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爹!”
了缘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该怎么回答呢,现在说自己是七年前的自己别说清水不信了,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我……猜的!”
清水皱了皱眉头,这回答让他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排除,父子连心,这孩子十几年在锦衣卫的生活不一定是过的好日子,也许从小他就渴望拥有父母的爱护,想到这他心中的怨气和愤怒消化了不少,这荒唐的世道怎么能怪罪一个还没懂事的孩子犯了大错呢。
“你好好养伤,伤好了少林寺的清苦生活不比外面,受不了也给我忍着!”说完清水就离开了弟子居。
了缘喝下了苦涩的药物,开始运用仙术来治疗身上的伤口,他心里暗想,自己得再快一点,现在的每一刻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只想快一点见到小萱。
翌日,了缘的身体就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他随着师兄弟们在凌晨就进入殿堂诵经,以前这个时候他总是能很认真的将每日的早课都做完,可是他现在心口不一的念着梵文内心里都是急躁,他不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和外面比起来,时间流转是不是一样的。
清水看着这个儿子,心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看来昨天他答应的那么快全是哄骗自己,现在东张西望的样子应该是想办法离开少林寺吧。“了缘!”清水忽然执起《金刚经》卷册,“佛说‘过去心不可得’,何谓不可得?”
少年正盯着殿外掠过的灰雀走神,脱口道:“因众生总在回忆里刻舟求剑。”
满堂诵经声骤停。清玄手中念珠“啪嗒”断裂,菩提子滚落脚边——这分明是禅宗秘传的《破相论》解法!
清水瞳孔骤缩:“‘现在心不可得’又当如何?”
了缘继续盯着殿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此刻你问我这话时——心已成了过去!”
惊喘声四起。几个老僧骇然对视:方丈闭关三年才参透的机锋,竟被这小罪囚当早课闲扯出来!
糟了!了缘猛然僵住。昨夜刑架上惨叫的明明该是个文盲杀手,哪懂什么“三心不可得”!冷汗顺着脊沟滑下,了缘紧张的看着清水疑惑震惊的眼神,他脑中思索着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高深佛门经典的理由,但是又觉得每个理由都荒诞极了。
清水起身,示意清玄带着众僧继续早课,然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示意了缘跟自己来。
方丈居内,了缘低着头,等着清水发问。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清水进入方丈居,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的小徒弟,他好像真的变了很多,戾气已经完全消失,身上居然带着那种修行很久的得道高僧感觉。
“我……我……”
了缘想了想,真的觉得荒诞,明明眼前这个人是虚无的幻境,可是自己却要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解释为什么自己熟读经文,怎么解释呢。再说自己做梦,自己猜的那谁能信呢。
“我是二十一岁的我!”
清水脸上没有一丝奇怪的波澜,了缘苦笑,这个幻境如果说真的让人心痛的地方就是,它太真实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冷静严肃对待什么事情都能波澜不惊。就算是这么荒诞的话,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好像接受了,甚至说他相信了。
“如此,二十一岁的你已经是对佛法研究颇深的高僧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修行到如此你却要放弃呢,以你这种悟性,你会得道的!”
了缘抬头看着父亲,“我爱上了一个女子,愿意放弃一切修行成果,愿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她一世安好!”
清水看着听着这个少年说话,一千五百年的甘愿,只为一世,他应该对那女子爱到骨子里了。
“那你是想要找那女子,恕我直言,现在的你不配!”
“她快要死了,我没有时间了!”了缘盯着清水眼神里并没有之前的畏惧,“我只想救她!”
了缘在后山的田地熟练的给菜浇水,把一旁来监督的了因都给吓到了,不是这个人为什么,种地浇水做饭挑水每一样都会,还干得这么熟能生巧,杀手还练这个的吗?
了缘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抬头瞧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了因,心里在琢磨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本事才能让周围的这一切变得这么的真实,真实到自己觉得现实才是梦境,这里才是现实。
“师兄,我有些药想给受伤的师兄们用,你能带我去他们的居处吗?”
了因厌恶的看着了缘,“够了,你还不配叫我师兄!好好干你的活,别想偷懒。”
了缘没有接了因的恶语,只是说,“我在杀手训练营训练过,通些药理,师兄你让我去见见他,也好减轻我的罪孽。”
了因本来想回绝,但是一想到昨日早课上,了缘那些惊人的操作,没准这货真的懂些,反正了心现在在昏迷,就算带他去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左右自己在他身边,他还能敢造次什么。
了缘见了因松口,想着反正现在他们已经乱套了,索性加快动作,不用藏拙了,如果现在能阻止了心进入无根门,没准彻底打乱幻境时空,自己就能从这片炼狱走出去了。
了因带着了缘走进了了心的住处,此刻的了心外伤严重,脸上身上的刀伤恐怖的吓人,了缘看到后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到底是自己和师姐作的孽,到了地方,了缘直接一个结界将了因锁在了外面,了因一看自己靠近不了两人,突感大事不妙。他赶忙跑到了方丈居。
等到清水清玄一辈的僧人赶到弟子居,只看见了缘面色苍白,他身上源源不断地金色内力正在融入了心地身体里,而了心地外伤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愈合结痂脱落,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时候地皮肤状态,也就在这个时候了心睁开了双眼。身后仇人居然穿着僧服剃着光头,坐在那为自己疗伤,了心眼中愤恨,一掌下去直接重击了缘命脉。了缘立刻嘴角见血,再一掌直接被了缘接住了。
了缘撑着虚弱地身体,硬接这一掌,直接被撞飞在门口,“师兄,饶我一命!”他起身看着愤怒地了心,此刻他接掌地手臂已经被震断骨折,疼痛让他大汗淋淋。
身旁所有人看着这个画面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了心能被这个小子在这么短的时刻治好。
‘嘀嗒’熟悉地声音再次响起,了缘惊恐地转过身,身后的师兄师父,瞬间消失了。
而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空虚的虚无的空间,他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流逝,花费生命力治疗了心是真实地,但是了心却是是虚无地,那一刻他才发现他被困在了这里,可能永远出不去了,那一刻他开始向前不停地奔跑,这里的尽头在哪?是不是跑出去了就可以离开了。
‘嘀嗒’又是一阵恐怖地声响,了缘地面前场景又一次清晰了起来,这一次他来到了墨城,在设阵招魂地前一刻,他看见自己师父清水偷偷地更换了施阵地主体引子。自己可以改回来,可是如果改了死的就是自己,生命力就会再次流逝,三次生命力地流逝,他的肉身可能承受不住下一次的节点了。
最终了缘在天雷即将到达时,重新调换了引子,天雷如期而至,将他浑身内脏都击碎了,清水几乎是痛心的哀嚎,闭眼那刻了缘想,自己怎么能再一次看到爹因为自己的任性再次命丧黄泉呢,这一次他开始觉得恐惧,这里的确是炼狱,看不到尽头的人生结点重置,无论你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灵魂,其结果要么就是生命力消耗殆尽肉身陨灭,要么就是灵魂被一次一次的敲击击的粉碎。
‘滴答’又一声惊魂的水滴声,了缘绝望的闭上了眼。
郯烈几乎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了,这股逐渐消弱的人杰之力,他嘴里啧一下,这个小和尚,真是受不了他,自残自虐就属他最能了,不过这样可不好,这样可会坏了我的计划。他放弃身后的仙长,然后耸耸肩对妖帝说道,“那个我有点事,你和仙长打能坚持多久?”
妖帝面露不悦,“你说呢,他和我属性相克,你该不会是存着坑害我的心思框我吧!”
“咱们这六个人相生相克,既相生又相克,他不至于害了你的性命。”郯烈无所谓的答道。
“你可想好了,现在离开这,我妖界一定认你神尊为死敌!”妖帝一甩袖子,帝王怒气顺着他周身让郯烈感受强烈的威压。
郯烈皱皱眉,然后说道,“你感受不到吗,人杰小孩快不行了?”
妖帝用妖力感应了一下,“十九层地狱?他不要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要去阎王还能拦得住他?应该是找你那个成魔的妹妹找的快发疯了。”
“行吧,你快去快回!”妖帝算是认可了郯烈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和仙长对峙而站。
郯烈一转身来到地府,只见阎王还在收拾满地的文件,看到战神郯烈赶紧吓得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悠闲,人杰因为你的疏忽即将陨落了,你可知?”
阎王顿感冤枉,他指着满脸的包和血肿嘴巴说道,“大神,人杰是我能拦得住吗,你看看我的脸!”
“你的脸和六界生灵比起来一文不值,玩忽职守,我上玉帝那参你一本,你一定魂飞魄散!”郯烈少有的怒气让阎王大气不敢出。
“大神,我劝过了他非要去,你说他为了一个女人魂不守舍,即便被留住了,他也是行尸走肉,和谈承接天命呢。”
“进入十九层就再不入轮回,如果肉身陨灭那么世界就再无人杰你可知道。”郯烈抓起阎王的衣领几乎到了愤怒的极点,万年前他就讨厌和这些同僚打交道。现在还是!就算死他也应该死在了缘的棍下才对,他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收拾文件。
“可是,小神听拦门婆婆说万年前有一个鬼魂因为不愿投胎,自请下了十九层地狱,如今人还在忘川河边划船渡人呢。我以为人杰三千年修行,如此坚定魂力应该也……说不定……”
有人能离开十九层地狱?郯烈脑中一脸狐疑,他叹了口气,此刻不是他在这里计较阎王到底有没有过错的时候,他得将人从里面拉出来。“仙长,”郯烈突然隔空喊话道,“你应该也不想人杰出事吧。”
仙长和奕秋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地府里的,此刻他们六曜中的三人,各怀鬼胎出现在地府,直把那地府阎王吓得是躲在桌子底下动也不敢动。这年头的基层神君是真的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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