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洲:“……”
江怀月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
人家是桃李满天下,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
她倒好,走到哪里都招人笑话。
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出心肌梗塞了,“我看你们酒都醒了,吃完了各自打车回家吧,明天准时去上课,否则。”
她勾唇一笑,眼里的威胁呼之欲出。
这几个学生虽然皮,但是很有眼力劲,见二人关系似乎不一般,纷纷拿起两串就找借口走了。
经过这么一遭,刚才小小的尴尬早就烟消云散了,江怀月突然想起来。
“你怎么会在哪家酒吧?”
路远洲坐姿端正,刚打了一架,激烈的动作让他的头发变得有些乱,白衣黑裤,并不是很悠闲的款识,看起来并不像去酒吧的装扮。
“那间清吧是我朋友开的,”路远洲停顿两秒,“就是刚发消息让我给你道个歉的那个。”
这种事谁都不希望发生,江怀月不会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去怪酒吧老板。
“反正也没事,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嗯,好。”
路远洲一只半握拳,搭在桌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都是吃过饭的,随便吃了点就饱了,结账离开,江怀月却突然喊住他,自己往反方向去。
“你等我两分钟。”
路远洲立在原地,见她匆匆跑进一家药店,过了几秒,他摊开手,那无名指指甲上的一抹红格外耀眼——是刚才在她唇上蹭到的。
他靠着路边的一颗柳树,一只脚微微屈起,左手一抬,鬼使神差的轻轻嗅了嗅指尖。
蜜桃味。
“你在闻什么?”
路远洲身子一僵,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没闻什么,”他看向她手里药店的logo,眸子微敛,“身体不舒服?”
“没有,”江怀月掏出示意路远洲上车,掏出消毒水和创口贴,对他道:“手伸出来。”
路远洲一顿,下意识搓了下指尖,反应过来,又伸出了右手。
他刚才在酒吧打人时有一拳落空了,打在了墙壁上,刚吃东西时江怀月就发现已经肿了。
将消毒液倒进盖子里,棉签轻轻擦过红肿的地方,江怀月心底越发愧疚。
“这几天注意点,别再碰着了。”
抬头,撞上路远洲的眼神,他眼中情绪似乎比这夜色还要悠长。
他轻轻颔首,“记下了。”
·
关于路远洲要搬过来的事,一直到周五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江怀月才敢磨磨蹭蹭的跟江华真商量。
她本以为江华真会不同意还会顺便再骂她一顿,谁料他却答应得很干脆,“也行。”
江怀月虽然了了一件心事,但也不免觉得奇怪,“外公,您这次怎么这么干脆了?”
“我什么时候不干脆了,”江华真叹了口气,才道:“毕竟你们都已经领证了,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更何况你那房子离这也近,你在那边喊一声我都能听见,没什么不放心的。”
听到他这么说,江怀月笑着保证。
“您尽管放心养身体,我一定会每天都过来陪您。”
有了江华真的应允,江怀月第二天便特意起了个大早,昨晚两人商量好了,去帮路远洲先搬些必需品过来。
根据他发的地址到了门口,江怀月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片刻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路远洲开了门,手里还端着杯牛奶,侧身给她让出位置。
“来了。”
他应该是刚起床洗过澡没多久,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发尖微湿,也没有平时精心打理过的样子,看起来少了两分路老板的强势,多了两分年轻人的朝气,看起来像个刚在社会上崭露头角的高材生。
既自信又年轻。
江怀月本以为路远洲这样的成功人士,家里装修定然是黑白灰或者是极简风,各种名贵红酒琳琅满目,水晶吊灯华丽精致。
毕竟小说里霸总的家都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她想当然了,所以此刻才觉得讶异。
从硬装到软装,采用的多是米白浅灰这类偏不冷却又偏温馨的颜色,又将沙发和单独的休闲椅穿插颜色,显得整个装修既高级又简约。
既没有满柜子的红酒,也没有几十万的吊灯。
路远洲将她带到餐厅,替她拉出椅子,“坐。”
江怀月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
“猜的,”路远洲在他对面坐下,“看样子是猜对了。”
江怀月没说话,专心吃着早餐。
小笼包,豆浆,油条,茶叶蛋。
标准的中式早餐。
从味道来看,跟她刚路过小区的那家早餐店味道一样,应该是买的。
吃完早餐,两人开始着手搬家的事。
“我看就先搬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这些必需品吧,其他如果要用的再慢慢来拿。”
路远洲也是这个想法。
“你坐着看会电视。”
她是来帮忙的,哪好意思蹭了早餐又像个大爷似的坐着,立马表示:“我帮你。”
路远洲犹豫两秒,倒是没拒绝。
收拾这些东西用不了多久,江怀月不好碰他的私人物品,说是帮忙,其实主要还是路远洲收拾,方便的她就跟着打个下手。
路远洲的房子对于一个人居住来说是有点过大了的,光是主卧就将近三十来平了。
见她一直坐着,路远洲想了想。
“我抽屉里面有本相册,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吧。”
“好,”终于能帮得上忙,江怀月没费劲就将相册找了出来,看着明显有些年头了的相册,又有些好奇,“我可以看一下吗?”
路远洲叠衣服的手一顿,视线落在泛黄相册上,随即点头。
“看吧。”
相册并不厚,照片也没有多少。
前几张都是个小男孩的照片,看起来很可怜,嘟着嘴,板着脸,依稀能看出如今路远洲的影子。
江怀月来了兴致,继续往后翻,却再没了他的照片,有些是风景照,有些应该是他家里人的照片,翻到最后,她突然“咦”了声,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毕业那天的露天饭局吗?”
他们那届考得不错,连同校长都受到了表彰上了新闻。
于是乎,校长大手一挥,决定自掏腰包请那一届的所有毕业生吃饭。
就在操场上面,十二人的大桌连同老师,一共摆了六十几桌,隔壁毕业生都被馋哭了。
直到现在,江怀月都对那天记忆犹新。
天很热,很吵很闹,但大家都很快乐。
不过……
她指着照片,满目疑惑。
“那时我们居然是坐一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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