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在唇齿间呼之欲出,却总需要勇气去加持底气,沈路箫用尽了一切力量去说这个名字,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对他们过往的挣扎。
谢书翌似乎也没料到会见到沈路箫,眼尾稍挑,嘴角含笑,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沈路箫,他没有错过那人身上的惊慌失措,他突然伸手拍了拍沈路箫的头。
猝不及防……
沈路箫抬头抗议:“唉!你……别乱拍我的头?”那人比沈路箫高了近半个头,沈路箫却不敢仰头直视他,硬生生偏过头去,如同一尊坚硬的雕塑般,沉默以示。
不知过了多久,谢书翌温和的声线响起,还是同当年那般熟稔,他低头看向沈路箫,叫着沈路箫的名字:“路箫,过去坐坐?”
沈路箫心里满是矛盾,他不敢出声回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谢书翌又低声劝解了一番,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少见的央求,沈路箫见推辞不得,这才答应了下来。
“好。”
脱口而出的瞬间,沈路箫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惊讶于自己的本能竟然还如从前一样,对他唯命是从。
谢书翌的眼神朝着沈路箫的身后眯了眯眼,眼睛朝着不远处扬了扬下巴,低声询问:“那个人,是在找你吗?”
沈路箫心里一咯噔,猛地转头,刚好对上那人的眼睛,是刻在记忆中的熟悉身影,手里被划到的伤口,又隐隐约约渗出了血迹,远看不太明显,却扎了他的眼。
沈路箫心里烦闷,对于见到谢书翌这件事情,他也需要时间缓缓,便伸手轻轻摆了摆,疏离地回答:“不用了,下次再说吧。家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尽管是疏离,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这是一个演员的职业操守,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心情不好的一面。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哆嗦着锁了门,跌跌撞撞到了卧室,强装的淡定已经不复存在,沈路箫甚至来不及想令一淙和他的反常。
沈路箫找到了珍藏的箱子,这个箱子上了锁,其实他很久没有记起来这个箱子了,连带着它的锁都落上了灰。
他颤抖着找到那张珍藏的合照,脑袋里一片混乱。
沈路箫一度以为自己会很排斥的看到过谢书翌的秘密,但直到如今,面对谢书翌,他对曾经的自己仍旧相当迷茫。
沈路箫又恍然记起了令一淙的身影,心中不免担心,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令一淙的号码。
然而铃声响起,在黑夜中蔓延许久,光亮将沈路箫的眼睛照出一片眩晕,但始终无人接听。
沈路箫又连着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一种不安霎时蔓延至全身,无力感爬满整个心脏。
“怎么还不接?一淙……”沈路箫在心里默念,期待着令一淙能够接起这个电话,可是直到忙音响起,屏幕黑下去,都没有出现转折。
失落极力窜上了心头,似乎一只猫正挠着他的心。
沈路箫出门,急急向令一淙的家跑去,紧接着见到了令一淙的助理阿林,阿林紧张地问沈路箫:“路箫哥,你有见到过一淙哥吗?”
沈路箫疑惑地反问:“他没回来吗?我也在找他……”
阿林已经等了很久了,对着沈路箫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全身疲惫。
夜色渐深,阿林见时间不早了,只好招呼沈路箫先回去休息。
纵使沈路箫还是心中忧虑,却不想再给阿林添更多麻烦了,只好回家守着那部手机,快步回家。
刚到楼层拐角,就见令一淙正躺倒在自己家的门口。
“一淙?”
令一淙脸上是惊人的疲倦,沈路箫见状不免心悸。
沈路箫走近令一淙,令一淙眼神迷茫,瞧见了沈路箫,一时呜咽出声,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些什么,听不真切。
沈路箫轻轻抬起令一淙受伤的那只手,看了看他裂开了的伤口,低低嘟囔:“可真不让人省心。”
令一淙一看就是喝了酒,脑袋不清醒,白炽灯打在他扬起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苍白,沈路箫不免恼怒,也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由分说给阿林打了个电话告知令一淙的情况。
随即就打算先带他进屋,天色已暗,外面颇有些寒凉。
令一淙终于清醒了一点,伸手抱住面前人的脖颈,抬眼盯着沈路箫,眼神在清明和迷茫中反复横跳,像看着那颗不能触目的星,哽咽问道:“箫箫,那个人,是你的……谁?”
令一淙说完就埋头在了沈路箫颈侧,有细密的滚烫顺着脖颈流下,沈路箫好一半天才回国神来。
沈路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和谢书翌的关系,脑袋里乱得要炸了。又才反应过来醋缸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又问了句:“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突然,沈路箫的身体被抱得更紧,第二次,有滚烫而又温凉的泪滑进他颈间,也灼烧着他的心脏:“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语音被吞没进唇齿间,沈路箫不受控制地想要吻他,于是就顺着自己的心意了。
这个刻意安慰的吻刚落下,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沈路箫心脏处仿佛都停了一般,随即怒火中烧。
“喔?沈路箫,你还有没有心啊?你忘了当初我们两个同桌和陆……”
“够了!!你别说那些了,够了。”
谢书翌被吓得止住了话头,站在原地,眸色沉沉地注视着那边的两人,眼神不可遏制地停在了沈路箫身上。
喉间瞬间没了声,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闭上自己的嘴。
少年似的脸庞夹杂着莫大的不开心。
沈路箫站起来,盯着谢书眯了眯眼,差点又暴走。
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敢直面着谢书翌眼睛里的戏谑。
他顿时觉得可笑,立在那里质问般缓缓吐出字来:“我们同桌吗?你是想说当初我和你同桌的时候多依赖你最后却被你们狠狠一脚踢开?还是你明明知道我关心你,却一言不发,自以为了解我保护我?”
这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沈路箫微微喘了口气,又继续说:“还是你和陆屿航一起被我撞见了你心里不快?”
“瞒着我很爽吧?”
沈路箫一双眼睛直看得谢书翌如芒刺背,一段话瞬间堵住了谢书翌想要说的的言语。
他却笑得肆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你不怕吓到令一淙?”
沈路箫顿觉失言,忙扭头看向一边站在墙边的人:“一淙,我……”
话未说完,就见令一淙眼神陌生,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沈路箫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他知道令一淙定然误会了什么,可是两个人都不曾想要沟通,如今也没有合适的契机。
沈路箫没再追上去,希望给令一淙一些时间。
沈路箫回过神:“谢书翌!你够了!”
“我,路箫……”
谢书翌从没见沈路箫吼过自己,即便是当时的那件事被撞见后他也未曾如此失控过,便觉得后悔。
沈路箫转念一想,随即跟着令一淙消失的拐角跟了上去。
令一淙的身影在沈路箫的眼中显得格外仓促,天色黑沉,路灯隔着老远的距离在互相呼应,只有寂静的小区在夜幕下张牙舞爪。
沈路箫没能找到令一淙,心里担忧逐渐漫上了眼,满是焦虑,甚至脸上有了些许的薄红。
沈路箫紧紧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纳闷。
忽然听见周围有人喊自己,本不想理的,但这声“沈……”却实在不清楚,而又叫得如此急迫。
刚一回头,一种眩晕和无力就在瞬间包围了他,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背着自己走向了往小区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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