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绿感觉身上有什么在挪动,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身影骑在上方。她伸出左手放在胸脯上,摩梭着。唐绿动弹不得,肌肤上渗出点滴汗水。不要,她红着脸,挣扎着说出话来。再睁开眼时,房间的黑影消失了。她汗水淋淋,才发现把床单都润湿了。她坐起身子,看了看时针,“才凌晨两点”。自打她回来以后,精神似乎一直不好,要不睡很久,要不彻夜难眠。她自己大概很清楚病因。
她预感到今晚不会有个好觉了,于是便来到窗前,看着寂寥的夜景。不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仍然为夜航的船只指点着方向。这个点儿没有民用船了,全是驼着小山一般的货船。它们轻轻划破海面,与岛上的平静互不侵扰,就像路过的行人,渐渐走远了。她突然很寂寞,骨子里疼得厉害,便抱紧双臂。她看着对岸,心想是否有人也注视着这个方向。
结果一整晚无眠,她强撑着眼皮上学。幸好路程不远,在岛的半山腰上。看着整齐划一的制服不断从身边走过,唐绿无趣的打了个呵欠。这时,有人从旁敲了敲肩膀:哟,一大早就没精打彩的样子,这样还算是**点的太阳吗。唐绿听着这聒噪的声音,更加疲倦了,不假思索的倒在对方身上。喂喂喂,这样很重啊,对方抱怨。才不重,你明明知道我体重多少。对方笑嘻嘻的。唐绿看着青梅竹马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熟悉,让她松了口气。
“听伯父说,你回来后就没怎么出门啊。”
“岛上就那么点地方,早就厌倦啦。”
“啧啧啧,你这样说话,还算是江岛岛民吗。”对方一把箍住唐绿,“说了让你加入社团嘛,每天跑个五公里,就没精力想东想西的了。”
“我可不像你这个肌肉笨蛋。”她想到了什么,便问:“你说之前有个向你表白的前辈,怎么样了。”这个岛上唯有八卦能让她振奋起精神。女孩放开了唐绿,有些害羞的卷起发梢:我还没回答他啦,他也说不急的,让我慢慢考虑。又来了又来了,她的青梅竹马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一讲到自己的事情,就容易优柔寡断。于是唐绿打趣道:明曦啊,你可不要错过一段好姻缘哦。许明曦扁扁嘴,小声吐槽着:才轮不到你说我。
这是一所只有岛民的孩子会上的学校,小初高12年制学校,这里的老师可能还是你父母辈的老师,学长学姐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在这里生存必须要练就一番圆滑的本事,否则可有得受的。
唐绿不是一个多么和气的小孩,只是她跟许明曦的这段孽缘,让她很多时候避免了落单的尴尬。虽然嘴上不留情面,可是唐绿还是很感激这个狐朋狗友的。
一进教室,唐绿就选择趴在桌子上补眠。周围的男男女女迸发出的青春荷尔蒙,让这个小小的教室显得更加燥热,唐绿努力不让他们的闲言碎语进入耳朵里来。可还是有几个女生前来搭话。她们是来找许明曦的,不得不说这妮子在男女生中间都极有人气,有的时候甚至会被女生叫到走廊去表白。唐绿想不明白这么个女生,怎么会一直单着。
“你听说了吗,我们这个年级要转进来一个学生欸。”
“如果是帅哥就好了。”
“是帅哥你也轮不上啊,照我说,是个普普通通的男生就好了,这么一个纯情少男还不由着我们拿捏。你说呢明曦。”
“诶别问我啊,学长的表白还没回复呢。”
许明曦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只有唐绿清楚,她这是为自己充当挡箭牌呢。这么一想,她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激。终于课室归于平静,坐在外侧的许明曦摇醒了唐绿:醒醒,老师来了。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讲台上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犀利,无懈可击的着装表明着严于待人的处事态度。
“你们都知道转校生的事了,那我也不赘述了,新学期要安排几项活动,有体育的,有展示的,你们各自来报名。”
许明曦杵了杵阿绿的手肘,对方却不耐烦的避开了,许明曦一脸坏笑。
课后,老师叫住了阿绿,她说: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怎么样。你写的文章有机会展示给全校师生看呢。阿绿有点避重就轻,说道:我还没想这次写什么呢,再说不是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交稿了吗,根本不缺我那一份。老师无可奈何,她拍着阿绿的肩膀:老师再三邀请你是稀罕你的才能呢,明明能写出这么优美的文章,怎么也不好埋没自己吧。我才没有,阿绿拒绝。
中午,阿绿躲到学校天台,一边晒着日光,一边啃着三文治。她想不懂擅自怀有期待,又擅自失望的自私。老师夸她有才能,家人也让自己多写作,好投到更大的比赛里去。然而一次次的失之交臂,让她心力交瘁,尤其是周围人刻意的鼓励更让她无所适从。
“真是讨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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