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事情?小姐能有什么事情?”戚凌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不相信小女孩的话语,“哦对,你如此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如梦初醒,“你一年前被小姐带入府第一天的时候,我便想要问你了。”
栾沧云疑问:“戚姐想要问我什么?”
戚凌发问:“你与小姐……究竟是何时认识的?”
栾沧云闻言,笑而不语,默契十足地与小姐一同保守着这个秘密。
正值盛春,春梅开放。墙壁横斜出来的枝子上掉落一朵浅红色的春梅。春梅随春风荡漾飘落,悠悠飘散在缘起京城上空。
那朵春梅飘过时空,来到了一年前的缘起京城,穿过整个京城最为繁华的无名大街。花香四溢,清香扑鼻。
“啪——”
春梅无意之间撞在了一个身穿薄荷青绿色衣裳的金钗之年姑娘的腰间,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姑娘的腰带上。它刚准备纷纷扬扬地飘落至地面,却被一阵舒适的温暖包裹了起来。
姑娘捏着那朵春梅,翻过来覆过去,怎么看怎么喜欢。
直到远方传来了悠悠扬扬的打更声,姑娘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旁酒肆酒坛子上印着的“缘起”二字却猛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盛春的无名大街上,百姓人民熙熙攘攘。
夕阳西下,夜市已经开启。不少小商小贩正在吆喝。有着先到先得意识的中年妇女们丝毫不讲道理地砍着价格,互相抢鸡蛋。
一派盛世祥和的繁荣局面。
木房的中央夹了一条一条的小巷子。这些小巷子大部分的皆与对面的街道相连,但是也有少部分的通往着贫民窟、乞丐窝、杀手宅这样的阴暗地带。
医馆与书坊之间夹着的小巷子深处,无数木箱子凌乱叠放。这里空无一人,仿佛与世隔绝,与无名大街上的热闹非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层层叠叠的木箱子之间,围绕了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她瘦得皮包骨头,腹部以及脸颊皆微微凹陷下去,身子下垫了一张肮脏且破烂不堪的灰毛毯,多出来的则盖在身上。她蜷缩在角落,双目紧紧地闭着。
虽然已经是盛春,但是位于北方的缘起国的温度尚未转暖,还是有一些凉的。
好冷……
好想她……她
被地主给赶出来了,已经在下贱巷子里头当了大半个月的阴沟鼠。
她何时过来接她……
木箱子堆旁生长着一棵梅花树,不过不是普通的梅花。普通的梅花仅在盛冬的极寒时分十二月至二月开花,而它不同,它要到四月上旬才可开花,是花期最晚的梅花。由于它与旁的花朵一般皆在盛春开花,人们便习惯性地唤它春梅。
此时正值盛春,它展露笑颜,有粉有红深深浅浅,甚是美丽。
光影晃动,赤红灯笼所散发出来的暖光投射在一人姣好温婉的侧脸上,鬓边的碎发随着步伐有规律地扬起。
一抹薄荷青绿路过,又悄然离去。
薄荷绿衣姑娘的脚步漫不经心,带着欢快,似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儿。然而,她每每走出一步却又是那样成竹在胸,仿佛没有任何一个人物或事物能够阻止她的步伐。
她一路兜兜转转,随意地拐进了医馆与书坊之间夹着的、深不见底的小巷子中。又随心转悠了几圈,双臂没骨头似的随着身子晃动,两袖宽大,馨香飘出,是不真实的虚影。
薄荷青绿衣姑娘经过一个岔路口,与其擦肩而过,骤然定住,又慢吞吞地倒退回来。
她望着路口深不见底的黑暗,迟疑片刻,拢了拢戴在脑袋上的披肩帽子,一步迈了进去。
她站立于一堆木箱子之前,寂静片刻,足底轻点,飞跃上了由三个木箱子堆成的小山,居高临下地瞥去。
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原本奄奄一息,听闻有脚步声临近,不免心生警惕,但是又想到不会被发现,而且亦没有感受到杀气,打算放任不管了。
反正她大抵也活不过今夜了。
小巷子窄,微风钻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草木香气闯入了她的鼻腔,源头并非是那棵春梅树,浓郁到完全掩盖了花香。但是那股陌生的香气又莫名地令她感受到心安。
听闻木箱子的顶部传来一阵轻响,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却因为太过于虚弱,仅来得及看清一抹薄荷青绿晃过——
宛若生机光辉。
栾沧云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张暖色的陌生罗帐以及屋顶映入眼帘。
她愣了一瞬,随即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一切皆变得可以解释了。
嗯,一定是她死得太过于可惜,上天让她在天有灵。
栾沧云:“……”
呵呵……怎么可能啊?!
“贱民丫头,恭喜你了。”
栾沧云闻言,坐起了身子,抬头寻找声源。只见一个身着古朴浅紫色素衣的少女直直走进她身处的这间屋子,跨过门槛,双手插袖朝她走来。
栾沧云见有人来了,欲张口询问一些事情,却被那个少女抢先了。
“你在无名大街小巷子中被我们小姐所带回,现下所处的位置是我们丞相府嫡长小姐淡潇苑中的一间较为偏僻的小房。”少女一本正经地开口。
栾沧云掀开被子,身坐床沿,脚踩脚榻,并未言语,只是笑笑。
然而少女视若无睹,继续背诵着自己的台词:“已是辰时,不消片刻便会有人送早膳进来,而后沐浴更衣。小姐说,若是有什么事情只需告知我即可,我会去询问小姐的意见。”
最后,少女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句话:“贱民丫头,我可是说清楚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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