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柚讨厌夏南。
从他被安排到她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他是夏澜的“狗”,是母亲安插在她身边的监视器,是困住她的锁链。
她讨厌他沉默地站在她身后,讨厌他面无表情地执行母亲的命令,讨厌他每次在她情绪崩溃时,冷静地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自残。
“滚开!”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他,他侧身避开,杯子在墙上炸裂,碎片四溅。
夏南没动怒,只是弯腰捡起碎片,声音平静:“小姐,别伤到自己。”
“装什么好人?”她冷笑,“我妈让你看着我,你就像条狗一样听话,是不是?”
夏南没反驳,只是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她恨极了他这副样子。
夏柚的病情时好时坏。躁狂发作时,她疯狂购物、砸东西、彻夜不眠;抑郁时,她缩在房间角落,用指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每次,夏南都会出现。
有时是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伤害自己;有时是沉默地递来绷带和药膏;有时,他只是站在门口,像一堵沉默的墙,让她无处可逃。
“你能不能别管我?”她红着眼瞪他。
“这是我的职责。”他说。
“职责?”她讥讽地笑,“我妈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尽职尽责?”
夏南没回答,只是低头替她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她忽然觉得烦透了。
后来有一次,她半夜翻窗逃跑,夏南在巷口拦住了她。
“让开!”她攥紧拳头,声音发抖。
夏南没动,只是看着她:“外面不安全。”
“关你什么事?”她冷笑,“我死了不是更好?反正你们都觉得我是个疯子。”
夏南沉默了很久,最终,他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夏柚愣住了。
“你不拦我?”
“你想走,我不拦。”他声音很低,“但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回来。”
夏柚盯着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转身跑进夜色里,头也不回。
几年后,夏柚的病情好转,不再歇斯底里,也不再自残。她变得冷淡、疏离,像看透了一切,对什么都无所谓。
她离开了夏家,一个人去了世界各地旅行。
偶尔,她会收到夏南的消息,简短、克制,像他这个人一样:
“巴黎在下雨,记得带伞。”
“冰岛极光很美,适合你。”
她从不回复,但也没拉黑他。
某天,她在挪威的雪山下收到一条新消息:
“你自由了,很好。”
夏柚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轻轻笑了一下,关掉了手机。
风很冷,但阳光很好。
她终于,不再被任何人束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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