县里寻一份活计,所以他这么说,我就相信了。我也说好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还他。谁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看上了我妹妹!”
听了齐乐如此说,一旁的人基本上猜测出来发生了什么了。
“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的,明明就是......”
“林里正,可否让我先说完。”齐乐想一次性锤死乌大江,当然不能让他在中途说话。只有做实他的罪名,之后他说的话才会没有任何人相信。
里正应允。于是乌大江就被压住,强制性不让他说话,是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说不出话来。
乌大江自认为耍无赖这件事情,自己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是今天他算是遇上对手了,怎么还会有比他还能颠倒是非的人。
齐乐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勉强把自己靠在了门上,才勉强支撑,“当时我只是觉得荒唐,毕竟乌大江今年已经二十有四,而我妹子才刚刚十二岁,并且他还娶了妻,立马就言辞拒绝,乌大江和我说是要让我家妹子嫁给他弟弟乌大勇,乌大勇是谁,你们大家都清楚,有谁愿意將自家姑娘这样推进火坑,我齐乐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不可能!”
齐乐的话一出,一旁的人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了乌大江身上。谁不知道乌大江的弟弟乌大勇是傻子,而且今年也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娶亲,自然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家闺女这么送进火坑。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我们不欢而散,但是都是一个村子的,怎么会有隔夜仇呢,可是就在前天下午。”齐乐的话锋一转,语气开始凌厉起来,“我从山脚回村的路上,又遇见了乌大哥,一言不合....."这个时候他又停顿了一下,给了别人足够的反应时间和想象空间。“然后就变成了这样。”说话间,齐乐露出后脑勺,扒开缝隙,确实肿了一大块。
“若不是三弟看天色已晚,出门寻我,恐怕我已经像我娘一样,死无全尸了吧!”这句话说的太重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起来,“乌大江,你这么做就过分了,怎么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是啊,这简直太过分了。”
“对啊,这齐家也是可怜,父母都死了,你看这兄妹四人以后可怎么过哦。”
“是啊,可怜喽。”
“现在还被欺负,你看齐家大郎的这个脑袋哦。”
齐乐不等他们讨论完,继续输出,“我的玉牌就是那个时候被你拿走的吧。三弟带着李大夫来救我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玉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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