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手上的武器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厉害?”
自打时衍加入队伍以后,无论吕景然还是祁乐,全都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只敢在后面嘀嘀咕咕,根本不敢在武力值爆表的冰块跟前造次。
吕景然偷偷望着前方的身影,小声说:“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付处给的,你可以找他问问。”
无论时衍还是付书斐,都是祁乐的心理阴影,他哪个都不想问。
“那您用的又是什么东西?又是冰又是火的,太帅了吧!”
这个问题就更不好回答了,吕景然在大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挑挑拣拣地说道:
“嗯,封印混沌的能力么,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特异功能,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功能是哪来的,但自打人类出现那时起,混沌的封印就少不了能力的加持。”
“我的能力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虽然不能透露太多,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嘛,对吧?”
对吧?
祁乐想了想,觉得吕景然还是更适合马戏表演,如果能选的话,时衍的武器看起来更厉害些。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
自行车棚是整片小区的标志性建筑,但到头来,只有他们三个成功走到了这儿,剩下的两名外勤依旧不知所踪。吕景然想了想,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去找人。
本来参加这次任务的生力军就不符合要求,再少上那么一两个……
吕景然干笑一声,心里想,那还不如直接找块地把自己埋了更方便。
在他们与橡皮人斗争的这段时间里,阴暗的天空下又多了不少行走的怪物。他们密密麻麻地堆积在楼与楼之间狭窄的过道上,像米缸里蠕动的爬虫,艰难而缓慢地朝四面八方行进。
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爬虫们浑不在意和他们共享空间的“异物”,他们只会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就像游戏里那些无关紧要的NPC一样,被智障AI操控着,充当一块合格的背景板。
祁乐觉得自己犯起了密集恐惧症,他浑身寒毛直竖,哆哆嗦嗦地说道:“师父们,要不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地方也太见鬼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提议,然而无论时衍还是吕景然,全都一致地保持沉默。祁乐心里忽然出现一丝不详的预感,他倒抽一口凉气,笑着说:“咱不会在这儿打起来吧?”
“还没到这份上呢,如果它们实在不知好歹的话……”
吕景然这话说得大言不惭,可是纵观路上越来越多的无脸人,就像陷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总带着点惶惶不安的味道。
三个人穿过两栋并在一起的居民楼,终于看到了点不同以往的景色——一个圆形的小广场代替那些层出不穷的五层小楼出现在众人面前,广场对面就是小区出口,在那之前,乌压压的无脸人就如同朝圣的信徒一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广场中央。
“我的天,什么情况这是,邪/教的祭拜仪式?”
只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骨子里非但没有幽默基因,还有哪儿危险就往哪儿冲的作死精神。祁乐话音刚落,他俩就冲着被无脸人包围的广场中央去了。
祁乐:“……”
他心里徒留一片哀嚎,无奈人微言轻,只能愤怒又小心地跟在吕景然身后。
这群无脸人似乎并不在意几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它们穿着上世纪**十年代的老衣服,麻木又呆滞地站在那儿,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寻常人的体温,僵硬、诡异,就像美术馆中陈列的那些苍白的雕塑,看得祁乐一阵毛骨悚然。
他挨挨挤挤地蹭过那些“石膏像”,没留神前方的路,一头撞在了吕景然身上。
吕景然眯着眼,沉默地站在这片“雕塑”中央——他们的队友,其中一位参加任务的外勤,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闭着眼不知生死。
一圈圈环绕着他的无脸人仿佛将他当成了祭品,供奉在祭台中央,沉默又虔诚地进行着某种仪式。
祁乐看着这充满了荒诞感的奇妙场景,倒抽一口凉气,就在这时,吕景然转过头,小声说道:“等会儿我数一二三,你就把手里的武器扔出去。”
祁乐:“……”
等等,我往哪儿扔啊?
可惜他注定等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吕景然动了动指尖,低声喊道:“一。”
流动的黑气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广场中凝结成一条条游动的锁链。
“二。”
锁链在半空中互相交替,眨眼间织出了一片巨网。巨网锁住了无知无觉的怪物们,将他们串在一起,每个怪物都是网络上一个小小的节点。
“三——”
话音出口的瞬间,时衍与吕景然一拥而上,同时架住了躺在地上的外勤。祁乐手一哆嗦,微型胶囊脱手而出,朝着正中间三个人划出了一道板正的抛物线。
“快跑!”
守在最内侧的无脸人闻风而动,操控着僵硬的手臂抓向了逃跑的祭品。与此同时,胶囊落在地上,潮水一般的能量波嗡一声沿广场散开,所有动起来的无脸人被突如其来的能量横扫,登时定在了原地。
吕景然喘了口大气,咬紧牙关,闷闷地说:“走!”
他和时衍一人一边扛着人事不知的外勤,左突右撞地扫开了挡路的怪物。怪物们七拐八扭地歪在一边,眨眼间就从严肃的献祭仪式变成了街头行为艺术。
就在这时,埋伏在中间的一个无脸人轻轻一动,冒着黑气的锁链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吕景然忽然间若有所感,冷汗顺着他的后背一点点滑落,留下了奓起的寒毛。他紧紧攥住手里的胳膊,喉咙一动,大喊道:“跑!”
粘在蛛网上的无脸人一个接一个的动了起来,束缚着他们的锁链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撞击声。
吕景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闪烁的电流从他的手指间跃出,沿着散逸的铁网,炸起了一团足以照亮青天的耀眼白光。
就在四个人被电光吞噬的瞬间,一片轻盈的雪花从天而降,飘飘扬扬地落在了沉寂的大地上。
雪花为坚硬的地面铺上了一层柔软的薄冰,寒冷而易碎。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细雪沿天空飘落,温吞的气温忽然间急转直下,寒霜扑面而来,所有人脚下的地面瞬间被冰层吞噬,短短几个呼吸间,涌动的无脸人被突起的坚冰冻在原地,电光一闪,它们就像破碎的冰山一样,轰然化作了齑粉。
“什……什么情况……”
祁乐一说话,呼出的气体立马变成了白雾。他们四个人站在荒凉的广场中间,风一吹,脚下的粉末随风飘散。
那些无脸人就这样消失了,小区又恢复了寂静,立在广场后面的铁闸门开了道缝,缓缓露出了未知世界中的冰山一角。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吕景然抽抽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天上的雪花依然坚持不懈地将整个世界化为一片冻土,而他们的同事,那位在绝境中恰好晕过去的人,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在严寒中睁开了眼。
“我……我……”
他一出声,吕景然和时衍立马将人放在地上,解开身上的绳子。吕景然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人去哪儿了?”
对方坐在冰面上,被蒸腾的寒气冻得颤抖不止。他看着一脸严肃的吕景然和时衍,以及站在他俩身边,满腹迷茫的祁乐,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
“我一进来就和这群怪物碰上了,它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打过来,我没打过,被它们弄晕了。”
吕景然眼角一抽,这也未免太简单粗暴了点。
“醒来之后就看见你们了,我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至于小蒋,我没看见他,可能掉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时间越长,找到队友的几率就越小,这小区一共就这么大,如果他不在里面,会发生什么呢?
要么就是他这人寸得不行,被怪物埋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要么就是逻辑空间的运行方式比他们想象中复杂。
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抓紧时间吧,温度这么低,我们也走不了太远,出去说不定能找到办法。”
眼下三个人从晚春一路奔到了寒冬,个个都冻得上蹿下跳——除了时衍依旧不动声色以外,其余人手脚冰凉,已经开始渐渐丧失基本的活动能力。
广场后面的那道铁门看上去简陋又粗糙,吕景然轻轻推了一把,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外面的冷风呼一下倒灌进来,兜头给他吹出了一个大喷嚏。
“外面那都是……什么东西……”
寒风过境,小区之外的地方到处填满了冻成冰柱的无脸人。他们一个个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或坐或立,摆动的双手僵硬地贴在身体两侧,被瞬间结出的寒冰定在了原地。
“这么,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他们冻上了,我们还活得好好的?”
是啊,所有的怪物都被逻辑空间同时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箱里,只有他们还能四处乱晃,虽然晃得不是很利索,但总归和这里的原住民不同。
是因为他们来自这个世界以外吗?
那么这个世界原本又是什么模样?他们到底要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寻找怎样的逻辑?
用十年前的电脑苟延残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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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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