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个卖咖啡的,就从食饮这一方面看,宋代时期的汴京和临安可谓是酒楼林立,勾栏瓦舍更是娱乐的领头羊,娱乐这方面有多赚钱,这一点爸比我更清楚吧。”
吴意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就是因为宋人的享受,在汴京和临安的勾栏瓦舍、街边的茶楼中,你可以品尝到南方的水果,也可以吃到天南海北的美味佳肴,甚至可以在鲜花簇拥下,欣赏美娇娘精美的点茶技艺,而这其中涉及到的食品、茶艺、水果、鲜花、技艺等,都反过来促进了经济消费的发展,毕竟生产和消费是相辅相成的。”
“这些在名画《清明上河图》中大家都见过了。”
辛斫尘放下手中的茶杯,满意的点点头又略带遗憾的说道:“小意,这些年一直在保持阅读的习惯吧。”
“断断续续吧。”
吴意不自觉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说道:“后来生存问题解决后,店里的生意也走上正规,空闲的时间多了,就看书看纪录片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吧。”
门外上来找人的辛卿透过未合严的门缝,第一次看见吴意意气风发的样子,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侃侃而谈,一言一语间眉头微微上调,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
辛卿的心脏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那个人此时此刻,成为这个空间中最耀眼的存在。
不想被吴意看到自己偷听,他像是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三楼书房。
吴意在辛斫尘的书架上,选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那爸我就不打扰您了,先下去。”
“好。”
吴意拿着自己选好的书,反手关上门,往楼下走去。
在二楼楼梯的尽头处,看见辛卿的身影,吴意收回向下的脚步,提腿往窗边的走去。
吴意亮晶晶的眸子中带着温暖的笑容,靠近辛卿身边说:“怎么上来了,妈找你说什么?”
“说让我对你好点,不能欺负你。”
“啊,没有欺负啊。”
辛卿侧身靠着墙壁,半午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他那一半暴露在眼光下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消弭了凌厉,显得柔和许多。
他的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容,靠近吴意耳边,轻轻地、一字一字道:“那晚上欺负一下。”
“你……”吴意快速侧头扫视一圈,只有他们两个,“注视言辞。”
辛卿控制不住的抬手揉了揉吴意绯红的耳垂,说道:“放心,不会有人不识趣的上来。”
吴意正要说点什么,被窗外突然出现的争吵声打断话头。
他将书中的书放在地上,将窗户彻底推开,发现在外面吵架的是严肃和向榆。
“严肃,你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只是年龄。”
“那是什么?”
“是……算了。”向榆握紧自己的手提包,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倦怠的嘶哑,“就像今天这个案子,你的选择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我不奢求自己的意中人是完美无瑕的美玉,我们都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贪婪、**、**,可你是刑诉律师,你在为那个畜生做辩护的时候,内心有过一丝一毫的羞耻感吗?就因为他的家族有权有势,就可以践踏抹灭别人的生命吗?”
严肃双眸中带着深深的寒意,语带严声道:“向榆,你是在学校里呆的太久了。”
“这钱你就挣得这么的心安理得?你这是在吃人血馒头。”
“向榆……”
“又想说我天真是吗?”
“向榆……你还是没有理解到做律师的关键在哪里。他是一个□□犯,但是从法律层面讲,请律师辩护是他的权利,我收钱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是我的职业道德。”
“向榆,做律师尤其是刑诉律师,不能让自己的同理心左右你的判断,如果在未来的执业生涯中,你不能收起你的怜悯和同理心,你迟早要载一个大跟头。”
“我收钱办事维护我的当事人的利益,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如果你今天要因为这件事坚持和我翻脸,那随便吧。”
严肃拉住激动的向榆,试图和她解释,但是向榆现在陷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是一幅拒绝沟通的状态,“别说了,不想听。”
“向榆……”
看见向榆头也不抬的离去,严肃气的在路边捶车撒气。
吴意和辛卿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了许久,“两人这是在吵架?”
“显而易见。”
看着严肃驾车而去后,吴意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试探地问道:“可是,严肃不是喜欢向榆吗?”
“你看出来了?”
“这很明显吧。”
“这两人……”辛卿呼了口气,拉着吴意往下走,“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下楼,正好和刚进门的向榆打个照面,辛卿语气淡淡道:“回来了。”
”嗯。”应付完辛卿,向榆又勉强摆出笑脸和他旁边的吴意打招呼,“意哥。”
“真难看,不开心就别笑了。”
闻言,吴意在后面伸手掐了辛卿一把,眼神示意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小榆,别听你哥的,我去厨房给你倒杯水。”
“谢谢。”
看着吴意走向厨房的背影,向榆嘲讽道:“不会说话就算了。”
辛卿走进厨房里,看着吴意像个转圈的蝴蝶似得,左移右晃,很快托盘里就摆放好蜂蜜水、饼干和水果,都是吃完能让人心情美丽的食物,“你也太宠她了吧,刚才在外边她还和你老公拌嘴呢。”
“……”
吴意看向辛卿,脸色是说不出来的无奈:“她今天已经很不开心了。”
“让让,我去拿给小榆。”
“辛卿,你来一下。”
庄如兰逮着辛卿落单,连忙从楼梯旁边露头将人叫到身边。
“妈,怎么了?”
“辛卿啊,妈问你,小榆和严家那小子怎么回事啊?”
辛卿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吃瓜表情的庄女士,语气淡淡道:“什么怎么回事啊,向榆在严肃的律所实习,这事您不是知道吗?”
庄如兰裹紧身上的披肩,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辛卿,你少蒙我,刚才我在花园里虽然没听清楚具体的,但我看严家小子最后生气走的样子,也不像没事。”
“再说了,有哪个上司会无缘无故的送实习生回家,还在实习生的家门口相互拉扯,八点档狗血剧场都不这么演的。”
“妈……”辛卿被庄女士的发言整的哭笑不得,但内心又很钦佩母亲的反应敏捷,顿了顿道:“严肃喜欢向榆。”
“那小榆呢?”
辛卿没有回答,伸手拨弄着楼梯摆台上花瓶里的鲜花装死应对。
看看自己儿子这副样子,庄如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语气悠悠的说道:“那看来,也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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