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庄园----
接通电话后,听到电话对面的话老陈沉下脸,挂断电话快速起身。
“小林跟我们走,城西与城南之间发现命案,死者肩膀处有玫瑰花刀印。”
沉默许久的宁祁开口道,“我送你小林。”
宁祁提起蛋糕和林一言朝外走,发动车跟在老陈的车后面。
周遭变得越来越荒废,路道越来越窄,枯树杂草丛生,乌鸦盘旋在天空,时不时嘶叫着,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的洒进大地,穿透绿荫的叶子,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气息,阴冷无时不刻不在侵蚀着理智。
宁祁打量着周围,看了眼在副驾驶位的林一言,“冷?”
“位置这么偏僻。”
“这一带都是废弃的。”
林一言观察着窗外,开口道,“有点阴冷。”
“后座有件西装外套,一会我给你穿上。”
林一言嗯了一声,车子渐渐开慢,停在了长满杂草野花的泥泞路边,宁祁从后座拿过西装替林一言穿上。
“我在车里处理工作等接你回家。”
林一言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片刻,“好。”
跟着陈警官和李法医的后边,废弃的庄园大门外已围了警戒线,守在外面的工作人员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林一言,老陈开口解释,“我临时带的新人。”
工作人员点点头,林一言接过李法医递来的鞋套,套好后弯下身子穿过警戒线。
林一言打量着周围,庄园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推动时发出尖锐而又悠长的吱呀声,似是笑声又似尖叫,进门后可以看到不远处中央的一座破败喷泉,水已经干涸,雕像龟裂,而雕像的眼睛仍旧凝视着大门,回视着那双布满裂痕的眼,窒息的感觉从心脏开始弥漫全身。
经过雕像时,林一言看了眼喷泉池,不少鸟类尸体和树枝错乱的遍布在池底,不知是尸体冒出的血沫还是其他什么,已经干涸的池水参杂着深到发黑的红色,延伸到出水口。
到房子门前的小路,粗暴乱砍倒下的树毫无章法,颠覆了原有的形态,似在阻挠着不请自来的客人。
一行人小心的跨过地上的树枝,来到了房子的大门前,已经在门前等待的人朝老陈和老李打了招呼,其中一人开口汇报情况,“附近拾荒的流浪汉今早从后门进入来这里捡东西,在房子里乱逛,逛到大厅时,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锁骨位置可以看到明显的花瓣刀痕。”
老李点点头,朝两位示意开门。
两位工作人员用力推开了尘封许久的发灰的木制大门。
松动的灰尘大片大片落下,林一言退后一步小声咳嗽了一声,老陈注意到林一言动作,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和手套递给林一言。
“谢谢。”快速戴上口罩和手套,林一言跟在老陈身后进到大厅。
不少人被眼前的画面震惊的愣在原地。
大厅装修的像教堂,入门正上方的十字架上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被固定着,十字架的周围墙面都布满被红色液体泼洒的白玫瑰和装饰的尤利加,在那身后彩色透明玻璃制成的墙面因日光挥洒,暗红的玫瑰染上了斑驳的光辉,透过玻璃投射进的几抹光亮照清了空气中不断下坠的粉尘。
林一言走上前,抬起头看着女人锁骨处的那发红的玫瑰花瓣,视线又转到墙面上的白玫瑰。
“你们几个快去找梯子。”老李对着愣住的人说。
林一言仔细观察着大厅,回头看见大门的上方结着蜘蛛网高高悬挂着的老式古钟,注视着转动着的秒针,时针喀哒声跳动时间来到整点,浑厚闷沉的钟声响彻在整座庄园,
“在想什么?”老陈走到林一言身边抬头注视古钟。
“如果是同个人,那么这次他的手法成熟了很多,因为杏花案的时间紧迫和场地限制,导致他这次找了一个很偏僻能为自己提供充裕时间的场所。”林一言收回视线侧身看着被搬下来的尸体。
“能不能判断是不是同个人,得看老李的检验报告。”
“嗯,我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老陈点点头,拉过个人,“小浅,你陪我的小徒弟到处看看。”
林一言朝老陈点头道谢,跟在那人身后。
走出大厅,是一条很长的廊道,望不到尽头,被雨水冲刷而留下混杂泥泞的脏污痕迹。每一道深浅不一的斑驳好似都承载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林一言停下脚步,仔细听着,缓慢而富有节奏的一声接着一声的滴答声。
“那个我该叫你什么?”前面带路的人见林一言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看向林一言。
“林一言。”
“他们都叫我小浅,我可以叫你言哥吗?”带路的人有些紧张的问。
“都可以,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好像是..水滴声。”
林一言没有再开口放轻脚步,循着声源,小浅安静的跟在身后,到尽头拐过弯后,又是长长的走廊。
“回型结构。”
“是的。中间镂空的是花园。”
林一言在一扇暗沉镀金盖了好几层灰的暗红色丝绒门前,戴上手套握住门把手,“后退点。”握下门把手推开沉重的门,午后的阳光照亮整间房间,是间会客厅,林一言在门口观察了下,“门把手积灰,短时间内没有人打开过,起码半年。”
走进房间,林一言打量着这间房间,忽地脚底好像踩到什么,微抬起脚看了眼,一片暗红的液体,顺着流向,暗红色的液体如错综盘根的根茎爬满了整整一面墙。
小浅递了一副新的鞋套给林一言。
“谢了。”林一言快速换了那只被红色液体侵染的鞋套,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小浅,“你不害怕?”
“有点习惯了。”小浅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
林一言点点头,走出房间,走向尽头处的楼梯。
楼梯做的是旋转型,每踏上一步可以明显感觉到视线所能看到的光在逐渐暗下来,到二楼楼梯口,两人站在四角中的其中一角。
二楼的光线与一楼的截然相反,整个走廊都一片灰暗阴森森的,不知道从哪儿吹出的冷风,回廊里还有呼呼的风声,小浅默默的靠近了一点林一言。
林一言往前走观察着走廊两边,二楼所有的门都是黑色,墙上的暗绿色漆已经变成灰绿,走廊另一边的窗户上爬满爬山虎,小浅小声开口,“这二楼的装修好奇怪。”
林一言的脚步在203的门前停下,看着面前黑红的门,“有手电筒吗?”
“有的。”小浅从背包里拿出便携手电筒,林一言接过手电筒,按下开关,照射在门框上。
从门把手延伸到门缝里里的一枚枚血红手印,似乎还未彻底枯涸,林一言握住黑金色门把手摒住了呼吸,冰凉的有些刺骨的风透过门缝吹拂过,风铃叮当作响的声音回彻在二楼,忽远忽近,平时悦耳的声音此时变得格外诡谲。
林一言放缓动作,转动门把手往里推,正对门的血红窗帘和暗绿窗纱随风飞舞,摇曳在半空,垂眸看了眼地上,木质地板上有些蝴蝶的尸体还有些发黑的枯叶,风一吹,地上的物体随风飘起,小心进屋避开这些东西,回头看了眼墙壁,林一言有一瞬间的怔愣。
小浅见林一言怔愣,深呼了一口气进屋看向那面墙,同样也呆愣在原地。
暗红色手印遍布在整面墙,还在不断向下流着深红色的液体,一直蔓延到地板,“言哥,这些红色的是油漆吗?”
林一言没有在意称呼,凑近观察,轻嗅了下,“不是油漆的刺鼻味道,反而有点像某种不太好闻的香水。”
小浅扶了下金丝边眼镜框,闻言也凑近闻了闻,“好奇怪的味道。”
风铃的声音再次回响,“你刚刚有看见风铃吗?”
“没有看到言哥。”
林一言到窗边拉住窗纱,看着外面,外面都是粗壮的树,遮挡住了一楼以上的大部分阳光。一只白色蝴蝶飞进屋内,“这里以前是住的地方?”
“几年前是住宅区,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渐渐荒废了,有传闻说是这块地方不干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浅的声音快听不见。
林一言皱皱眉,“还可以吗?”
“可以的言哥。”
“你比我大,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哥。”
“别别,言哥,我还没你专业。”小浅耳根子有些发红,躲闪开林一言的视线。
林一言没有回应,将头伸出窗户,视线撇过三楼的时候,感觉到有丝不自然。
“奇怪...”
“怎么了言哥。”
“三楼窗子感觉有双眼睛在凝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林一言想起了大门处的雕像眼睛。
“不会吧...”小浅有些汗毛直立,心跳有些快。
“一会要不要跟我上楼看看?”林一言站在窗边,懒散的看着小浅。
从小浅的视角看去,林一言好似与这间阴郁,诡异到极致房间融为一体,头发被风吹拂起,眼底毫无波澜,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这样的氛围。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的小浅回过神,赶忙开口,“我陪你言哥。”
林一言再次抬头看向了那些手印,眼睛微眯,接着走出房间,小浅跟在后面顺势带上门。
走到隔壁房门前,拧开房门,房间内有张深绿色的欧式床,小浅观察着房间“住在这真的不会压抑吗?”
林一言注视着黑色床头柜,蹲下身放缓动作拉出床头柜,仔细摸着,在第二层抽屉的下方指尖好像摸到卡片似的东西,趴下身举起手电筒看了看,林一言将卡片上黏着的胶带小心撕掉,拿出卡片,小浅凑到旁边拿出证物袋等着,翻开黑色镀金的贺卡,里面是与自己先前翻看到一样的信纸,信纸的内容是一朵玫瑰凋零了片花瓣,看着熟悉的笔触。
“连环凶手。”林一言眼色幽深的看着笔绘的图案,合上贺卡递给小浅,“收进去,辛苦了。”
“不辛苦的。”小浅小心翼翼的将贺卡装进透明带,拿出笔写上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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