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付明昭的脸上仿佛带着某种六亲不认的决绝。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开口:“报告教官,付明熹拉肚子了,他想上厕所!”
“唔唔唔唔!”付明熹震惊地抬眼,却看见自家妹妹正疯狂地给他使眼色。
付明昭的嗓门出了门的大,两人在后排闹出不小的动静,教官果然被吸引过来了。
陈杰背着手打量着付明熹,“你...肚子不舒服?”
接着他又环顾了圈周围的方阵,“马上就要上场了,你坚持坚持下来再去行吗?”
付明熹刚想点头,就被付明昭抢断了话,“不行啊,我哥还有痔疮,他现在是十万火急,生死攸关!”
付明熹:......擦。
世界静音,聆听他破防的声音。
陈杰纳闷,“真的吗?”
付明熹看着自家妹妹,万分不解:我...应该有吗?
“哥,事到如今你就别逞强了。”上官熠也拍了拍他的肩,神色诚恳:“你就向教官据实以告吧,教官通情达理,肯定能够理解你的。”
付明熹不可置信扭过头:兄弟你也......?
付明昭:“哥!”盈妹需要你。
上官熠:“哥!”航哥也需要你。
付明熹:“...我...??”
虽然此时此刻付明熹很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上官熠和付明昭迫切又恳求的神色,作为兄长的担当与责任又似乎在熊熊燃烧。
内心两股力量不断地拉扯纠结。
一边是他作为兄长照顾弟弟妹妹责无旁贷,另一边则是他的清白和尊严……到底谁会把痔疮这事儿捅到别人跟前说啊!
最后付明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众目睽睽之下,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有是非过错他一人承担!
付明昭和上官熠同时松了口气。
付明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上厕所的了。
只记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确诊了痔疮,就像小说里协约结婚的夫妻一样,他们彼此都知道那个东西不存在,却因为自己该死的责任心必须努力地在观众面前进行无实物表演。
…今天的人设是一个拥有超大痔疮的脆弱病人。
看着付明熹一瘸一拐地跑去厕所,上官熠良心乍现:“这么对待你哥真的没问题吗?”
“总要有人负重前行。”说着,付明昭默默看向身边的人,“不是你就是我哥。”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官熠良心消失,“大哥演得真是惟妙惟肖,下次还找他。”
“……”
另一边,商盈带着祁航一路穿过人群,一直到树荫也僻静下来的角落。
“到底要带我去哪儿?”祁航任由她拉着走,却还是忍不住好心提醒,“临时离队小心教官扣你的平时分。”
直到两人走到主席台背面后,商盈才停下脚步。
“这是要干什么?”
祁航站定,扫了眼周围,犹豫道:“...不知盈皇能否给小的一个明示?”
就爱玩点皇帝和刁民的小游戏。
商盈没说话,祁航纳闷地低下眼去看商盈的神色。
紧接着就看到她浓黑的睫毛下显出点点的坚毅,斩钉截铁地开口:“脱衣服吧。”
祁航:“......”
“什么?”祁航疑心自己在幻听,“你刚刚说话了吗?”
商盈抹了把眼睫下的汗珠,那张萌脸上显露出一种近似于老兵一般的从容,“我说,让你脱衣服。”
语气自然的就像是询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
祁航:......??!!
“这不合适吧......”
商盈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上手,“让你脱你就脱。”
“我......!!”
祁航连连后退,一改方才漫不经心的从容,耳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慌乱的绯色,“商盈,你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吗?”
商盈看了他一眼,剔透的眼瞳里是清凌凌的刻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攻击性祁航是认可的。
“你...”祁航后退着一直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他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商盈的手腕,脖颈上的青筋都偾起,“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商盈挣扎着要脱手,小脸严肃地绷紧:“你脱不脱?”
“现在...不合适。”祁航被商盈的目光盯得脾气软了些,“祖宗,回家脱行吗,回家你想让我脱几件我就脱几件。”
回家脱还有什么用?
有时候商盈真的觉得祁航是个很笨的人。
“现在就脱。”商盈看起来是真的要生气了,脆生生地连名带姓喊他,“祁、航!”
对峙了两秒钟,两人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祁航先松了口,声音轻得像是飘过来,“...祖宗......”
眼看着商盈依旧绷着一张小脸,他有些无奈,晃了晃脑袋,“必须脱吗?”
看起来颇几分良家妇男被强抢的无助。
而此时小猫已经上手了,听到这话她掀起眼皮,很刻薄地回击:“少在这里磨磨蹭蹭。”
商盈完全不理解此人为何要如此忸怩。
明明她已经冒着会被教官抓到扣分的风险来帮助他了,难道他竟然要恩将仇报拉着她共沉沦?
这样想着,商盈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善良那么不计前嫌的举动。
真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她还没在心底唾弃完祁航的恶行,就见后者突然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一颗接着一颗。
接着商盈的双手被他带着,像是剥洋葱似的三下五除二抓着领子把他的衣服拉下肩头。
祁航抿着唇,赶在自己的羞耻心回笼前扒下了自己的衣服,耳朵通红,“行了吧?”
商盈愣愣的,目光下意识扫过他的喉结,到肩颈,再到锁骨。
挺拔劲瘦,皮肤白皙,青筋暗偾,宽肩窄腰。
不是健身房里吃蛋白粉练出来的死肌肉,而是独属于少年人矫健匀称的身段。
祁航偏过头,视线难得慌乱得像是逃窜。
目光看上看下,从万里无云的晴天扫到泛着金光的树叶尖儿再到地上热晕的知了。
什么都看,就是不肯看商盈。
他的心底有些屈辱,但心脏又违和地跳得咚咚隆咚呛。
得。
合着寒窗苦读十七年给人当模子了。
祁航舔了舔唇角还想说些什么,商盈却让他弯腰。
弯腰?
...小猫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小花招?
祁航疑惑之余不免警惕。
假使是她自己好奇学习的知识也就算了,可如果是有人蓄意想要教给她这些...祁航想着,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情绪难得沉了下去。
这时候商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直接朝祁航的脖子上浇了下去,“屏气。”
祁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迫闭上了嘴。
水流汩汩不断地冲刷过祁航的脖颈,细小的水径冲流过耳畔和下颌。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耳朵,接着耳朵上的水珠就被人轻轻地拂去了。
商盈一边浇水一边替他冲开脖子上的碎屑,动作轻柔小心,一如她长相那样清白雾软。
祁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商盈这是在帮他收拾狼藉。
脖颈处火辣辣的一片终于被暂时抚平,祁航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她的手掌小小的,胆子也小小的,但为他闹出的动静却很大。
奔腾的热血短暂被清凉的矿泉水冲刷,却让心底的躁动更加明晰,像是不灭的烈火,鼓噪喧嚣,越燎越炽热。
商盈又找出了几张剩余的餐巾纸,一股脑全摁到了祁航的脖颈上。
他的肩颈线条清晰利落,肩膀出人意料地宽,热量透过纸巾渗到商盈的指腹间,顿了顿,她偏过头眼底撞进了祁航那红得可以滴血的耳朵。
商盈眯了眯眼,“祁航,你是不是在害羞啊?”
原本只是商盈的一句戏言,谁料祁航听到这话反应极大,猛地直起了身,“没有啊,谁说我害羞了?”
说着他还欲盖弥彰地看了眼商盈。
她就这样俏生生站在那里,水嫩又温软,像是枝头抱露的白山茶,他下意识滚动了一圈喉结,偏开目光。
大约是心里有鬼,祁航的状态显得十分不自在。
“可是你的耳朵好红...”商盈思忖再三,认为自己抓住了祁航十分不得了的把柄,立刻得意道:“你就是在害羞!”
“没害羞...以前我们还在一个池子里洗澡,我害羞什么?”
似乎是觉得祁航言之有理,商盈歪过头,双手攀着他的臂膀探出脑袋来,认真地问:“那你脸红什么?”
“......”祁航硬声硬气地盖过商盈的脸然后别开,“天、很、热。”
接着他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
心脏砰砰跳得有余响,祁航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我靠。
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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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猫就这样咪咪喵喵地干大事[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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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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