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人笑完后,便开始嚷嚷着说:“你也就手断了,既然能陪老爷下棋,那下午的茶话会你可得来,我都和我家三个妹妹说好了,她们可都等着认识你呢。”
秦慕琅似乎和她很不客气,唐芊芊重重的拍了她的手,站了起来,“怎么着,你还等着我的礼物呢,我可没有,我能来看你你就烧高香吧。”
李若松看到了,居然是唐芊芊,心想她们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要好来着。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他弟弟小五爷发现了他。
“你们快让开,把我哥哥都堵在门口了。”
那群仆妇立刻给他让了道。李若松这才发现除了他父母,唐芊芊,小五爷,连他三弟都在。
见他来了,李三爷没好气道:“人家正主来了,我们别再挤在这里了。否则指不定要长针眼了。”
众人都笑了,李若松一下脸就红了。
还好秦慕琅伸出那柔软的手,温言道:“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李若松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还在。
他忘情的把她搂在怀里。
唐芊芊砸砸嘴走了,很快所有人都散开了屋子。这时李若松放眼望去,这屋子都被东西填满了。
“这么多。”
秦慕琅得意道:“是呀,这么多,让我怎么还呀。”
李若松吃惊她的脑回路。“还什么还,人家喜欢你,才给你的。”
他缓缓拉起她那五花大绑的胳膊,立刻收获秦慕琅的拍打,“疼、疼。”
他立刻正色道:“你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吗?还想着救人。吉娜呢?”
这人呀,不能提,一提,人必到。
“喊我干什么,想怪我吗?告诉你,要不是我拉开篱笆,你那好儿子的皮肉可能就要撕下一大片了。”吉娜冷酷的道。
她这么一说,李若松脸色立刻变的很难看。
秦慕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她知道他一定也想去那里看看,便张嘴唤吉娜道:
“吉娜 ,那边送东西来了吗?”
吉娜对她向来不客气,哼哼道:“别给我这边那边的,这府里那么多人,给我说清楚些。”
这话一说,李如松气的站了起来,刚想发作,秦慕琅拉住了他。
“张夫人那里。”
秦慕琅一说,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
吉娜一副【你在做梦】的样子。李若松则摇头叹息,【不知你怎么想的。】
秦慕琅却自信满满道:“我为了救了她儿子断了一条胳膊,她说声谢谢也应该吧。”
李若松不解的看着她,试图去理解她。
秦慕琅居然朝她笑了,他越发迷茫了。
秦慕琅一把把他拉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他还是一脸迷茫不解的看着她。秦慕琅居然朝他点点头。
有了她的点头后,李若松仿佛腰杆子硬了般,“平日里,见她礼数周全,是个懂道理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再不懂道理的,也应该问问,恩人怎么样了。这番越发没规矩了。孩子在她那里,还有的好吗?”一边说,他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吉娜见他如此有些不明所以。“她就不来问了,你能拿她怎么样?”
突然秦慕琅和李若松都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十分奇怪,却有一种你终于说出那句了的肯定。
就在吉娜不明所以之时,李若松气的把桌子一拍,木屑立刻飞起。
“太不像话了,什么叫我不能拿她怎么地。我今天就要给你看看,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说着大步流星的向外走,“我要给孩子做个表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吉娜眼看着他消失在夜幕里,回头不解的看向秦慕琅。居然发现她在笑。
……
李若松一进院子,便看到在院子里独自玩耍的性忠。
他一见他,立刻过来拉他的手:“爹爹,你终于来了。我赢了。”
这话让李若松有些不明白,把他抱起往里面走道:“赢什么了?”
小挂件第一次被父亲这般抱起,他第一次那么近看父亲。高兴的他先是亲了他一口,道:“我和哥哥打赌,你定会来看他的。”
这下李若松笑了,“赌什么了?”
小挂件看了看四周,把小嘴贴到李若松耳边说了几句。李若松听完笑了。
“好,走。我们这就打哥哥脸去。”说完便抱着小挂件大步流星的向屋内走去。
张元容看着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世忠,独自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她知道此刻秦慕琅的屋子里定是热闹非凡,她也知道他定是去了那里。
她更清楚若没有她,此刻她的儿子伤的更重。
唯一点燃的烛火照亮她的眼眸,在她的眼里燃烧着。她自认生活优渥,家庭美满。她从不羡慕他人。
直至她的出现。她明明什么都没有,性子烈,脾气古怪,但他却爱她。
她本以为她会容颜老去,恩宠不再。但却见她一步一步攻城略地,收获了府中所有人的心。
就连她这个眼前的儿子,在被救下的一刹那,第一个问的也是她。
她怕了,她怕自己被丢下。她怕她夺去她的所有。
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害怕过,也从没像现在那么恨过她。
“杜鹃,真的只要把她骗出府就可以吗?”
杜鹃吃惊的看着她的小姐,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还有些许犹豫之时,屋外有人喊了声,“大爷,你回来啦。”
……
北方的秋天分外清爽,早晚的温差。让各色生物的性格分外分明,红的红,黄的黄。只是这宁远伯府还是小了些,秦慕琅已经看够了。
此刻她已经在瘫在草场上的椅子上,眺望着秋天高远的苍穹。
一旁的吉娜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愁的不知从哪里下手。
现在是上午,孩子都没来,一切空空荡荡。
吉娜了解她,“想挂件了吗?”
“你自然不想,有他了,你这些都会是他的。”
吉娜气的推了她一下。
秦慕琅也不生气,“吉娜,来辽阳这么久,我们还没出过府呢。好想去外面逛逛。”
吉娜哼了一声,“你这是找死。”
“你怕?”
“我才不怕呢?我一个草原女巴图鲁,我怕他们?”
秦慕琅一点不吃惊吉娜草原英雄的称号。但她觉得自己还差一个棋子。
她们便这么等着,一直到孩子们陆陆续续来到草场。
唐芊芊带着一帮子人来时,吃了一惊,发现这四周全是吉娜吃完的果核和果壳。堆得和小山一般。而秦慕琅处明显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见唐芊芊来了,秦慕琅立刻踢了踢吉娜让她给人让座。吉娜哼哼唧唧站起来,没好脸。
秦慕琅却颇为殷勤,起身让座,用她那唯一还能动的胳膊理了理桌子。见凳子不够,还特地去取。
待大家坐定,秦慕琅发现几乎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女子。有一个就是她刚进府时见过的仙风道骨的那个姑娘。她见着喜欢,特意把一盘子她最爱的果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唐芊芊猜出了她的路数,揶揄道:“别推了,我们都没有了。你这人就一点不好,喜欢不喜欢摆在明面上。”
秦慕琅知她吃醋了,“我最喜欢你,给你,都给你。”说着推了一大盘瓜子花生到她面前。
唐芊芊拿了一把扔了她。
秦慕琅用唯一的好手臂挡着道:“好姐姐,饶了我吧。”
她们俩这番闹,把所有人都逗笑了,连仙风道骨的姐姐都拿着扇子挡着笑了起来。
唐芊芊拍了拍手道:“不闹了,给你介绍一下。”她指了指一个虎背熊腰,却生的圆脸弯眉的笑脸女子道:“这是二夫人,苏州人,姓周。那绣工我们辽阳城找不出比得上她的。我们家的军旗全是出自她手。满城的女人都盼着她的新鲜花样子呢。”
这周夫人被说的笑着眼睛都弯着看不见了,“别听唐丫头瞎说,粗布衣服我也做得,而且做得更多些。我们军门不比那些漂亮花色,更追求实用些。他们为我们的安宁打仗,出生入死的,我们可得给他们做的结实些。”
秦慕琅听着钦佩,拉着她的手道:“我手笨,周姐姐若肯教我,我也愿意为将士们做点。”
唐芊芊却道:“现在一只手了,还是别添乱了。”
秦慕琅白了她一眼。
唐芊芊继续指着一个身材高挑,细眉杏眼十分美丽的女子道:“这是我屋里的,姓严,是了辽阳城最大糕点铺子的大小姐。”
秦慕琅笑着拉手道:“姐姐家的糕点可真是好吃。甜而不腻,真是刚刚好。”
突然吉娜突然走了过来,她也想拉手,被秦慕琅那唯一的好手一打。秦慕琅难为情道:“她最喜欢你们家的糕点。”
吉娜并不喜欢秦慕琅这番介绍自己,她大大方方的道:“我最喜欢你们家绿豆糕,核桃糕。其实你们家还可以做些奶糕,还有我们草原上的肉干……”
秦慕琅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尴尬的只能朝大家傻笑。
严姨娘却不以为意,“秦姨娘也别过谦了,有一次我哥哥送糕点来,无意中尝了一口秦姨娘做的梅子番茄,在我面前赞了好久,还央求我和你要配方呢。”
“这有什么难的,我只要会的,都可以给他配方。但是你们家的糕点可得给我们免费。”
唐芊芊砸砸嘴,“搞得你付过钱似的。”
秦慕琅白了她一眼,众人又笑开了。
唐芊芊又指一个身着靛蓝色衣服的丰腴女子道:“这是我屋里的,姓庄,是辽阳城绸缎庄的小小姐。”
秦慕琅其实早就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了,这下凑近了去看她的衣服,才发现,这靛蓝色衣服是带绒织就的,仔细看还有暗纹。她上手去摸,被唐芊芊一打。
脸红的她笑,已经不敢抬头看她,但眼睛实在诚实,“姐姐这身衣服很贵吧?”
庄姨娘却很羞涩,“秦姨娘若喜欢,我下次回去拿些来送给姐姐。”
秦慕琅毕竟是穷鬼出身,她挥手摇了摇,“不必了,这么好的衣服我若穿着,我都舍不得出门了。恨不得把它供起来。”
众人一听又笑了。
唐芊芊却道:“娘给了你那么多钱,还在这装穷。”
秦慕琅是个正宗南方人,南方人向来财不外露。如今被她点破,恨不得去堵她的嘴。但知道她厉害,只能朝她干瞪眼。
唐芊芊终于拉起那位道骨仙风的女子道:“这也是我屋里的。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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