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陈远山自己将屋子布置得喜庆,连两头猪都绑上了红布,小黑见状一拍翅膀飞上树,不然陈远山也想给它脖子上绑一条。

房门上贴一个大囍的红字,陈远山连那口泉眼都贴上了红纸,放眼望去,一片灰黄色中那片红特别耀眼。

到了成亲这日,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是来祝福我们今日成亲的吗?”杜英娘一早起床推开门被屋外银装素裹震住,昨夜她欢喜到后半夜才睡,居然不知道下了雪。

“它也知道我们今日要成亲,帮我们装束这天地,来先吃粥吧。”陈远山一早煮好了粥。

“英娘,没有热闹的婚礼,是我做的不好。”

“热闹了我反而会害怕,这就是我想要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可以。”

杜英娘不以为意,海誓山盟的父母,在母亲病死后,父亲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能置之不顾,所以这些礼俗无非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自己过得好就行。

他们在这里,有没有外人,不必去理会,身旁也没有长辈亲人,最关心疼爱他们的人都不在,怎样操办婚事自己舒心就好。

“好,就只有我们俩!”

杜英娘饭后煮了一锅热水,细细的沐浴后换上了喜服,陈远山则用她洗过的水也沐浴一番。没有

待到红烛点燃,没有家人没有亲朋,天地便是高堂,青山就是亲朋,他们拜了天地又互相对拜,便是礼成了。

陈远山内心喜悦,浑身颤抖着揭开那大红盖头,杜英娘秀丽的脸映在火光红布中,异常的娇艳。

“按照习俗,应当喝交杯酒,这是我自己酿的,你试一下,不喜欢就抿一小口。”

陈远山话还没说完,杜英娘昂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尽,被辣得吐出舌头哈气。

“哈哈…”陈远山被她这般可爱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笑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趁着杜英娘还在吐着舌头,他一低头含住了那来不及缩回去的舌尖,这次不同之前两次,陈远山像头饿兽,横扫她口中每一寸软肉。

杜英娘只觉喘不上气,拍打了几下他硬邦邦的胸膛,男人这才放开了她,目光专注,待她喘了气,再次虔诚的吻上去。

这回温柔了许多,杜英娘沉浸在这温柔中,学着陈远山,慢慢用舌尖描绘他的唇舌,这般动作立马让陈远山像要炸开,他忍不住向下亲吻,亲了一通后才松开。

道听途说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俩人都不曾见过,陈远山倒是听说过,不过那些都是荤话,可信度不高。

“你还愣着做什么?这衣衫有些发紧,你快帮我解开。”杜英娘喝下那杯果酒,没一会只觉得胸口发紧,身上**辣的,她那日看见柳叶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亲了应当就是这样,得先把衣服脱了。

看着他木愣,自己若不开口,他只怕要这样站着看自己,待会又乱亲一通。

“啊?衣衫怎会变紧了?”陈远山明明就喝这么一小杯酒,这酒平日他也有喝过,因是山里果子酿的,他喝一壶都没感觉,今天才一小杯,舌头打结,结束了热吻,现在浑身像站在燃烧的火堆上,热得冒汗。

“这衣服是去年做的,今年我长大了。”杜英娘含笑看他,美得像水中盛开的红莲。

陈远山伸手专心解开衣带,平日里能编织出草篮竹筐,灵活的双手今日怎么也解不开一个衣结。

“我自己来吧!”杜英娘看不下去,他把衣结都打成了死结。

杜英娘两三下解开衣带,刚刚还一身燥热,现在赶到有些冰冷。陈远山怕她冷到,将棉被盖到她身上。

他凝视着她,屋子里慢慢从冰冷一片变成温暖如春,最后时刻,陈远山却被推了出去。

“这怎么会这么疼?以后还得这样吗?”杜英娘嘤嘤哭道,盼了这么久的成亲,居然这样生不如死的疼,以后每天都得这么疼她还能活命吗?

“不了不了,以后我就这么抱着你就好。”这时陈远山才明白那个柳叶为何要说会让杜英娘遭大罪,他什么都不懂,横冲直撞,心里暗骂自己太心急。

“要是这么疼我也不要了!”抱着一腔对成亲后的生活美丽憧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也没人在成亲前告诉她该怎么做,这会又疼又怕。好在陈远山不再拉着她,抱着她不停安抚。

红烛还在燃着,床上的俩人穿上了衣服后相拥而睡,只要不做那么疼的事情,杜英娘还是很喜欢这样,成亲后可以窝在陈远山宽阔的胸膛。

隔日杜英娘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陈远山早已经醒了,不知看了她多久。

“我还没洗脸,你别看!”杜英娘伸手去遮住他的眼睛。

“英娘很好看!”陈远山拉起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后又忍不住问道:“还会疼吗?”

杜英娘满脸红霞的摇了摇头,还好昨夜怕太冷他们都穿上了衣服,不然赤身**的更羞人。

俩人如同刚出窝的幼崽,对成亲夫妻的生活一窍不通,陈远山又怕自己鲁莽伤害到杜英娘,偏身边又没有长辈好友可以询问。

陈远山还想不出别的法子,毛毛回来了。

它徘徊在屋前雪地上,要不是小黑尖叫,陈远山还发现不了它。

它受了伤,又独自离开狼群,回到了这里,可能是要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毛毛!”陈远山和杜英娘叫它,它艰难的起身看他们一眼,钻进了雪地里。

追上去后雪地上只有几滴鲜红血迹,无论他们怎么呼喊,毛毛都不出来。

“远山哥,毛毛会不会死?”杜英娘找遍了都不见它的身影,雪地上的血迹又触目惊心,也不知它受了多重的伤。

“我们先回去。”陈远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毛毛可能被狼群抛弃了,怕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我要找它,毛毛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它不出来我们找不到它。”陈远山还要再说,一撇头看见了站在树干上歪头看他们的小黑。

“小黑,毛毛在哪里?”陈远山急忙呼唤它。

小黑噌一下飞起来,俩人跟着它来到一处干草丛,草丛里有一个洞,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陈远山蹲下一看,毛毛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他小心的将它拖抱出来,这才看清它脸上一条伤口血肉模糊,更严重的是背上的一道伤口,深能见骨。

它应该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这才拖着这么严重的伤赶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远山哥,毛毛还有救吗?”

“它还有口气,你去找些草药,试一试吧。”陈远山咬紧牙关将毛毛抱起来,毛毛比杜英娘还重。

杜英娘听罢小跑去屋后,她记得那里以前长着一片可以敷外伤的草药,自己之前怎么没拔出来一些晒干,这会后悔也已经没用。

还好那草药根茎还在,杜英娘拔出来后洗干净,直接用石块砸烂,连同草药汁一同敷在毛毛伤口上。

剧痛让毛毛睁开了眼睛,它呲着牙低吼,看见是杜英娘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毛毛你要坚持住。”杜英娘顾不上洗去手上草药,避开它的伤口轻抚它。

陈远山用那草药加肉熬了一锅汤,等晾凉了掰开毛毛的嘴,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好了,先去睡吧,剩下的就靠毛毛自己了,我来看着它,你去先睡,明日才有力气照看它。”杜英娘舍不得离开,怕毛毛熬不过去,听陈远山这么说,才起身。

“有事叫我!”这草药陈远山用过,治疗伤口有效果,可毛毛是头狼,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放心!”

得到了陈远山的回应,杜英娘这才洗手上床。

习惯了身旁有温暖的怀抱,又牵挂着毛毛的伤情,她翻转了十几回仍睡不着,干脆起身穿上衣服。

“怎么又出来了?”陈远山怕她冻到,拉着她坐在自己身前。

“你不在我睡不下,毛毛怎样了?”杜英娘实话实说。

“还没醒,不过还有气。”陈远山听罢心中满足,把人抱紧了又紧。

“它不是生了狼崽了吗,为何会不救它?”

“它是狼,没有我们这些亲人的想法,对狼群有用的才会被留下,它伤成这样,它自己也知道活不下去。”陈远山没说的是,在食物缺少的时候,受伤的狼还会被同伴分食,这些同伴有可能是它的丈夫它的孩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能有一口气,它也会拼命活下来。它心里放心不下这才会跑回来。”陈远山抱着杜英娘换了姿势,原本寒冷的夜,俩人依偎在一起倒不觉得冷。

“嗯,毛毛你要好好活下来!”

“呜…”杜英娘话刚落地,毛毛神奇的低声回应了她一声,要不是这深夜寂静,可能还听不见。

“远山哥,你听到了没,是毛毛在叫。”杜英娘高兴的站起身,准备要出去再找点草药根砸烂了给毛毛敷。

“等明日吧,不要冻坏了。”陈远山及时拉住了她,看她为毛毛这么上心,心里竟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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