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一蹙,没好气地躲开他的脏手,朝外挪了挪屁股。
“你干什么啊!流氓!”坐在我对面的女生忽而撕着喉咙,怒不可遏地推开身边的地中海。
地中海显然是有些醉了,男人一醉就控制不了老二。一张嘴不管不顾地埋进女生的脖颈,惹得女孩在他脸上留下一掌红印。
他先是不痛不痒地摸了摸脸,随后眼一定,射出骇人的怒气,一把握住了女生的后颈,饿狼扑食般压了下去。
“欸!欸!大哥!”秦指导将地中海拉开。女孩脸色被吓得惨白,慌乱中整理整理裙摆,哭着朝外跑去。
“他妈的,臭三八,给脸不要脸。”地中海酡红的脸扭曲起来,抓着桌上的洋酒空瓶直往地上砸,整个酒吧的人都纷纷望向我们的卡座。
其余的女生皆瑟瑟,一个随一个起身离开。
“欸……妹妹们,别走啊。”秦指导极力挽留,却被一目目白眼怼得不再说话。
我亦欲乘势离开,昆哥一把牵住了我的手。他脸上的温和褪去,换上不容置疑的肃穆,将我面前的酒杯斟满。
“春春美眉,虽然咱们今天刚认识,但是从你进来到现在昆哥还是挺稀罕你的,来玩一趟不容易,昆哥不会让你空手回去。”昆哥带着金戒指的食指在杯口跺了跺。“陪昆哥玩个游戏,你干一杯,我给你一百,怎么样?”
我思忖片刻。“你图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子就喜欢看这个这个鬼,推那个那个磨。”语罢昆哥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身旁的地中海和油头眼里亦闪过暧昧的玩味。
秦指导在中间陪笑,双手不自然地来回摩挲着。
喝一杯,一百块。喝一杯,一百块。
我在心中默念,心脏在胸腔砰砰直跳。
昆哥见我犹豫。“只要你喝,我就给钱。”
我看着他。“只要你给钱,我就喝。”语罢,我端起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三位老板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倒上,倒上!”地中海忙起哄。
秦指导有些迟疑,端起桌上的洋酒缓缓给我倒了半杯。
“他妈的这么点养鱼呢!”油头挤开秦指导,抢过洋酒,将酒杯倒满直到溢出为止。
我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又喝得一滴不剩。
昆哥大喜,从爱马仕钱包里抽出两张红,压在了酒桌上。“爽快!还能喝不!”
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一杯,酒水顺着嘴角渗出,我无法停歇,脑海中回荡着魔咒,喝一杯一百块,喝一杯一百块。
酒水穿肠,舌尖只留下苦涩。十杯下肚以后,脑袋像灌了铅似得不受控制,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他们咧着嘴朝我狞笑,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看见人脸和人脸融合在一起,糅杂成无数的漩涡,绕啊绕啊。
喉咙灼烧,胃里翻滚,不受控的力从腹部迸发,一道“岩浆”带着炙热的痛感涌出喉管。我整个人扑了下去,呕出了黄色的酒水。
只听见耳畔的笑声更大了,他们拍着桌子,欢快地蹦跳起来,这如洪般事不关己的嘲弄将我的狼狈淹没。
我只是撑起身子,手背揩过嘴角的黄水,默默地将桌上的一千元收进了口袋。
我的运气不错,喝完了十杯洋酒昆哥大喜,让秦指导先送我回去。
昆哥自己又叫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说到底我们这些女学生只是他无所谓的开胃菜而已。
离开酒吧后,意识更加模糊,再回过神已经躺在膈得发慌的台阶上了。
玉清从女生宿舍的玻璃大门里匆匆跑出来,下了两节台阶来到我身边,对着秦指导有些埋怨道:“怎么回事!”
“春华喝起酒来太猛了,我也拦不住啊。”秦指导。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去喝酒?”
秦指导只是摆摆手。“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先把人抬上去!”
玉清蹲下来,摇晃着我。“小春,小春啊!”
我望着她,心里松了口气,转瞬又晕了过去。
自那以后,直到最后一门课程考试结束。我白天除了上课,只管一个人呆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学习。
一周有两三天晚上随秦指导去酒吧应酬,一开始只是应付昆哥,后来陆续又有些别的老板。
当然,这些玉清都无从知晓,我不能告诉她,生怕她会因此瞧不上我。
只是每次夜晚喝到酩酊大醉,一身酒气地瘫软在床上。她望着我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我只是心虚地不去看她,自己灰溜溜地拿着睡衣,扶着墙踉跄地走进浴室。
再后来几天晚上,直到凌晨我才回去,推门进屋的时候她早就已经睡下了。渐渐地,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可我已经无法停止了,我需要钱,想给自己买件新棉衣,想给家人买点礼品,想给我爹……
我与玉清之间的矛盾就好像雪球,无声中越滚越大,直到考试结束,终于爆发了。
许多同学当晚就预备离开,寝室里的玉清正在收拾行李。
“今晚就走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
“几点的车?”
“八点。”
“要不一起去食堂吃顿饭再走,现在还早。”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不用了,晚了堵车,我到动车站再吃。”
“啊,也行。”
一片沉默。
她合上行李箱,抽出拉杆。对着我问道:“你呢?什么时候走?”
“我明天中午。”
“今天没票了吗?”
“呃——还有点事。”
她的脸色难看起来,又僵持了片刻。“又要去?”
我没说话。
“小春……”她从喉咙里发出近乎哀求的口吻:“能不能别去了。”
我还是没说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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