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户从家里出来了。
谢令珪的视线瞬间被那边吸引,她拉着段安臻又往里躲了躲,侧身背对着刘屠户。
好在刘屠户走的匆忙,没向这里看过来,谢令珪松口气,拽了一把段安臻:“走了,去看看。”
“啊?哦好……”段安臻挠挠头,立刻跟了上去。
刘屠户家的门果不其然锁着,谢令珪也不气馁,顺着一边的小巷走到最里面。
后巷中,刘屠户家中一棵长势甚好的大槐树枝叶出了墙,墙角虽乱糟糟的摆着些杂物,可要翻进去,还是困难了些。
段安臻看出谢令珪的想法,挑了挑眉:“你想进去?”他咧嘴一笑,“这还不好办,上来。”
段安臻半蹲在谢令珪面前,谢令珪顿了一下,没动,直到面前人转头狐疑的看着她,无声催促,谢令珪微不可查的叹气,攥紧了手心,这才蹑手蹑脚上前,贴近男人宽厚可靠的背,双手缠上他的脖颈。
段安臻起身时,被背上的重量惊到了,还特意回过头去,见谢令珪确实是老老实实待在他背上,他颠了两下,惹的人不得不抱紧他,谢令珪不悦的看他,段安臻满心惊讶,未曾察觉,不由调侃道:“你平日里都不吃饭吗?怎的这样轻?我还当你没上来呢。”
谢令珪哼了一声,两手掰正他的脑袋,不耐道:“干你的活!谁说我没吃饭了,我每日都有好好吃饭的。”
段安臻不屑,打趣道:“你一日吃的,怕是与狸儿差不了多少,怪不得看着这样孱弱。”
“好好好,我肯定好好吃饭,你行行好,快进去吧?嗯?”谢令珪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冲他拜了拜。
段安臻没招了,败下阵来,耳尖红了一片,喃喃自语:“惯会招惹我……”
段安臻武功极好,谢令珪还没感觉到什么,俩人已经落进了刘屠户家的院内。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青檀先前所说的那颗槐树旁。
谢令珪从段安臻背上跳下来,却没先查看槐树底下,而是径直往最中央那三间小屋走去。
最中央的厅堂外侧并两间耳房,三道门全都落了锁,想要直接进去怕是难,但他们若踹门,保不齐惊扰到邻里,也有被发现的危险。
谢令珪目光落向了厅堂旁的直棂窗。
刘屠户这宅子有些年岁了,直棂窗上糊的布纸都发潮了,木棂更是斑驳掉漆,谢令珪一喜,拔下头上的素簪,疾步走至窗旁。
只见谢令珪素簪刺入窗纸发出锐响,几声“滋啦”过后,窗纸被她划成破破烂烂,东一块西一块掉在地上。
木棂间的间隔很大,谢令珪本清瘦,手一伸便从中滑了进去,谢令珪摸索着忽然拨动插销,然后轻轻向内推,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
谢令珪一喜,冲不远处的段安臻喊道:“这里这里,从这里进!”
段安臻还在那颗槐树前转悠,闻言立即赶了过来。
“怎么着?打开了,你要进去?我帮你。”他看了一眼,就知谢令珪做了什么,二话没说抱起人,叫她离窗口更近一些,一双大手稳稳当当扶着人。
谢令珪被他这不假思索的举动惊了一瞬,但很快便顺着他的力道,爬了进去。
段安臻见她跳到地上站稳了,这才安心,随后自己也跟着爬了进去。
谢令珪进到厅堂左侧,三间房打通了连在一起,这里连接着左侧的耳房,看布置摆设,应当是刘屠户住的地方。
谢令珪很快行动起来,上上下下开始翻找,见状,段安臻去了右侧,与她分开查找。
刘屠户走时,家被搬空了不少,屋里空空荡荡,一览无余,谢令珪很快便在中间那唯一的卧榻上摸到些许不同。
翻开底下那层薄褥,里面竟铺着几张信纸。
谢令珪连忙拿起一看。
这一看,便使她浑身一震,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谢令珪:“沅湘,怎么是你!怎么可能……?”
……
段安臻狐疑的看着这灶房。
屠户与妹妹一起生活,左边耳房是屠户在住,那妹妹在哪里住?总不能睡在灶房里?
他仔细打量,还真在灶房中找到了看似是烧火用的稻草,实则是人睡得枕头床垫。
段安臻:“……”
这屠户也忒狠心,让自己亲妹妹睡柴房啊?
段安臻一撇嘴,随手掀开了米缸的盖子。
只这一下,却惊得他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那米缸里,白茫茫一片闪的人眼花,仔细看去,满满当当的银子!
段安臻一惊,眉头紧锁。
这刘屠户哪来这么多钱?
正思索间,在另一侧探查的谢令珪脚步紊乱,神色慌忙的跑了过来。
她申请惊慌:“不好了!出事了!”
段安臻扶住她:“怎么了?慢慢说,不着急,我方才还在他家米缸里发现好些银钱。”
段安臻引着她去看,谢令珪瞧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语速极快:“不是这些,有危险!有人有危险?”
段安臻懵了,心说这又是哪一出?
“谁有危险?”
“那刘屠户新娶得媳妇!他媳妇有危险?”谢令珪拉着他,连忙往外跑去。
段安臻有些不明白,被她说的云里雾里:“媳妇?他什么时候娶得妻?他哪里来的钱……”段安臻忽然止了声,想到灶房米缸里那些钱,屠户哪来的钱娶妻,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段安臻安抚道:“先别着急,咱们边走边说,慢慢说……我会帮你救她的……”话未说完,段安臻神色猛的一变!连忙打横抱抱起谢令珪,脚下生风,直接从灶房的窗户跳了出去。
谢令珪瞪大眼睛,刚想问他这又是哪一出,还未张口,便被人捂住唇,跳进一边的草垛里。
段安臻在她耳边轻“嘘”一声,这才道:“有人来了……别出声。”
谢令珪闻言,立刻停止了挣扎,不动了。
段安臻将她抱的死紧,谢令珪想活动都不得,脸还被他按在胸膛处,紧张的气氛令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二人贴的极紧,密不可分的躲在草垛里,谢令珪脸上越来越烫。
不知是否离得太近,男人的体温透过胸膛源源不断的穿到谢令珪身上,惹得她也燥热起来,偏这人还无知无觉的收紧了锢在她腰间的手,使两人贴的更紧,更喘不上气来。
谢令珪忍无可忍,锤了一把男人胸膛,凑近他耳边用气声道:“有完没完,你在把我往怀里紧,我就要憋死了。”
段安臻胸腔振动两声,无声,仿佛是在笑,又很快平静下来,这下倒是松了些手,叫谢令珪能喘过气来了。
那不速之客丝毫不像他们二人蹑手蹑脚,谢令珪在外听他翻找的动静,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把整个屋内都砸了一通。
过了许久,声音才渐歇下来,逐渐变为寂寥。
谢令珪等了一会儿,听那人仿佛是走了,戳戳段安臻胸膛,小声问:“人走了吗?”
段安臻按下她的脑袋:“再等等,万一他使诈,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他这话说得有些道理,谢令珪寻思好像是这么个理,乖乖呆着不动了。
又过了许久,谢令珪见仍旧没有动静,又戳戳人:“这回总该走了吧?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还在吧……”
头顶传来段安臻模糊的声音:“再等等……”
“还等呀,那人也太有定力了吧……”谢令珪语漏怨气,抬头一看,却见段安臻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见她看过来,眸光闪烁,笑的甚是灿烈。
谢令珪立时明白了,感情这厮一直骗她!人不知几时便已经走了!
眼看被发现,段安臻更加肆意,二人离得太近了,温热的呼吸交错,映着人眼中的得意,叫谢令珪瞬间便来了气。
她咬牙,手探到段安臻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嘶……我错了我错了,二娘子手下留情啊!”段安臻吃痛,笑着讨饶,却是将人搂的更紧了,脸恨不得贴上去。
谢令珪后知后觉不对,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人都走了,你还不放开我!”
段安臻一手装模装样的捂住心口,故作伤心:“二娘子好狠的心,用完了奴家便不认人了……呜呜……”
谢令珪脸红的滴血,不知道段安臻哪里的戏瘾又犯了,她浑身是汗,面前这人抱着她黏黏糊糊不撒手,惹得她焦躁不已。
“我说,别玩了,还有正事呢!”谢令珪劝道,抵住人胸膛,往后趔。
段安臻却是不愿,一把将人揽了回来,却听怀中之人痛呼出声:“嘶……停!我的头发扯住了……”
段安臻一惊,连忙往后看去,借着月光,这才瞧见谢令珪一小撮头发被缠在身后草垛中,段安臻忙松手,心虚不已的瞧着谢令珪。
却见她眼泛泪花,双颊浮粉,发髻散乱,衣裳也散了,见他的视线望过来,威胁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唔!”谢令珪未出口的话被堵进唇里,发上的扯痛感没了,身上一重,感到一阵天悬倒转后,跌进了草垛里。
她眼前发晕,呼吸间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唇被狠狠磨蹭,吮.吸,双手被一直大手锢住。
她睁眼,被惊了一跳。
面前人眸里满是深沉的欲.色,动作极其强势,充满掠夺意味。
她的唇被撬开,温热的舌迫不及待冲了进来,脸侧被温柔的抚.摸,如果忽视这人在她唇腔里横冲直撞,倒还真有几分柔情似水。
谢令珪脑袋晕晕乎乎,先前埋在段安臻胸膛里便一直呼吸不顺,眼下直接被人掠夺了那仅剩的一点呼吸,软倒在人怀里,连抬手的力气也无。
一滴晶泪顺着谢令珪脸侧滑下,被段安臻循迹吻去,他呼吸急促,好半天才舍得放开人。
段安臻嗓音暗.哑,透着说不出的满足,似又在忍耐什么,诱哄道:“二娘子把乳名告诉我?好不好?”
谢令珪胸膛起伏,眼眶湿润,脑中一团浆糊,闻言,下意识就要回他。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凉意袭遍全身,叫谢令珪因呼吸不畅而迟钝的脑袋猛的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顿住。
段安臻还在锲而不舍的问。
谢令珪闭了闭眼,全身颤抖不已,聚起最后一点力气,抬手猛打了面前之人一耳光。
“啪!”
迟来的更新,不知道有没有宝宝在看
这一章算是转折点 /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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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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