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魏崇逸在温泉池中泡了好一会儿,身心舒畅。

华春时先去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衣,这才过来伺候。

过来路上便见一个小太监被罚跪在旁。他走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长相喜庆,脸肉嘟嘟的,看着才不过**岁的模样。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回道:“回、回大人的话,奴才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被罚的。”

冬日严寒,冷风嗖嗖的,刮在人身上跟刀子似的。华春时见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就说道:“我去替你向殿下求情,你先起来吧。”

“奴、奴才,不、不敢。”小太监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还是给华春时磕了个头以示感谢。

华春时转头走了。

他也不是个良善的性子,自小便是孤儿,吃百家饭。尝尽了辛酸冷暖,后来家乡遭了瘟疫,又发了大水,被前来赈灾的太子收入麾下,进了太子的暗卫营。

他用了六年的时间将自己做到太子身边的一等暗卫,可以随太子出现人前,他拼尽了所有。

倒是一进温室,魏崇逸早已换好了衣服,在榻上等他。

“怎么来的这么晚?”

华春时端正道:“属下知错。”

“识趣儿。”魏崇逸一身素衣拖地,光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上,晃悠悠的朝他走过来。

“刚才你碰见谁了?怎么不高兴。”魏崇逸又问。

“碰见个小太监,打碎了个花瓶,跪在外面。”

“你想为他求情?”

“......”

魏崇逸见他不说话,噗嗤笑出了声。

“想求情就说话。”魏崇逸用指尖戳了戳华春时的胸膛,嗔怒道。

华春时退后两步,拱手道:“属下并没有想求情。”

“哦?”

魏崇逸作势要往外走,被华春时拦下,“殿下,外头冷。”

“还说不是想求情。”魏崇逸搭着他的手走回榻上,漫不经心道:“让他起来吧。回头叫来我身边伺候。”

“马上就要春闱了,我那些兄长们都要迫不及待了。”魏崇逸翘着脚,低低的说了一句。

本次春围,由礼部主持,太子监察。可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连着下了十多天的大雪,冻死的人都比去年的多。

此次春围,皇帝格外重视。从三月之期起,禁军就开始巡城,六部也开始忙碌起来。望着宫墙外白茫茫的一片,魏崇逸的目光多了些寒凉。

“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

一句低叹,并没有人听见。

魏崇逸如往常一般,裹着厚厚的大氅,慢吞吞的前往椒房殿。

皇后向来体恤他,叫他大雪天就不要来问安了,他还是想着出来走走。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些。

华春时看他晃晃悠悠的,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殿下,我扶着您。”

魏崇逸才走了一会儿的路,脸色就白的不像话。

前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宫女,手里提着食盒,见到魏崇逸立刻转身就跑。

魏崇逸眉心笼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轻声道:“跑什么?石头,把他拦下。”

华春时轻功也很厉害,都没出手,那宫女就吓得跪下了,食盒砸落在地,露出里头的饭菜。

“饶命啊!饶命啊!”

宫女涕泗横流,止不住磕头道歉。

“你跑什么?”魏崇逸问。

宫女支支吾吾,佝偻着身体不敢说话。

“我再问一遍,不说,你就只能死了。”魏崇逸语气冷淡。他垂着眼眸,睫毛上沾染了雪化成的珠水。

宫女立刻磕头,“饶命啊!六殿下。饶命啊!”

“我,我只是...奉命、给五殿下送吃食的。”

“哦?”

“让我瞧瞧送的什么吃食。”魏崇逸蹲下来,朝身后伸手。

华春时递给他一根银质簪子,魏崇逸在饭菜里胡乱拨了拨,没多时,簪子底部就变了黑。

“嗯?你送的这吃食可真够毒的。”

魏崇逸站起身,簪子扔在地上。他冷声道:“大胆宫女!竟敢陷害皇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饶命啊!六殿下。”宫女脸色青白,额头都磕破了,洇出一片血迹。

“谁派你送的吃食?”

宫女眼里浸满泪水,抽噎道:“是、是李贵妃。”

“饶命啊,六殿下。我再也不敢了。”宫女浑身颤抖。

“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名叫满儿。”宫女跪伏着,头也不敢抬,似是浑身都失了力气般。

魏崇逸将银簪放进食盒中,盖上盖子,递给满儿。

“把这食盒送去给五殿下,他便会懂;你我今日就当没遇见,知道吗?如果管不住你的嘴巴,小心你的命死得更快。”

满儿颤巍巍地接过食盒,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是,是。”

“去吧。”魏崇逸摆摆手,转身离开。

华春时倒是偏头看了一眼宫女满儿,眼神中划过一丝怪异。

满儿几乎是落荒而逃。魏崇逸歪头瞧着华春时,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殿下或许要有麻烦了。”

“你觉得我会怕麻烦?不过一个宫女而已,等着看好戏吧。”

华春时摇摇头,没说什么。

堪堪逃过一道宫门的宫女满儿立即慢下了脚步。从怀里抽出一道方巾,擦了擦额头的血迹,整理自己的裙摆,嘴角勾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笑容,施施然的朝五殿下的宫殿而去。

这边魏崇逸还没到皇后宫中,那边就传来五皇子中毒的消息。

消息从后宫一直传到皇帝耳中,皇帝震怒,当即摔了茶碗。立即派遣大理寺卿进宫督办此案,抓住凶手,死活不论。

华春时突然凑到魏崇逸的耳边,“殿下,您的簪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那个宫女有鬼。

说不定魏崇桦也有鬼。

簪子上已然变黑,魏崇桦还是吃了,为什么呢?

但,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有待商榷。

魏崇逸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心中自有计策。

五皇子既然出事,那自然该在的人都在,不该在的或许也在。

不出一个时辰,皇后携后宫都到了,胡妃在外间已经哭成了泪人,端坐在首位上的皇帝扫了一眼人群,最后将目光放在站在角落里的魏崇逸。

魏崇逸垂着首,双手揣在袖中,脸颊被冻得通红。

或许是人多了,胡妃连胆子都大了许多,跪着上前扯住皇后的裙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道:“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暗自挣扎不开,倒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没有动作,她只好哀叹着扶起胡妃,“你可放心,有本宫和皇上在,欲以加害桦儿的凶手定能查到。”

胡妃哭哭啼啼惹人心烦,皇帝眉心紧蹙,连带着手中转着佛珠的速度都越发快起来。

太医院的医正已年近古稀,被人扶着走出来,一步一颤,令人都忍不住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摔倒。

“启禀皇上,五皇子吃的饭菜不多,所以中毒迹象较轻,臣已让人下去煎药。”医正慢吞吞的说完。

“胆敢谋害皇子,论罪当诛。”皇帝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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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恨
连载中陈尔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