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方格尔也随之侧了侧头，弯了弯唇角，狡猾的笑了笑。纯真的少年上脸庞无法展现一丝一毫的恶意，唯有干净和真挚。
身为海绵宝宝，为什么要按照世俗所规定的来行事呢。
海绵宝宝本来就是疯疯癫癫的，不是吗。
想要见面那就直接偷偷溜过去见面呀。
这些日子，随着心理医生的诊断，蝙蝠侠再次放宽了对于方格尔的管束，只待迪克回来就可以直接将方格尔接管过去了。
用心理医生默里的话来说。
这个孩子什么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问题大概是他出生于哥谭。
对上那一双毫无阴霾的潮蓝色眼眸，很难让人怀疑，面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做了什么坏事。
他眼中的世界太过美好，美好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
“Maladaptive daydreaming ”强迫型幻想症”，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语来解释，“白日做梦”。
越是缺少什么，越是幻想什么，甚至将幻想的世界当做真实。
他不应该出生在哥谭，应该出生在大都会，如果出生在那，他可能不必患上这种疾病。
蝙蝠侠深深凝视着屏幕中的画面，双手交叠，过了许久，才转移视线。
他已经很努力的维持这座岌岌可危的城市的秩序了，可是依旧在某些方面无法顾及到。
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黑暗势力悄悄地伸出了它的触手，包围这座城市。
蝙蝠侠深爱着这座城市，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大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花花公子，不去管这些糟心事。
正是因为哥谭的存在，才有现在的蝙蝠侠的诞生。可同样也是因为蝙蝠侠，哥谭现在才勉强维持着一个城市基本的体面。
诺亚喜爱蝙蝠侠的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被他为着自己心中信念而不断坚持的模样所打动。
对于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而言，光有时候也是能够刺伤人的。
诺亚从不信鬼神，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叛逃家族，舍弃“尊贵”的姓氏是自己的抉择，他也乐意为此承担后果，无论是蔑视或者是排挤他都通通接受。
而蝙蝠侠那独属于黑夜柔和的暗色，浅浅的光芒，温和却不灼伤人，带着独有的温柔，瞬间将某些夜行生物给吸引住了。
阿卡姆疯人院的摄像头真的可能是成箱成箱批发的的，除了厕所没有，几乎其余地方都有，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诺亚很难想象，这些超级反派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从这个监控严密的地方出逃的呢。
他溜进去一次已经足够艰难了。
“小丑先生，为了见你，我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希望您这次给信任值的时候能够更加大方一点。”
方格尔躲进餐车内，借着餐布的遮掩很难让人看出里面藏了人。
凭借着天使般的外貌和笑容，方格尔能够轻易地和阿卡姆疯人院大部分工作人员打好关系，很轻松地从他们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与借口接手一些事务。
再加上通过那只海绵挂件的眼睛，阿卡姆疯人院的内部构造，还有巡逻时间地点大概也已经被诺亚掌握了解。
餐车的搬运时间。
11：00~11：25，第一批，这是针对普通的精神病人。
阿卡姆疯人院虽然是一所臭名昭著的关押着超级反派的疯人院，但是实际上也关押着普通的精神病人。
(注：各种做假证以免长蹲监狱，短暂的在阿卡姆疯人院待上一段时间的精神病人。)
11：25~12：30，第二批，这是针对难搞的超级反派们。
12：30~13：00，第三批，这是专门针对小丑。
而且每一批次负责的人，负责的时间都不同，按照日程表轮流负责。
这也给了诺亚可乘之机。
另一边，方格尔的房间内，床上只剩下一小片的凸起，利用枕头窝在被子里面造成的错觉。
这是诺亚刻意给其他人留下的刻板印象，每次方格尔睡觉的时候都是用被子蒙住脑袋的。
安娜曾经想过让这孩子改掉不好的睡眠习惯。
不过当那双好看漂亮的潮蓝色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人的时候，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少年用被子蒙住脑袋，将整个身子都躲藏进被子中，手指攥的紧紧的，根本不给其他人掀开被子的余地，就好像一只流浪的猫儿身子矫健的滑进了自己的窝。
安娜再无法说出任何教诲指导性的话语，以大人的角度居高临下的批评教训面前不乖的男孩。
他大抵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藏进被中，就好像这样能够给他家的感觉。
安娜忍不住心软了软，想对窝在被子的少年更加好一些，让他真正舒展开来，释放真实性情。
马甲根本不需要睡眠，随时可以将意识转移到本体上。
不过诺亚还是果断拒绝了小光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议啰嗦，绝对不是因为烦。
叽叽喳喳的，宛若一只暴躁的雀儿，一点没有蝙蝠的样。
蝙蝠应该是沉默冷淡的。
“宿主，宿主！”
“布鲁斯很想你。”
“你还是把快点把意识挪回去吧，哪怕一会会也好。”
(啧，那他还有时间成天盯着方格尔看。0oO)
方格尔依旧保持灿烂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阿尔弗雷德经常念叨你。”
“他给你做了各式各样的甜点。”
(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方格尔眼眸亮了一下，又瞬间熄灭，谨慎有条理的计划让他制止了对于甜品的想念。
“宿主，宿主！”
“提姆也经常来看你。”
方格尔一点反应都没有，宛若精心雕刻的玩偶，连脸上的笑容都是虚假的。
(提姆的身高，他已经逝去的身高身形，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愤怒。都是面前这个小家伙的错，害他变成一个小矮子)
光团今日份的劝阻再次失败，恭喜它成功惹怒了自己的宿主。
……
……
随着餐车有条不紊的移动，方格尔很快就跟着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小丑的病房。
老实说，坐在餐车内的感觉本应该不好，发育成熟的宽大的身形与之相对的是逼仄的空间，阴暗无声，快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但在方格尔的视角只是一场小孩子调皮的躲猫猫游戏，四周都是美好绚烂的彩色，童话而又梦幻。
捣蛋鬼瞒着大人悄咪咪的来到大人秘密的地点，窥探着大人言语中的世界。
一切依旧是那么的美好，哪怕是面前的小丑先生都好像被蒙上一层梦幻滤镜显得友善可亲。
诺亚悄悄地掀开桌布，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瓜子。
方格尔这具马甲拥有着天生爱笑的习性，习惯性的咧开嘴笑了笑，两颗兔子门牙很是亮眼。
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总是会抱之以亲切友善的笑容，十分容易感染人。
监控摄像头大部分都是正对着小丑的，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在小丑正对面处于很低下位置的方格尔很难被摄像头拍摄到。
小丑好像察觉到了多出来的东西，恍若无人的站起身来，离开了病床。
“来自小丑的信任值， 1000，”
脑海内是小光团兴奋的播报声，小丑先生依旧这么的大方，不像是某个抠搜的家伙。
方格尔的嘴角咧开的弧度愈发的灿烂，对于大方的人诺亚总是不吝惜多施舍几分笑。
“你好呀，小丑先生。”
方格尔无声地打着招呼，嘴巴一张一合，唇齿波动。
小丑饶有趣味的借着余光望向面前胆大的小玩意，绿色的恶魔眼瞳里面映衬着明目张胆的恶意与兴味。
不怕他的男孩，除了那只老蝙蝠还有那几只罗宾，这还是第一个。
还有这双特别的潮蓝色眼眸，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不同于蝙蝠侠那双与他相似而又不同的神情，这双眼睛里面承载着不属于哥谭的星辰大海。
但生活在哥谭，他就只能是灿烂而辉煌的烟火，亮丽而短暂的流星，只有一瞬的美好，在片刻之间又会马上熄灭。让人忍不住驻足，让人忍不住停顿，欣赏焰火在极致流彩之下熄灭，流星在天空划过跌落人间。
小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方格尔的本质，不过他还是觉得面前的男孩很有趣。
诺亚脑海内不断传来的播报声便是证据。
取信于小丑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对于玩具他总是抱有一定的信任与耐心。
不过当玩具的代价就时时刻刻面临被抛弃的可能性。
如果是真的玩具被抛弃的下场不会太好。
对于人而言，那个代价则更加的可怕。
小丑抛弃这个玩具之后，唯一的下场可能就是死亡，或者是同化成为他一样的人。
目前在小丑手上支撑的最久的玩具就是蝙蝠侠了。
对于这个最喜爱的玩具，小丑总是抱有极大的耐心，不停的打磨，好像要证明什么，又好像什么意味也没有，仅仅是孩童对于喜爱玩具各种折腾玩弄的一种做法。
这也是诺亚不喜欢小丑的另一个缘故，身为蝙蝠侠毒唯，他真的无法忍受这么折腾自家偶像的家伙。
骗取信任与感情，虽然第一次做这件事情有点生疏，不过还好小丑先生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失败了就直接将方格尔这具马甲销号就好，诺亚无所谓的表示。
要知道维持马甲每一天的日常生活活动要花费的信任值也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对于这个捉襟见肘的家庭是值得唾弃的。
每一天他都能够听到小光团叽叽喳喳的唠叨声，比妈妈桑还要妈妈桑。
果然爹随儿子，和蝙蝠侠一样的抠门。
小丑的靠近吓坏了前来送餐的工作人员，虽然每过五天就轮一遭，但面对这个哥谭赫赫威名的人物，又有谁不会警惕。
哪怕是在这工作有一会的莫克，依旧不能够习惯适应这一点。
他快速的放下餐盘，推着餐车飞驰而去。
方格尔也随着餐车而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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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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