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会那天,清安早早就到了尔府,与尔老夫人一同前往,尔老夫人在马车里安慰清安不要紧张:“到了长安城,这种宴会必不可少,你就孤身一人,趁着宴会可以多结交点朋友啊,对你有好处的。”
不一会便到了宰相府,宰相夫人见是尔老夫人,忙上前迎接。尔老夫人向张夫人介绍清安是远方的亲戚,初到长安。
张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虽不是倾国倾城,但长得端庄大气,一看就像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做派,又是尔府的亲戚,便对清安多了一分喜爱。
各府的夫人见尔老夫人来了,都走过来寒暄,尔老夫人向各位夫人一一介绍了清安,之后清安识趣的带着灵雨去凉亭那边走走。
凉亭里各家小姐三五成群的谈论着近日的男尸案。她们暗中议论着静好郡主:“先前是流亡回来的郡主,现在又是取消婚约成为长安城的笑话,看哪家王公贵族会要她。”另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应和着:“可不是,你看她那样子,到底在高贵什么!还有脸来参加宴会!说不定不是侍女呢?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阿茵听了要去教训那些出言不逊、嚼舌根的那些官家小姐,但是被李姝拦住了。
阿茵不服气的说:“郡主,她们这样恶言重伤您,她们算什么,这是以下犯上,您可是郡主啊!”
李姝:“舌头长在她们嘴里,就让她们说好了,你这次教训了,那下次呢?不要在意这些。”
身后的清安心想,此人是郡主,正是接触的机会,便出声:“哦?县衙对此案都未有定夺,怎么各位小姐在谈笑间就把案子定了?”
一个高挑身材,长相明艳的小姐回头看了一眼清安:“这位小姐未曾见过,怎么如此疾言厉色?出口污蔑呢!”
清安:“郡主乃是有品级的,此案涉及人命,怎可妄下断言?以下犯上损害郡主清誉?”
说着便走到该女子的身旁,俯身在其耳边说:“我听说那郁林侯性情暴躁,要是让他听到你们这样说他的妹妹,他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呢?妹妹可不要乱说了,被其他有心人听到告密就不好啦,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说完便作出禁声的手势。
另一边男宾客中,有个婢女正向坐在中间的男子汇报。
奴婢听到各家小姐如此说,真是令人气愤,心疼小姐啊!但是有个脸生的小姐倒是明事理,帮小姐说了几句话,句句在理,让那些嚼舌根的小姐都闭了嘴。
男子:“哦?是哪家小姐?”
婢女:“奴婢打听了,说是尔老夫人带来的,是远方亲戚。”
男子:“嗯,知道了,看好小姐。随即摆了摆手。”
凉亭这边气氛尴尬,各家小姐不敢再说郡主,便都刻意的转移话题,开始奉承起郡主。
郡主说:“阿茵,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吧!”
主仆二人转身就离开凉亭,清安二人跟上。走到连廊拐角处,郡主突然转身:“你主仆二人为何跟着本郡主?”
清安走上前:“拜见郡主,民女林清安,是尔老大人的亲戚,现又受曹县令所托,想向郡主了解一下男尸案的传言,还请郡主体谅。”
郡主:“刚才谢谢你仗义执言,不过关于男尸案和我郁林侯府并无干系,腰牌在前几日便丢失,不只为何会出现在男尸手中,这还需要衙门调查。”
清安:“与郁林侯府无干系,那与您的侍女阿茵有干系嘛?前天那男尸的父母伸冤到县衙,状告儿媳许氏和您的侍女合谋杀害了其儿子。郡主可否听说?”
这时侍女阿茵突然跪下:“郡主,是奴婢瞒了您,那许氏确与奴婢相识,上月来信说是日子过得艰难,求奴婢帮帮她,奴婢不忍心便让其一家人来长安,奴婢想着帮他们一把,没想到竟出了这事,还牵连到了郡主与郁林侯府,奴婢罪该万死!”
郡主:“林姑娘,你都听到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嘛?”
清安:“叨扰郡主了,请案件所迫,郡主见谅。说完便带着灵雨离开。”
夜晚,郡主对阿茵说:“该巧娘了。”
这几日流言又愈演愈烈,盛传男子非意外死亡而是被谋杀的消息,而且与郁林侯府脱不了关系。
巧娘乃是这平康坊的名妓,仅仅一年便成为头牌,容貌倾国倾城,哪个男人见了都要神魂颠倒。
巧娘到衙门报案:“哭诉道前几日晚上,我那相好约我在桥边相见,等了好久都不见人,谁料一个男子要非礼民女,民女奋力抵抗,推搡之间,那个人便掉下了水,我当时害怕就赶快回到平康坊,这几日都传河中男尸,可是那河水并不深啊,正常掉下去不会淹死的,而且那人掉下去时还在水中还不断咒骂民女,民女真没想害死人啊,求大人明鉴,”说完便开始哭泣。
曹县令听了气急了:“大胆!为何不早点来,你可知这件事现在被传的满城风雨,还牵扯到了静好郡主。”
巧娘哭哭啼啼:“民女当时怕极了,又怕偷偷与人私会之事被人知晓,第二天听说出了命案便更怕了。但是听说因为这事郡主的婚事也取消了,名声尽毁,民女更加愧疚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曹县令:“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巧娘:“身边的丫头翠儿在,她可以为我作证,人不是我杀的,都是意外啊!”
曹大人让人把翠儿带到衙门,其口供与巧娘说的差不多一致,曹大人便迅速以该男人当晚大量饮酒,后又调戏妓女,意外落水结案。
当天晚上便听说心悦巧娘已久的男子为其赎身,二人离开了长安城,说是怕郁林侯府报复,便连夜离开。从此长安城少了名妓巧娘的传说,关于男尸案也尘埃落定。
但清安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就好像有人在推动操控此案,觉得与郡主脱不了干系,便暗中观察侯府。
几日后,清安发现侍女阿茵偷偷摸摸的出府,去了济仁堂请了个郎中,带着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院,过了不久郎中与阿茵出来,跟在身后的竟然是许氏。
清安跟着郎中到了药堂,拿出银钱:“郎中,那人患了何病?”
郎中见有人给钱便喜笑颜开:“是给一个夫人诊病,都是皮外伤,已经好一些了,但是身上还有其他旧伤,看着也可怜。”
清安若有所思,之后便离开了药堂,刚出药堂,清安被黑衣人打晕,等到醒来便看到一男子坐在中间,仔细一看竟是郁林侯李仁。
清安挣扎的坐起来:“郁林侯抓民女这是为何?”
郁林侯冷漠的问:“那你暗中盯着郁林侯府又是为何?你是何人派来的?难道是尔老大人让你暗中监视本府?”
清安忙解释:“与尔府无关,也并没有人指使我,是民女个人所为,马上心念一动又说:男尸案民女觉得甚是蹊跷,郡主身旁的侍女阿茵很是可疑,这样的人在郡主身边,郁林侯难道不担心?”
郁林侯漫不经心地说:“此案不是结了嘛?阿茵从小便在郡主身边,不可能对郡主不利,你也不要再插手、怀疑人和人,这次看在尔大人的面子上,下次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之后便带着人走了。”
清安出了一身冷汗,缓了好一会便站起来,愤愤不平,嘴里小声嘟囔着:这青天白日的就敢绑人恐吓,皇室子弟这么嚣张,林清安,不要被打倒,案件真相肯定不是这样,他们这分明是心虚了,之后得乔装打扮低调行事,不能连累尔老大人。
走到街上看到了一家成衣铺,进去买了两套男人衣服。回到家中叫来灵雨,主仆二人换上衣服。
灵雨疑惑不解:“小姐,我们干嘛要穿男人的衣服。”
清安调皮的逗灵雨:“带你去见美人啊!”
就这样两个俊俏的小生大摇大摆的进了平康坊,故意和老鸨说:“我主仆二人今日刚到长安,早就听闻你们这巧娘色绝天下,想一睹芳容啊!”
老鸨听了满脸为难:“二位公子,巧娘前几日赎身离开长安了,但是我们这的芸娘与巧娘容貌不相上下,而且那芸娘琵琶弹的那叫一个绝啊,二位公子不如...”
清安满脸遗憾:“唉,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啊,那就请芸娘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一曲弹闭,清安拿出银钱:“芸娘,听说巧娘被人赎身走了,那她身边的小丫头呢?”
芸娘警惕的问:“你们打听翠儿干嘛,你们想要干嘛?干我们这行虽然不耻,但也是懂得一个义字,巧娘脱离苦海姐妹们为她高兴,休想从我嘴里打听出什么!”
清安解释说:“我们是那位为巧娘赎身公子的同乡,家里老娘病重了让我二人寻他回家,辗转得知他为巧娘赎身,现在不知去向,事关人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身旁灵雨看准时机忙搭话:“对啊,一个老母一把拉扯大,现在弥留之际,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委托我二人来长安找他,不巧偏偏错过,只能出次下撤来平康坊打听消息,芸娘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芸娘半信半疑说:“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不要再为难翠儿就好,救救她,她没有什么技艺傍身,老鸨就让接客,她誓死不从,被老鸨找人狠狠打了一顿,就剩半口气了,现在没人敢护着她了,以前巧娘在,客人捧场,老鸨不敢欺负巧娘和翠儿,唉....”
灵雨气愤的问:“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清安示意灵雨闭嘴:“芸娘能否帮忙让我们见一下翠儿?说着拿着银钱塞进芸娘的手里。”
芸娘纠结了一番,下定决心带着二人偷偷去柴房看翠儿,柴房被专人看守,芸娘走近装作崴脚,看守的人走上前询问,芸娘恳求看守的人扶着她回房间,这时,清安二人看准时机溜进柴房,翠儿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神志有些不清,看来是无法问出巧娘的事情了,二人便又溜了出来,回到芸娘的房间。
芸娘见了忙问清安:“翠儿怎么样了?”
清安摇摇头:“伤势挺重。”
芸娘装作镇定:“你们来找翠儿,肯定是想从她嘴里打听到什么,人如果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不知你们如何打算?”
清安沉稳的对芸娘说:“还需我主仆二人商议一下。”
芸娘说道:“那你们可要尽快,翠儿等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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