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德,”程确把这三个字在牙尖滚了一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长带子,一圈圈往手上缠,“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注意事项吗?”
这次他还没等李志德回答,就欺身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常年拉泥坯练出来的手劲,几乎是霎时就把李志德勒得脸色涨红,干呕出声。
程确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李志德的心跳在他掌心里越发急促,但挣扎却渐渐减弱,眼白上翻,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这时,被吓傻了的小麦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程哥!猫,猫爬到展柜上去了!”
随着她话音刚落,一只橘黄色的胖猫灵巧地越过最后一处障碍,肥大到几乎快要坠到地上的肚子狠狠撞上李志德大开着的玻璃柜门,猫尖叫着摔到地上,反作用下,原本就不牢固的展柜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带着骨瓷杯一起变成地上的零落碎片。
程确蓦地松开李志德的脖子,新鲜氧气加倍灌入他的肺中,李志德整个人大声呛咳起来。而程确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看,前一秒刚刚掐人脖子的手,下一秒轻轻捧起莹白的骨瓷杯,从神情看,是极为珍惜的。
他把骨瓷杯抱进怀里,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问小麦:“哪来的猫?”
小麦还没从他的疯狂中回过神,震惊又恐惧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气的李志德,喃喃道:“好像是他带来的。”
“没说不能带宠物?”
“说了,”小麦把目光撕回到程确身上,总觉得老板有哪里和平时不一样了,“但是咱总不能翻包检查不是?这几天我会看着,尽量不让小猫咪碰到咱们的易碎品,不行就让他赔……”
谁知道程确打断她说:“那猫怀孕了,快要生了。”
小麦一愣。
程确把手上缠的带子一点点解下来,过程中始终抱着骨瓷杯,最后毫无血色的指尖还在杯口轻柔地抚了抚。
小麦想问他怎么知道,还想问那怎么办,但她看着程确的神情,完全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只快要分娩、刚刚受了伤的生命,在他眼中远不如冰冷的骨瓷杯有分量。程确眉宇间近乎快化为实质的阴沉冰冷让他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不是平日里礼貌温和、什么都好的程老板,变成了浮躁刻薄又警惕严厉的郑储!
小麦惊恐地想,程确看着李志德与猫的眼神,和郑储看死鱼的眼神一模一样——都是死物。
但转眼程确又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骨瓷杯放到桌子上,扶起李志德坐下,甚至转身给他倒了杯水,诚恳地说:“李先生?抱歉,真的很抱歉,您没受伤吧?”
李志德缓过来后,一直忐忑地听他们谈论猫,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程确,接过杯子喝了口水,颤声说:“猫来富,你收养它,会生意兴隆的。”
程确手一顿,八风不动地帮李志德整理了一下衣领,遮盖住被他掐出来的红印子:“没想到您还信这个。”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骨瓷杯:“既然如此就不要百无禁忌了。这杯子是我丈夫的遗物,您碰了,指不准会犯什么忌讳,对我对您都不好。您是花钱来这里放松的,我当然也想服务好您,不能失了和气,您说是不是?”
这看似客气,但话里话外是明晃晃的威胁,李志德脸色更白了,忙不迭地点头:“不好意思程老板,太……好看了,我一时好奇……”
“这次就算了,”程确唇角掠过一丝笑意,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暖意,他像是个带着笑面的假人,“至于那只猫和它的孩子,您走的时候可一定要带走。”
李志德嗫嚅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不老实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被程确疯怕了,放他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狂奔着回宿舍了。
程确示意小麦回去吃饭,他自己收拾好展柜的碎品,拿着骨瓷杯上了三楼。
如他所说,三楼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一共只有三个房间——一间大卧室、洗手间,还有一间上了锁屋子。程确把门锁打开,站在门口,原先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画面在他脑袋里闪过。
他和郑储半夜做完,懒得换床具,郑储就会托着他的腿把他抱起来,慢慢走到这里,他会低头舔郑储的耳廓。他和郑储洗完澡,郑储只穿着睡裤找明天要穿的衣服,程确会挤到他手臂中间,郑储抬起来一绕,就把他绕到衣柜前,低头吻他的唇,两个人一起滚到大衣柜里。
他们真的轰轰烈烈爱过,顶着很多压力,为了刻骨难离的亲密,躲到了没人认识的地方。可结果呢,其实哪至于啊。
程确想起他在这间屋子里最后一次看着郑储。那张总是桀骜不驯满是匪气的脸变得冰冷青白,毫无生气。原来人死了是这个样子。
程确扯起一个笑,摘下耳坠放到骨瓷杯里,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一丁点光亮,程确按下打火机,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两个白蜡烛并排摆在一张遗照面前,照片上的人挑着眉毛笑得邪气。
程确把骨瓷杯摆在他面前,轻声问:“他碰到你了?”
蜡烛摇曳着。
程确喃喃说:“别生气,我帮你教训他。”
随即程确就在照片前坐下了,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小院里全都静了下来,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腿,起身走到后院里。
他知道小麦这个姑娘有爱心,会在特定的位置放点流浪猫狗的食,而那只母猫来到新地方又受了伤,应激是不会回到李志德身边的,饿极了只会过来吃饭。
况且他抓了猫送还给李志德也算全了他的心愿,又帮了受制于生理繁衍而怀孕的母猫解脱,算是一箭三雕了。
猫认出他是害自己受伤的人,但孕期需要的营养让它不得不向程确手里的食物低头。它很慢地蹭到程确腿边,警惕地咬着冻干退到一边,吃完才过来。
程确喂一会就没耐心了,趁着母猫再次过来的机会,一把钳住它的脖子,提溜了起来。
母猫挣扎几下,但对上程确的眼睛就不动了。一直到被程确钉在李志德的房门口,它的眼睛里都写满了哀伤,过大的肚子不住地往下坠,钉子拉扯着皮骨分离,死不瞑目。
程确满意地看了半晌自己的杰作,想象着明早起来李志德的反应,心满意足地回去睡了。
翌日清晨,又是晴天。程确把自己收拾妥当,重新戴上那枚耳坠,哼着歌下楼,一想到马上就能欣赏到中年男人惊惧的脸,就感到一阵愉悦。
然而他从宿舍一路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的学员都表情如常,程确心中越发疑惑。直到他站到李志德门前,正巧撞上他从里面出来。李志德被吓了一跳,表情讪讪:“程老板,早。”
程确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移到门梁上。
猫,消失了。
1.不恐怖不悬疑不惊悚,当**型粗糙版海龟汤看即可
2.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动物在程确手上死亡,好宝宝一枚
3.涉及剧透暂不排攻,纯爱老婆的疯子一个,他说话真真假假,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
4.不要在评论区剧透
5.感觉乱或看不懂就看一下主角得的什么病,还不懂就可以关上惹
6.没有第一个写斯德哥尔摩是因为设定太颜色了,怕上夹子被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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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禾发了个视频,衣领高高地挡住下巴,笑容温润:“青柏很好,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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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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