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
蒋风歌下楼的时候沈池在厨房里倒腾,她慢慢蹭过去,想着帮忙。
察觉到她的靠近,沈池说:“坐下吧,很快就做完了。”
人在屋檐下有些拘谨,更别提这种有些怪异的关系。
蒋风歌犹豫是走是留,沈池衬衣的袖口突然掉了下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等等,麻烦帮我挽一下袖子。”
蒋风歌走过去,伸长了手尽量不站近,乖乖帮人挽起袖口。
靠近的时候能闻到沈池散发出淡淡的清爽的,可能是洗衣液、爽肤水、或是香薰的味道,被体温蒸发出来。
视线不自觉顺着他的手,干净圆润的指甲,没有体力劳动痕迹的手,在男性中也偏白的肤色,清晰的腕骨,上面一颗小小的痣。
些许的小臂肌肉线条,温和的体温。
明明两个人才在清醒状态下见了三分钟的面,却在干着如此老夫老妻的事情。
已经作为单亲姐姐拉扯蒋苾将近十年,这种与男性之间的边界感她原本就弱一些,很少为了这种肢体接触感到不自然,这原本也是她演戏的优势所在。
然而此时此刻,蒋风歌的思维突然奔逸起来,如果,如果以后他俩结婚,一定幸福公布婚讯,一起过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一定是怀抱着玫瑰花一起看电影,然后在一个春天生下属于二人的baby,秋天带着孩子一起逛公园,一起给孩子辅导功课,金婚二十年的烛光晚餐和浪漫一吻,成为娱乐圈模范夫妻……
“怎么了?”沈池察觉到她的愣怔。
“没。”蒋风歌一惊,突然回神。
她有些羞赦,乖乖坐到餐桌边上,双手攥拳放在膝盖上,手机摆在一边。
沈池在厨房里操作,蒋风歌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开始发呆,怎么会有人做个早饭都这么好看。
在娱乐圈混,她足够称得上阅帅哥无数,然而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加速起来。
春心萌动的当下,蒋风歌也渐渐冷静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越看却越是有些拘谨。
这栋别墅和沈池本人的气质,很显然都不是她能轻易接触到的类型。
若不是昨夜的聚会,她这辈子都不会碰到他。
昨晚是她被设计后意外的一场镜花水月,是一场开头就错误的相遇,说不定沈池现在还觉得是她不怀好意,只是出于礼貌没直接赶她走。
沈池结束了早饭的制作,端上来两份简简单单的煎蛋煎肉蔬菜面包。
蒋风歌接过盘子,等沈池也入座后,才有样学样地拿起筷子。
沈池没看她,蒋风歌就用余光瞄沈池,两人都没说话,她感觉气氛属实有些尴尬。
“等下我的助理会送衣服过来,他送你。”沈池开口。
“啊,啊好。”蒋风歌忙不迭地回答。
心跳太快了,像擂鼓一样。
事实证明,太紧张往往会让人做出一些自己都难以解释的行为,她做出了这辈子最胆大包天的一件事。
蒋风歌急切地说:“我叫蒋风歌,春风的风,诗歌的歌。”声音都在颤抖,语毕,她心中宛如大厦崩塌,一片断壁残垣灰尘之中,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短暂的对视已经耗光的勇气,她的眼神迅速移开,惊鸿一瞥间只看见他略微皱了一下后迅速舒展的眉眼。
也错过了那双眼睛里复杂的情绪。
好在,没让空气安静太久,他也说:“沈池,池中鱼的池。”
出于礼貌吗,似乎又是一种默许。
蒋风歌问:“沈先生,留个联系方式?”
两年后。
刚刚结束一个小成本网剧的客串,《反向》就要开机进组。
蒋风歌回小公寓收拾行李,公寓算是她选的,沈池拍板。作为小有名气的年轻一代知名女配,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一直在三四线外徘徊,倒是没有很多狂热的粉丝,选择这个小公寓的原因主要在于沈池。沈总对于私密性还是有很高的要求的,公寓的价格不低,安保措施严密。邻居也大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精英人士。
蒋风歌的助理肖粲把人送到楼下就走了,蒋风歌拎着行李抬头,他们所在的楼层窗户漆黑漆黑,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感觉整栋楼都很安静,一看就是没有人的样子。
……虽然这么说,要是真的有人才让人害怕。
蒋风歌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她也懒得开灯,行李箱一扔,摸黑去拉窗帘。
突然被绊了一跤,吓得她原地后退三步,摸摸心口就反应过来了。
伸出来的一条腿属于沈池,蒋风歌低头凑近了去看,酒气扑鼻,他已经睡着了。沈池喝酒并不会上脸,经常是人已经失去意识,但是面子上还是八风不动地面无表情坐在原地,一张俊脸面色不改,呼吸平缓。实际上已经神游天外。
蒋风歌轻轻喊他,确认人确实没什么反应之后,知道他今天大概是和甲方喝了不少。
拼尽全力把沈池拉起一条胳膊,扛在肩上,这人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毕竟一米八三的身高,加上平时坚持健身,压得蒋风歌差点直接给跪下。
提着一口气,蒋风歌扛着人往卧室去。
沈池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蒙地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低沉呻吟声。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正在移动,沈池微微站直,蒋风歌轻松了一些,摇摇晃晃到了床边,沈池砸在了席梦思上,大字型躺在大床上,衬衫凌乱不堪,头歪在一边。
蒋风歌把人的皮带解了抽出来,衬衫西裤扒下来,换上了他自己的睡衣。死鱼沈池朦胧之中还挣扎了一下,又被蒋风歌按回去。
把人安顿好,蒋风歌走去厨房,冰箱里还有之前备的蜂蜜和解酒药,冲好兑好,蒋风歌把迷迷糊糊的沈池叫起来哄着喝了,又热水洗了一条毛巾,给大爷粗略地擦了一下。
沈池困得跟一坨浆糊一样,怎么动都不醒,喝完就睡,酒品一点不含糊。
蒋风歌撇撇嘴不管他,伸手去拉上了帘子,把行李箱搬进卧室,门一关,卧室灯打开。
其实进组也没什么要准备的,这次是校园剧,大部分是高中生校服。
只是这次的角色是一个超级大学霸……这让高中只读了一半的小混混蒋风歌感到压力很大。
护肤品备了两套,带了两件符合人物性格的私服,看着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蒋风歌还是把自己前两天不知道是那一部分脑子进了水才决定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掏出来,补上了两盒面膜。
收拾结束,开门去厕所卸妆,路上经过沙发,沈池还是死鱼一样动都没动摊在那里。
蒋风歌收了东西,留了小夜灯,掀开被子躺在他旁边。
借着小夜灯昏黄的灯光,看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挪了挪枕头,趴地近一些,悄悄地,把头靠在他肩旁。喝醉了的人微微散发着热气,被窝很快暖起来。
灯关上,窗外的霓虹反射五彩斑斓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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