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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打发好皇帝,该透露的都给皇上漏完了,只要皇帝查就一定能查到余舟想让他查的。这一回皇宫里的眼线算是全都浮出水面了,但是朝堂中还有多少暗桩在,当初诬陷镇国公的又是谁?
余舟又在宫里混了顿午饭才回到镇国公府,余杭下午才能到,她便想着小睡一会儿,然后去接洛卿回来。
也许因为余舟的身份,或许因为国师给她套的人设,无论因为什么,皇帝目前对余舟都非常友善。皇帝本身便比镇国公大上几岁,因此允许她喊皇伯伯,在她面前也很少摆皇帝的架子。
三日内皇帝会选定新的公主帝师,三十内公主会做出让人震惊的东西,最晚七月二十一日,就能进见答案了。
余舟带了礼物去把洛卿接了回来,之后洛卿也便名正言顺能长居镇国公府了,不过仍需要隔几日回去一次,毕竟她不回去,丞相夫人又该怎么暗算她呢。
余舟在让人把后院花园里荒废许久的练武场收拾出来,武器库也被打扫了一番,余舟站在陈列兵器的屋子内,仿佛能看到曾经使用武器之人是多么风姿卓越。
镇国公余氏都是武人,一家上下无论男女均要习武,这武器库中都是历代先人所留遗物。
“不错、不错、”余杭在申时一刻到府,匆匆收拾一番,便立刻要投入教学中。
洛卿让余杭仔细检测了武学根骨,余杭特别满意,“我说大小姐啊,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宝贝!天赋好的都让我害怕我会给教废了哈哈哈哈哈。”
“杭叔说笑了,您武学基础扎实,对我们的枪法理解通透,除了您还有谁能教洛姐姐呢,”余舟笑着把雷纹枪递给洛卿,一边后退一边道,“洛姐姐就拜托杭叔啦!”
“大小姐啊——”余杭看着余舟跑远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血缘上的侄女虽然很懒散,不爱练武,但每次考交功课成绩都非常优异,或许这就是常人不可及的天赋吧。
余杭转过头来,收敛了些许笑意,严肃到,“洛小姐,听闻中元节那天您救了我家大小姐,我余杭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大哥对您很是感激,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尽所能,把武学都传授与你!”
洛卿:怎么好像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救了余舟?
“多谢、师父。”洛卿欲跪行礼,被余杭死死拉了起来,“这可使不得啊,您师父只有我大哥一个人,不如你就和我家大小姐一样,换我杭叔吧。”
“多谢杭叔。”
白天洛卿就练武,余舟出事郡主也来慰问,送了一堆吃的用的。
晚上余舟让人在练武场里支起了炉子,火炭上放着铁网,滋啦啦烤肉吃。府里供应的肉都是鲜肉,可能一个时辰前这猪羊都还在地上跑,那大白菜还长在土里。洛卿这几日经历大惊大喜,心情起伏终于落于平处,开开心心的和余舟吃烤肉。
第二天下午,彩霞漫天。
余舟躺在树下的摇椅里,茶壶放在冰块桶中,壶里泡着她做的柠檬茶。
余舟收到消息,皇帝气的摔了杯子,下令处死她先前点到的几个人。清理掉这些,宫里清明许多,又新添了许多宫人。这些新来的宫人余舟暂时无法确定是否纯良,还需再想办法查验一下,总觉得皇帝不至于这么衰吧。
洛卿训练完,带着一身热气,“你怎么从不练武?”
“懒得练。”余舟给她倒了一杯冰镇柠檬水,“姐姐练了这么久,补充一下水分吧。”
洛卿把雷纹枪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你天资这么好,荒废了多可惜。”
余舟在躺椅上调整了个不雅但实在舒服的姿势,手里拿着杯子轻轻晃着,“有你在嘛,多我一个不多咯。”
洛卿突然伸手夺杯,余舟向上一抛,洛卿一击落空,另一手向上抓去。余舟抬腿一踢,杯子叮的一声旋转升空,洛卿右手突然凝聚出橙色光芒,吸取杯子。
“姐姐?”余舟在摇椅上半直起身子,用左臂格挡洛卿,手一伸,淡淡的银色光芒引导杯子落入自己手中,杯中还有半杯水,“都不凉了。”
“你,”洛卿坐了回去,她刚刚好像看见余舟掌心泛起光芒,“虽然杭师父才教了我两日,但我也从你那里学到一些,练了许久。”
“怎么啦?”余舟把杯子放回去,“难道姐姐想与我切磋?这不合适吧,我比姐姐多练了许多年。”
洛卿脸上洋溢着笑,在夕阳下格外灿烂,“多说无益,打不打?”
这种无拘无束、毫无负担的笑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这或许预示着洛卿内心的改变。余舟想了想,也不忍心让洛卿扫兴,“阿诚,去拿两个木枪来。”
“是。”白小石一直站在对面的树下,闻言立刻去办。
“阿诚?”洛卿看着白小石离去的声影,她依稀记得这个侍卫不叫阿诚。
余舟揉揉手腕,捏捏肩膀,“他很忠诚嘛,但是余忠并不好听。”
余舟终究是略强于洛卿一些,洛卿心情却格外好。
七月二十一日晚,余舟受召进宫,一同看衣雪青的新鲜玩意。
衣雪青就端着个盒子进来了,就对皇帝说,“父皇,宫里每月灯油、蜡烛钱是五百两的开销,经年累月下来花费不计其数。偏远穷苦人家,一年连六两银子的次等蜡烛都买不到,到了夜间只能早早睡下。父皇,您看这个——”
衣雪青把改良版的灯拿了出来,皇帝和丞相都惊呆了,亮度几乎和白日一样,几乎照亮了整个宫殿,她一边讲一边演示,“父皇,这是余舟带来的矿石,余舟联系了那边的人,这种石头矿产丰富,容易开采,而且强度和耐久度都极好。如果不亮了只需要充进自己的灵力,这个石头可以用五次,每次充能在灵力耗尽之前可以不间断的量半个月。而且整套做下来也不过五两银子,父皇,如果用这个代替油灯和蜡烛,我们们每年能至少节省下六千两银子!”
“好、好、好!”皇上拍着手站了起来,欣喜的拿过那盏灯,对女儿的喜爱溢于言表,“不愧是我儿,不愧是大时王朝的公主!如此利国利民的发明,合该记录史册!”
皇帝血脉高贵,心情一好身后都浮现出凤凰的虚影,空中似乎想起了清脆的凤鸣声。
“多亏了余舟,不然儿臣难以突破瓶颈,”衣雪青又拿出另一个东西,随手演示了一下效果,余舟翻译一下就是:投影仪。
两样东西一个可以说是生活必备一个可以说是奢侈享受,皇帝对自己的女儿格外满意,甚至让衣雪青负责推广灵力灯。
第一次负责这种事的衣雪青很懵,但及时求助了丞相,这件事从开采矿石到制成成品以及对外发售和普及民众还需要另行再议。
但不能理解为什么余舟也要参与推广。
皇帝让衣雪青先回去,留下余舟与丞相。
皇帝让人拿了十几幅画像挂在殿内,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可见皇帝与丞相准备的非常全面。他非常慈爱的问余舟,觉得哪个老师好,余舟看他把画像摆放的位置推测,皇帝属意第一位。
余舟认真看着画像,啧啧称奇,白描的手法却把每个人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懂这些啦。”余舟把目光收回,直勾勾的盯着案上的那盘乳酪,这个时代的美食非常多,
“那不如这样,”丞相开口道,“请前四位来,现场讲一段。”
听余舟说,谢谢你。
前四位,余舟看了过去,系统查验都是良臣,看来朝廷官员还不似宫人被渗透的那么厉害。朝臣应该都提前得了消息,前四位都在殿外等着,至于后面十几位候选人,皇帝可能没那么满意,但依旧给了余舟充足的选择。
被迫看了四堂课,余舟真的头昏眼花,眼前的这四人都不错,但余舟仍然属意隐山海。丞相看出余舟有些恍惚,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毕竟他是真不想当这个帝师。
皇帝让青奴把几位大人送出去,“舟儿可有满意的?”
“还没我家嬷嬷的故事好听,我不想再听了。”余舟捂着胃,满脸都写了抗拒。
“……”几位大人讲课可能是因为要竞争帝师,所以讲课中规中矩,不出错也不出彩,但是太干巴巴的,过于严肃。
余舟拍了拍脸,在其他的画像中看了起来,“这个好看。”
余舟声音小,皇帝没太听清,“什么?”
隐山海在时国的身份是修史编撰,也是通过科举考来,但原身胸无大志,考进来就是为了混吃等死,因此求了一个这样清闲无权利的官。不过原身的文学素养很高,偶尔与文人墨客以诗会友,在民间也是小有名气。
因此候选名单中有隐山海也不意外,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幅画像。
皇帝察觉出余舟目光留存的地方,“青奴,让人穿隐山海来。”
“我不想再上课,”余舟耍小孩子脾气,托着脸,“皇伯伯我想去近神雷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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