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箫也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只是当令一淙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漂泊了两年的心灵终于有了归处。
令一淙捧着沈路箫的脸,眼神里都流露着欢喜,久经挫折,他终于还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令一淙的话语里带着疑惑,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都是笃定。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数。
沈路箫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闻言眼神这才聚焦到了令一淙的眼睛:“我确实之前去见过你,不过你没有认出我来而已。”
令一淙了然地笑了,随即却趴在沈路箫的肩膀上,声音竟然也带上了一丝哽咽:“我知道是那天,我去年夏天来了西湖拍代言,是不是?”
令一淙抬头看着沈路箫,恍惚间看见了沈路箫眼神里面的笑意。
“你怎么两年不见,突然这么爱哭了啊?”沈路箫抬手拭去令一淙眼角的湿意,声音里面带有他惯常的温柔。
“其实当时我真的看到了你的,只是后来我回去找你的时候就不见了,我明明已经看到了你的眼睛的,为什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令一淙连语气里都带上了委屈,他实在太害怕了,怕再也寻不到眼前人。
“你为什么不开心?”沈路箫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问道。
“我觉得你不开心,但是在这几年间,你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啊。”
沈路箫明明知道原因,可是就是忍不住故意逗他。
令一淙的耳朵突然就红了,他急忙起身,再也不敢说出其他话来,只好支支吾吾地问:“你今天晚上吃晚饭了吗?”是自己的突然到访打搅了沈路箫,尽管他再想念沈路箫,终究还是更加心疼他,这时才突然想起来问他。
沈路箫点了点头:“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啊?有没有住的地方。”
令一淙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他来得太急,什么也未曾准备。
沈路箫心下了然,起身扯着令一淙往房间走去:“那今天晚上得委屈你一下了。”
令一淙连忙上前去紧紧握住沈路箫的手,后者嘴角扬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
他很开心令一淙能来找他,但是他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不安和恐惧,很莫名的感觉,沈路箫摇了摇头组织自己去想这些不好的东西,反倒是令一淙见到了沈路箫一闪而过了神色担忧起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令一淙关切地询问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没事,可能有点累了吧。”沈路箫抬头笑道。只是心里的预感仿佛在他的心里如同巨石,压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觉得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沈路箫看着洗完澡的令一淙:“你今天可能只有将就穿一下我的衣服了。”沈路箫有些为难。
令一淙粲然一笑:“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任何东西的。”
沈路箫看着令一淙的脸,心里顿时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顿时将心里的不安都按了下去,两人眼神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
你看,就算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开口了,一切隔阂似乎也不存在了一般。
令一淙突然冲过来给了沈路箫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沈路箫差点喘不过气来。
令一淙的气息喷薄在沈路箫的颈侧,语气里都是小心:“我今天真的好高兴。”
“其实我今天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或者说,我已经没有抱着你会来找我的希望了……”沈路箫温和地解释着,语气仿佛来自远方般飘忽。
“箫箫,我真的很想你。”令一淙仍旧紧紧地拥抱着他,闻着沈路箫身上的气息,烦躁不已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亲吻着沈路箫的脸,感受着怀中人在自己怀里的存在。
在此时,拥抱将两人的心无限贴近,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将两个人的隔阂真正地修复好。
沈路箫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
令一淙仍旧看着他,似乎要深深地看进沈路箫的眼睛里,然后再从眼睛里直达心灵,将自己无限的爱意通过两人的对视传达到沈路箫心里最为隐秘的角落。
“跟我回去好吗?不要再离我这么远了好吗?”
沈路箫闻言一怔:“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辞职了,我年后打算去其他城市了。”
令一淙又想起来了纸条上面的话,心里一阵阵发疼:“如果我来迟了,那是不是就真的找不到你了?”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翳,如今想来却只有后怕。
沈路箫在近乎沉默的气氛之中点了点头:“对,我不想打扰你,而且就我们之前那样子,见面了可能反而对双方都不好。”
“令一淙,我跟你回去。”
赶在令一淙发怒之前连忙补充了这句。
“沈路箫,你想来呢就是这样,理智得让人觉得可怕。”
令一淙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怒意,语气却显得无奈又委屈:“你总是说走就走,从来没有想过留下的人怎么办。”
你退圈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令一淙的眼神像是怨妇一般,把沈路箫看得大笑起来。但是笑罢,沈路箫很想告诉令一淙,他想过的,他有认真地想过留下的人怎么办,他并非没有想过有什么后果,可是他不敢说。
秦淑梅的那些话他也不敢说给令一淙听,一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没有必要紧紧地抓住计较。
二是对于沈韵潇和令一淙之间来说,就算不能达到年少那时的深情,没有办法在一起,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容自己去阻止,何况自己是沈韵潇的堂哥。
沈路箫眼见着令一淙的眼神充满了幽怨,一时失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为……”谁知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和我再也不见我就会过得好了吗?你以为我会和别人在一起吗?你唯独没有想过我会伤心,我也会难过,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了,是吧?”
令一淙松开了沈路箫,翻身朝着另外一边睡着,独自生起了闷气。
“诶,你……”沈路箫知道令一淙生气,他仔细想想也知道令一淙过得并不是很好,在网络之上有多光彩夺目,其实令一淙就有多疲惫,除了在工作中麻痹自己之外,令一淙还要不断去想着怎么找到自己,一时心里涌起了酸意。
他回过神环住了令一淙的腰,嘴里喃喃地解释着道歉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
令一淙在沈路箫靠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僵住了,听到这句话身体却忍不住地颤抖,他转身抱住沈路箫,轻轻吻着沈路箫的额头,一路向下,辗转于沈路箫的唇瓣:“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难免有时候会多想一些,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令一淙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沈路箫止不住地笑着,环住对方的手却未曾放松分毫。
令一淙闭上了嘴没敢再回他。只是同样地拥抱住沈路箫的手渐渐用力而已。
此时两人之间仿佛只有彼此一样,在这样一个充满着寒意的夜晚,旅人似乎终于找到了归途一般,格外安心。两人之间仅有相拥能够传递两人之间的情感,只有如此才能够真正地在对方心灵之中栖息。
两人相拥而眠,恰如此后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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