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特坐落在宋城中心，与周围鳞次栉比的办公楼不同的是，它更高外观更具有特点。
每到黑夜时，霓虹灯遍布全身，犹如盘窝在宋城上空一条蛰伏的龙。
万斯特实行会员制，进会规则钱是次要。这里防卫缜密，通常是商圈那群人谈合作的最佳地。
匿在夜色穿梭的跑车稳稳停在门口，下来几个衣着时尚的男人。
保安看清脸后，毕恭毕敬地鞠躬，几人还在复盘刚才的赛车细节，并没有理会，上了电梯，熟练地按了楼层。
进入包厢后，宋郃一个劲盯着手机上赛车视频看，他侧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搭在把手上，俨然对屋内事情不感兴趣。
“还看呢？再想赢我们几回？”项栩忽然开口，引起其他人附和。
“前几天赢我那辆飞火流星开的爽不爽？买来还没过手瘾呢，就输给你了。”岳自秋说着满脸心痛。
谭林薄唇含着烟，浅吸一口打趣道，“幸好我对车什么的不感兴趣，不然几千万的东西还没摸上手可能就要拱手输给宋郃了。”
宋郃放下手机，塞入口袋，顺手接过服务员递给过来的酒，“这次的酒挂我账上，想喝什么随便挑。”
“有宋少这句话太好了，钱经理，上你们镇店的酒。”岳自秋似乎准备让宋郃大出血，语气安昂喊来经理。
包厢内昏暗，上方灯光来回闪烁，从每个人脸上短暂停留。
几人是熟客，从进门开始经理就打点了一切，刚刚坐下没十秒，一群人涌入包厢内，门口处贴墙站着十几名服务员和一名经理。
三人美人在怀，看着孤身一人的宋郃正享受着经理倒酒服务，于是对视一眼。
“宋郃，人生快乐的事又不只有赛车，要不要玩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他半窝在沙发中，后脖颈抵在沙发扶手处。
“男女之欢啊，要不要试试？不喜欢女的这里还有男的，万斯特里的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微眯着眼缓缓睁开，沉默半晌，轻声询问，“男的好玩还是女的好玩？”
闻言，三人噗嗤笑出声，“那要好好问问你岳哥了，他在这方面经验很足。”
岳自秋难掩脸上尴尬，招呼经理带一些新人给宋郃开开眼。
半分钟后，乌泱泱的人群站成一排，整整齐齐列在三人面前。男女都有，分成左右两侧，长相各异。
宋郃并不感兴趣，视线淡漠地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身着浅蓝色衬衫的男人身上。
“一排十一，看着不错。”
岳自秋声音幽幽地传入宋郃的耳朵中，他数了数，男人说的号码就是那个浅蓝色衬衫的人。
“不是给宋郃挑的吗？怎么自己还挑上了？”谭林忍不住瞅了岳自秋一眼，指尖的烟恰巧燃尽，随手掐灭在烟灰缸之中。
“我不是给宋郃提提意见吗？再说了他不一定能看上，剩下的还不如让我挑挑。”
男人利落地短发，有些瘦弱，不算高，在一排中并不起眼，却白的发光，纯白T恤外套着一件的天蓝色衬衫。
看模样有点像刚出入社会的大学生。岳自秋最喜欢这种纯情小白花，怪不得一眼之中便相中了他。
经理上前告知岳自秋男人的名字。
“江渊？”他重复一遍喊着，声音不大，包厢内也没有开其他音乐，也让项栩三人听得清楚。
男人浑身一僵，抬步上前走到岳自秋面前应下。
岳自秋看清江渊脸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但这场挑选的不是自己主场，他也不好先宋郃一步，目光看向对面窝着的宋郃，“这个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要了啊。”
“就他吧。”
宋郃突然出声，将三人愣在原地，项栩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示意经理把江渊领到宋郃身边。
岳自秋眼看着男人离去，有些恼，“不是宋郃，你是不是就爱跟我抢啊。”
“怎么玩着玩着还贴脸了？”谭林冷声道。
“宋郃还小，你跟他置什么气？一个男人而已，你什么样的没尝过？”项栩出来打圆场。
似乎对面并没有把岳自秋的生气当回事，他抬手让江渊蹲下。
男人没看懂，经理小声提醒后他慢慢弓腿，视线与沙发的宋郃齐平。
“多大了？”宋郃问。
男人嘴角蠕动，沉思几秒准备开口，却被经拦截，“刚满20，宋少。刚过来没几天呢，还不怎么熟练，你要是真喜欢的话，我在一旁盯着点，别出错惹了你兴致。”
“第一次出来陪顾客？”
江渊重重点点头，他顺着经理的意思给男人倒酒，学着经理的话，别扭的出口喊他宋少。
岳自秋被宋郃搞得兴致全无，本身还想挑两个换换口味，最后全部厌烦地摆手让经理赶了出去。
几人玩了几场游戏，兴致最高时，宋郃却拉着江渊出了包厢，上了十楼的房间。
三人目送两人离开，谭林与项栩脸上露出深意的笑，只有岳自秋一人愁闷地喝酒。
两人进入房间，宋郃不急不缓地脱下外套丢在床上，江渊识趣道：“我，我先去洗澡。”
房间样式犹如五星级酒店的尊贵套房，屋内灯光很暗，落地窗前是办公楼上霓虹灯的光，五彩斑斓地罩照在白色被褥上。
江渊出来时，宋郃正坐在床边，一直腿垂在床下，拉开浴室门发出轻微的声响，男人闻声侧转。
他全身裹着浴巾，发梢滴落的水滴顺势落在肩膀上，小声提醒，“我洗完了。”
男人没搭理他，起身进了浴室。
再次出来时，江渊还站在床边。
“你会吗？”宋郃问江渊。
男人羞涩点点头，“会一点。”
宋郃：“那上.床吧。”
屋外太阳光直射，顺着半面落地窗落在趴在床上的江渊。
他眼珠转动，缓缓睁开眼，抬起沉重的手挡在眼前。坐起身缓神，昨夜的不堪清晰地涌入江渊脑海中。
宋郃生疏的很，都是他慢慢主导男人下一步，男人轻笑道他不像是第一次，吓得江渊动都不敢动，胡乱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只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男人身影，看向床头柜上躺着的卡片，忍着身上疼痛拿起。
四四方方的卡纸，纸质偏硬，男人名字做了压凹处理，下面是他的号码。
江渊急忙下床，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对面响了许久却没人接听。他打了好几遍，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只好发了几条信息。
项栩三人来到赛车场时，宋郃已经跑完三圈，正好看见男人停在起点，准备下车。
“你怎么来这么早？”谭林脸庞划过一丝惊讶。
项栩依靠在谭林身上，笑着问：“破处感觉怎么样？”
宋郃掏出手机看见未接陌生号码，还有信息。
「宋先生你好，我是江渊。」
「请问费用怎么结？周结还是月结？」
他眉心一挑，快速编辑一段话发过去，锁上手机，黑屏正好映出他愉悦的神情，“还不错。”
“要不要长期相处试试？反正腻了再换。”项栩接着问。
掌心忽然震动，宋郃并没有先回答项栩的话，而是打开了手机，江渊的消息再次传来。
这次，男人刚刚还算舒展的浓眉快速紧锁，好心情也消散了一大半。
江渊问他，「宋先生，你要包养我做情人吗？」
宋郃不喜欢太主动的人，昨夜虽然主导权在江渊手里，但下身刺激着神经，这种全身酥麻的感觉，他当时没有多余思考。
现在有了理智，宋郃只觉得江渊有些试探过头了，没了挑逗男人的兴致，只是冷冷要了卡号，说今天下午钱会如实到账，便不再回复他的任何消息。
手机塞入口袋中，眯着眼回答项栩的问题，“算了，不是很喜欢。”
谭林忽然想起什么，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岳自秋，戏谑道：“嘿，你有机会了。”
“今晚要不要去试试？”
岳自秋白眼翻上天，鄙夷开口，“我岳自秋还没有缺男人缺到这种程度。”
“没缺到这种程度昨天还跟宋郃争一个？”项栩余光轻瞥，带着玩笑补了一句。
岳自秋不乐意了，“昨天好歹我先看中的，是他要跟我抢。”
*
江渊发了卡号后，小心翼翼问了几句，最后都石沉大海，他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长舒一口气，有点失落。
钱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男人背后的关系。既然这宋郃不行，也只好另换其他目标。
回到家时十点出头，推开门时看见站在客厅里的乔榆次愣在原地。
少年轻轻扫了一眼门口，顺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被小叔子撞见夜不归宿，江渊脸色僵硬，步伐缓慢，“昨天陪沈修，有些晚了就没回来。”
“这个点怎么没去上课？”
“今天上午没课，下午有课。”他语气淡然，出口解释。
“那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去给你做。”
少年懒散摇摇头，“早上吃过了。”
他本打算回卧室换一件衣服，走到门前，身后却再度传来乔榆次的声音。
“听说你把工作辞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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