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错撩君心

谢玄凌一挥外袍,将文元酒整个人包住,抱在怀里站起身,刚刚截杀匪徒时被刺伤的左胳膊有些受力不住,他索性让文元酒正面自己,整个人坐在他的右臂上,然后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文元酒睡得昏沉,自己倒也会找地方,脑袋往前,下巴枕在谢玄凌的肩上,双手乖觉地紧紧抱住谢玄凌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谢玄凌轻笑一声,倒是聪明的很。

外面的雨已经悄悄地停了。

在附近寻找的景思跑过来,正看到谢玄凌抱着人往外走。

他愣在原地。

谢玄凌的外袍虽是湿的,但还是把文元酒遮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她环住谢玄凌脖子昏睡不醒。

但……但这姿势也太亲密了吧?

公子什么时候这样抱过人的。

而且瞥他脸色,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救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来救人的吗?

“公子。”

“把里面的尸体带回去。”路过的谢玄凌扔下一句,抱着文元酒径直地林边走去,他的马拴在那里。

大雨过后,浓云散去,太阳又统治了天空,湿气蒸腾,被雨水洗刷过的树林更加青翠,随风摇晃树叶,静静地看着一骑两人在林间山道驶过。

第二日。

西斜的阳光穿过雕花木窗洒进客院,铺洒在床榻上,文元酒被光唤醒,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青纱床帐,她缓缓坐起,嘶了一声,伤口还是痛,但摸了摸额头,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再摸摸脖子,也被缠上了纱布,显然都处理过。

她转头,看见旦风趴在床边睡觉,而屋内的摆放布置都十分陌生。

这是哪里?

等等,旦风!

文元酒正要伸手唤醒她,旦风却似乎被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双眼一亮,张开双臂扑来紧紧抱住她,“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

旦风身上看着没有什么伤,人这么精神,看来也没受到什么惊吓,文元酒放下心来。

文元酒看看窗外,发现竟已暮色四合,她拍拍旦风后背,柔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旦风放开她,乖乖地站在床边,但双手还是拉着她的手,忍着泪,哽咽着说:“姑娘睡了一天一夜,吓死奴婢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醒了嘛?”

说完文元酒拉着她,询问她是否受伤,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然后自己这是在哪里,还有……表哥怎么样了?她怎么隐约记得自己闻到了血腥气。

旦风擦掉眼泪,将昨天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原来她滚到坡底后立刻爬起来跑,途中虽然因为大雨获得了一些时间,但最后还是在跑出了林子后被那些土匪抓住,他们发现她不是要找的小姐后很是生气,然而还是把她强抢上马,调转了马头,跑到山道上往回赶。

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谢玄凌,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拿着刀剑,三两下就斩杀三个土匪救下了她。

当从她口中得知文元酒不知所踪后,谢玄凌派了一个人送她下山,带着剩下的人便去找文元酒。

然后那人直接将她带到了徐府别庄,等了两三个时辰后,就见谢玄凌带着文元酒回来了。

不过两人似乎都伤势严重,“……我记得昨日表少爷身上也都是血,姑娘的伤更重,头上的伤口特别吓人,孙嬷嬷看见你们两个后都变了脸色,将姑娘安置在客院里,又让表少爷去正房休息,连忙派人找大夫过来……昨晚大夫给姑娘包扎了伤口,又开了药,我看姑娘一直没醒,就一直趴在床边守着……”

都是血。

旦风的话让文元酒心中一惊,谢玄凌该不会受伤了吧?

“奴婢也不清楚。”旦风一直待在客院,根本没注意谢玄凌的情况。

见旦风摇头,文元酒越发担心,昨天闻到的肯定是他身上的血腥气,她掀开锦被下床:“不行,我要去看看。”

结果起得太猛,眼前发晕,旦风看到后,连忙扶住:“姑娘!”

“姑娘才醒,还是在床上躺着,让奴婢去问问吧。”

“不行,我要自己去看,不然我不放心。”缓过神来后,文元酒便往外走。

文元酒身上还穿的是中衣,旦风只能连忙拿起一件外袍给她披上,跟在她身后往桃源居去。

桃源居正堂房门紧闭,门口也无人。

文元酒让旦风等着外面,自己推门而入。

室内静悄悄,景思也不在,昏黄的夕阳照进来,熟悉的沉香中夹杂着丝丝缕缕药香,文元酒心中担心不已,要是因为自己让他受了重伤,她该以何面目见他?

他本来就是来此养病的。

到了此时,她反而不敢立刻见到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待看清床上人,眼泪刷地下来,文元酒忍不住伸手捂住嘴。

只见谢玄凌身着白色中衣安静地昏睡在床上,一张脸苍白一片,嘴唇都失了血色。

文元酒只觉得他看上去伤势很重。

顿时整个人跪倒在他床边,趴在边上,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但又双手捂住嘴,不敢大声哭,怕吵醒谢玄凌。

谢玄凌迷迷糊糊地感到有水珠滴落在手背上,似大雨不停,但他明明记得雨停了,疑惑间醒过来,缓缓睁开眼,只见文元酒趴在自己床边泪流不止。

从他的视角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藏在紫色的外袍里,低头捂着嘴哭得伤心不已,呜呜咽咽的却又不敢发出声,比落雨小猫还可怜,让他心头发紧,不由皱眉。

他的视线扫过她额头上包扎的白布,落到她被包好的脖子上,知道有人已经给她处理过了伤口,才略微放下心来。

不及多想,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擦掉她左脸颊的泪珠,沉声问道:“怎么又哭了?”

文元酒一惊,抬起头,双眼直愣愣地望向谢玄凌。

那双桃花眼瞬间瞪大,迸发耀人的光亮,谢玄凌一怔,竟有些无法直视,收回手,脸不由得往床内转。

不想右手还未收回,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直接抓住,紧紧握住,文元酒直起身,脸往床内凑,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表哥,你醒了!”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谢玄凌拧起眉,僵硬着身子抽回自己的右手,坐起身,和文元酒拉开距离,点点头。

不想文元酒直接起身凑近,坐在他的床边,见他点头后,反而又红了眼,扁起嘴,霎时那双大而亮的桃花眼里又盛满了泪水,她垂下头,泪珠如雨般落下,声音里面充满了自责:“都怪我,害得表哥受伤,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去巡山就好了……”

不是。

她一个额头和脖子都包扎的严严实实、明显伤的不轻的人在他这个只受了一点点伤的人面前,怎么就自责成这样?

谢玄凌心里被她哭得发软发暖,但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的眼泪这般多。

如此想着,他也便笑出了声。

清朗的笑声传出房门外,让端着药正准备进门的孙嬷嬷停了下来。

公子,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罢了,既然二小姐在房内,那她就再去把她的药也端来。

她又特意叮嘱了一下屋外的旦风不要进去打扰他们,然后转身出了桃源居。

而房内的文元酒抬起头,一双眼还红彤彤的,神色疑惑,愣愣地看着谢玄凌,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之前看着还挺机灵的小姑娘,怎么现在显得呆呆的?

看着那莹润小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谢玄凌也不忍再逗她,伸出自己的左胳膊,撸起衣袖,露出包扎的伤口给文元酒看,“别哭了,我的伤不重,就此一处刀伤。”

和他胸口上的伤比起来都不算伤。

面前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充满了力量,只小臂处包扎了白布,看样子伤口约有两寸长,似乎……似乎确实不算是很重的伤。

文元酒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差了,真是关心则乱,她的双颊突然腾起红霞,想到自己刚刚毫无顾忌大哭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敢看谢玄凌的表情,她腾地站起身,垂着眼,对着谢玄凌行了个礼,嘴巴里极快地说了一句:“谢谢表哥救我,表哥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表哥了。”转身便走。

脚底恨不得踩了风火轮,不想刚走到门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过来!”

文元酒脚步一顿,一咬牙,装作没听见,直接推开房门,不想正被来人堵了去路。

“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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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度,请君放手
连载中云栖西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