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嘢应一声，将刚刚与林一言在衣柜里找到的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物品，是一套保洁的衣服，甩了两下衣服摊开，屋子内的几人看清了上面的编号。
21
墨浅皱了皱眉，说道，“杜玉与酒店也有关系...”
林一言附和道， “每个案件里牵扯的人似乎都有些联系。”
“言哥，这是我发现的。”墨浅将手里的泛白褪色缝缝补补的保安服递去，又摊开装有擦得发亮的古铜铃铛的粗麻布，“这个铃铛上的异香很重，挂在二层小窗上方墙壁中央的挂勾上。”
宁昭俯下身凑近嗅了下，“与莫莫家中的气味相同，只是浓了些。”
墨浅点点头，“莫莫家并没有发现铃铛，莫莫与奇怪的空间似乎没有关联？”
从讨论开始溯卿便一直垂着头没有讲话，脑海里在不断搜索着哪些是被自己忽略的线索没有想起。
“不对...莫莫的丈夫叫什么师哥。”溯卿有些恍惚的看向墨浅问道。
宁昭闻言也陷入思绪，沈叙开口回到，“文余。”
“宋宁公司的维修工。”宁昭脑海中想起什么有些激动的补充道，“在宋宁辞职后不久他也离职了。”
“啊？”墨浅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努力在脑子里寻找着相关信息，又怕耽误时间直接问着，“什么意思？”
白嘢揽紧了些林一言解释道，“我们临时补资料正好看见了宋宁的心理报告单，上面的自述有一项是同事骚扰。”
宁昭指腹摩梭着纸张， “而且师哥你们当时走访了宋宁公司，询问了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同事，因为这件事与当时的迫切程度相比，显得无足轻重，其中一位同事说宋宁在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因为外貌深受喜欢，其中就包括在职两年的文余，文余经常早到公司给宋宁送早餐什么的，偶尔会准备花，这些都被早到的部分员工亲眼所见，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长了就变得偏激。”
“偏激...”墨浅喃喃自语着。
溯卿继续这个话题说， “在得知宋亦的死讯后，文余失踪了一段时间，他父母也联系不上他，行踪变得飘忽不定。”
“行踪飘忽不定不是与杜玉,旭阳一样？”林一言开口道。
屋子内温度好像又降了些，林一言泛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喷嚏缩在白嘢的怀里。
“对了，还有这些。”宁昭将刚刚好不容易撬开的信箱里的纸张递出，“除了日常的水电缴费通知单，促销广告外，有一封信是不知来源的。”
戴着手套的墨浅接过，拆开信封，将里面的纸打开，“心理诊所预约表。”
林一言听此靠近看向墨浅手里的纸，“周峙。”
“不行，得和陈sir说盯紧这个周峙。”墨浅将纸递向溯卿，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给老陈。
“这是两份预约单，治病的是两个人。”溯卿翻到另外张预约表说。
沈叙皱了皱眉，看向林一言， “而且每位受害者好似都与这家心理诊所有关。”
“要保护好我家宝宝。”白嘢的发丝蹭蹭林一言的侧脸庞，炙热的视线定在林一言的脖颈处的红痕。
“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墨浅挂断电话走回讲到。
“没有了。”宁昭摇摇头。
六人在屋子里又搜寻了一番，溯卿与墨浅装好有价值的物品后最后离开带上门。
林一言靠在门口的桑树底下，宁昭开了瓶矿泉水拧开递去，“马上就回家了小林。”
“嗯，姐...”林一言欲言又止着。
宁祁下车拿了件外套替林一言穿好，握住林一言的手，“先带你回家，太晚了身体吃不消。”
“好累哥哥...”林一言靠在宁祁的胸膛前撒娇，宁昭默默走远了些替师哥搬证物。
忽地林一言胃有些钝痛，腰弓起了幅度，就在旁边与白嘢探讨案子的沈叙最先察觉到不对走到林一言身后将人拉近自己的怀里，低头紧张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胃...”林一言无力的靠着沈叙。
宁祁在怀里空的一瞬有些恼怒的看向沈叙，视线划过林一言立刻就明白了，立刻回到车内找出备用的胃药倒了杯热水。
沈叙抱起林一言回到宁祁的车里，小心的放下林一言，接过宁祁递来的玻璃杯。
白嘢钻进车内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林一言，视线转向宁祁， “宁哥，今晚让乖乖到我家住晚吧，离这里挺近的。”
宁祁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垂着眸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氛围变得有些焦灼，宁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嘢与沈叙，随即点了下头，“那就打扰了。”
白嘢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松了口气坐在林一言座位的另一侧，向驾驶位的司机报了地址后收回视线看着林一言的侧脸。
沈叙喂林一言吃完药放下视线转向手中还剩些温水的玻璃杯，抬起手臂喝了几口放下，好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听说宁总要结婚了？”
宁祁听此冷笑声，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有些事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
沈叙微笑着点点头，“也是。”
接下来的路程里车内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白嘢打了个哈欠，擦了下眼角因困意泛起的泪水，车内的气氛很沉闷却没有一人选择缓解，在副驾驶处安排宁祁近一周工作安排的于助理摘下银丝框眼镜侧哞看向车窗外，忽地眉头紧皱，沉下声提醒在开车的司机，“甩掉后面的跟屁虫。”
宁祁抬起眸子顺着后视镜看去，只见空旷的公路上一辆小型轿车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甩掉。”
白嘢瞬间惊醒，心惊的大口缓着气，半梦半醒间的噩梦还萦绕在脑海中，直至握住林一言的手才放下心了点。
林一言也睡的并不安稳，噩梦缠绕着自己，直到起伏摇晃的视线才恍然醒来。
“发生什么了？”林一言抓了把头发有些烦躁的坐起身看向车窗外。
车子加速行驶在夜晚寂寥的道路，一前一后穿梭在渐起的雾霾中。
“老板，对方追的很紧。”司机的鬓角冒出了些冷汗，紧张的透过倒车镜观察着后面的情况。
宁祁不悦的皱皱眉，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皮质座椅，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于助理接收到宁祁的眼神示意，从容的收拾好手中的资料装进公文包，抬起手扶了下眼镜框手指滑动显示屏，“接下来的拐角处从这儿走接着...”
沈叙摸了摸林一言的头发顺着有些翘起的几根发丝，“没事了老婆...”话没讲完在对上宁祁的眼神停顿住。
“乖宝什么时候结婚的哥哥怎么不知道？”宁祁周遭泛着低气压咬牙切齿的看着林一言。
此时的林一言还没有回神，懵着脑袋呆坐着看着前方，不知安静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啊？”
宁祁叹口气，替林一言盖好毛毯安抚着，“睡吧乖宝，没事了。”
白嘢的意识也在迷离，天色太晚，彼时恰巧凌晨三点刚过几分钟。
饶了远路甩掉跟踪的车子后停在白嘢的宅子外，于助理下车开门，宁祁抱着熟睡的林一言走进宅院。
几人收拾好时间接近四点，宁祁侧躺在客卧的床上望着纱窗外飘渺摇曳作响的树枝迷糊的陷入梦境。
心脏的跳动加速，血液好似在沸腾，紧促的呼吸在睁眼瞬间缓下，林一言抬眸看着熟悉的卧室松了口气，侧头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时钟，时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却看不见显示的时间。
有些沉闷的坐起身拿过搭在木制衣架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所剩无几的烟盒，烟雾缭绕在视线所见之处，林一言早就戒烟了，只是喜欢思考的时候点根，仿佛这些恼人的思绪也会随着烟雾消失不见。
解开手机密码，划动着屏幕，动作在看见眼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时停顿住。
对方发来一个位置分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城东福利院不远处的红十字医院。"林一言嘴上嘟囔着，摁灭烟蒂，走进洗漱间泡了个澡。
洗完澡林一言擦拭着头发走出洗漱间，白嘢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抬头看向林一言，“快来宝宝，喝点燕窝我刚熬好的。”
林一言在白嘢身边坐下想接过碗的手被白嘢躲开，“我喂你宝宝。”
“好。”林一言靠坐在沙发上看向正在吹凉勺子中的燕窝的白嘢轻握住白嘢的手，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沙哑，“在忧虑什么？”
白嘢拿着勺子的动作一顿，摇摇头，“没有呀宝宝，啊。”
林一言凑近了些张嘴喝下，“我不会有事的，前提是你们...”
话被白嘢的吻止住，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都不会有事的宝宝。”
“嗯。”林一言轻轻点头应下，微弯些腰拿起手机解开密码，指尖微顿，眼睫轻颤着似是在诉说着挣扎。
林一言侧眸看向白嘢，将手中显示着信息的手机递去，“阿嘢…”
白嘢没有立刻接过手机，拉过林一言的手揽着腰微微俯身凑近，“不用感到不安阿言，我一直在。”
这句话抚平了林一言不安的思绪，只是垂眸笑笑，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向上颠了两下，挑眉示意，“不看看吗乖宝宝”
白嘢渐红起的脸逗笑了林一言，林一言拿过白嘢手中温热的碗，手心的温度遍布全身，更甚的是流淌的血液。
白嘢轻"哼"声伸出手接过手机，垂眸看着手机里简短的讯息。
林一言瞳眸瞥了眼，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拿起勺子喝着燕窝，凑近白嘢撒娇，“阿嘢...”
“怎么了宝宝。”白嘢放下手中的手机，笑笑侧头看着撒娇的林一言，“合胃口吗？”
“嗯嗯。”林一言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直起身子回视，问道，“你怎么看阿嘢。”
白嘢没有立刻回应林一言的问题，静静的相对，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静，相视无言，却又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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