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拉拢

当他意识到做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沈泊淮怀里。

美色误人。

傅承誉决定以后离沈泊淮远些,尤其是他露出本性的君子模样,不能看!不能听!

沈泊淮可不管傅承誉怎么想,反正他是摸着窍门了。傅承誉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也只吃这一套。装乖嘛,装一装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

数日后,郑岩松家公子的头颅被摆放在衙门门口,包裹的白巾特别干净,只是打开的一瞬却吓坏了众人,因为那张脸上没有皮。仵作比对切口的痕迹断定无误,加之耳后的胎记更加无需质疑。

丧事行了三天,京都也热议了三天,最后搬上朝堂,皇上下令严查,只是能否查到结果就是未知的。

“大人,线索查到太子那边就断了。”汪义春穿着飞鱼服站在傅承誉身后,“吏部右侍郎徐江曾找过郑岩松,要他帮着过一批官员的考功,郑岩松没同意。”

“他是三皇子的人,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小儿子死了,只剩一个大儿子,他为了大儿子也势必会让那些人过。”傅承誉理理衣袖,拿起剪子修着院中一株绿植,“三皇子可比殿下好说话。”

“可是......”汪义春欲言又止。

傅承誉执剪的手停下,“可是京都都在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需要把证据交给办差的衙门吗?”汪义春接过剪子放到一旁随侍的下人手里。

傅承誉道:“不必,由得这些人去传,传到皇上耳朵里自会有定夺。”

廊下的沈泊淮抱臂听着,忆起上一世自旁人口中知晓的,傅承誉还是锦衣卫百户时,宫中进了刺客。他帮皇上挡下一剑,太医将其带到里间包扎,出来时正遇刺客想要服毒自尽。傅承誉就上前卸了刺客的下颌,取出毒囊后又装回去。

前锦衣卫指挥使审问不出,跟皇上提出带回诏狱审理,傅承誉说不用,然后并指折断行刺的剑,用剑将刺客的脸片下来,薄片在地吓坏了赶来的大臣和皇子。

可皇上不以为然,反而因为傅承誉审出了供词,提他为锦衣卫同知。

而今傅承誉已是锦衣卫指挥使,想来是有人想借着这事混淆视听。

既是混水,傅承誉不蹚是对的,沈泊淮未言语。

汪义春亦会意,不消两日便让李洵听得此事,李洵大怒,责下面的人办事不利,不但不能破案还任由流言误伤重臣,撤职的撤职,挨罚的挨罚,一时之间,傅承誉便成了不可妄议的对象,就是无意提及都需三思而言。

相应而来的还有两方势力的拉拢,沈泊淮坐在车里等在宫门前,思量起如今的局势。

大皇子李烁是打小就立的太子,性子像极了当今皇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三皇子李瑞,母妃是皇贵妃,皇后薨逝后,皇贵妃独掌后宫,母家又是杨家。而李瑞本人也是心怀天下,事事以民为主,甚得百姓和朝臣的爱戴。

只是这大局未定,且沈泊淮不愿傅承誉再参与这些事中,便在心里盘算起怎么打消犟驴的心思。

“爷,二爷来了。”侯在车旁的程文礼道。

沈泊淮掀开帘,待傅承誉上车后打开小桌上置着的食盒。

饭香味诱人,傅承誉接过沈泊淮递来的筷与汤匙,吃上两口见沈泊淮一直盯着他看,蹙眉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吃好了来接的你。”沈泊淮还是一个劲的看傅承誉,直到傅承誉受不了要放下筷才道:“太子和三皇子的人近来一直往府里送拜帖。”

原是为了这事,傅承誉嗯了声,夹起个很丑的包子放进嘴里。

“好吃吗?”沈泊淮观着傅承誉的表情,“我包的,昨日闲着没事学来的。”

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但被沈泊淮这么盯着,傅承誉勉勉强强的点头。

沈泊淮试探道:“帖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处理,晾着。”傅承誉说完抬首问沈泊淮:“很多?”

“除了拜帖,每日还有不少打发来的人,问你什么时候得空?”沈泊淮本是踌躇,此刻却脱口而出:“我不想你参合进去。”

傅承誉本也没打算在两方里选一方,加之皇上疑心重,他亦不能与任何朝臣走的近,便道:“跟康枞说一声,再有拜帖一律不接,闭门谢客。”

沈泊淮开心了,拿起他包的包子递给傅承誉,“我还可以学做其他的,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抄手。”傅承誉扫过食盒,挑了个最难的,省的沈泊淮成天无所事事,一个劲的黏着。

“行。”沈泊淮应的痛快。

——

府内院子多了个躺椅,是沈泊淮置办的,闲来晒晒太阳翻翻书很是惬意。

恰逢休沐的傅承誉一头湿发晾在椅子外面,懒懒的躺着,提着竹编小笼晃上两下,不辨真假的问:“二皇子这是来给三皇子当说客还是当真来给我送蛐蛐?”

李茂坐上下人搬来的椅子,如实道:“送蛐蛐是真,当说客是假,就是让他念叨多了,跟你提上一嘴。”

院门的来人湿帕擦着手,袖子沾着面粉,正是灶房学做抄手的沈泊淮,听闻李茂来见傅承誉,不放心的过来看看。

傅承誉扫了眼沈泊淮,将蛐蛐还给李茂,起身换掉濡湿的外袍,边扣扣子边说:“劳二皇子跟三皇子讲一声,我只忠于皇上,现在是,以后也是。”

像是担心傅承誉说的不够详细,沈泊淮接上道:“承誉的意思是,日后三皇子与殿下,谁是皇上他便效忠谁。”

李茂嗐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打眼瞧着沈泊淮帮傅承誉理着衣领又咽了回去,玩笑道:“难得休息一日,我就不打扰你二人的情义深浓了。”

傅承誉没理他,沈泊淮嗯了声,傅承誉侧首,从眼底流露出你嗯什么的意思,观沈泊淮扣领扣扣的认真,终是什么都没说又躺回了椅子。

“三皇子倒有些本事,能让二皇子给他说上两句。”沈泊淮坐在躺椅侧旁,紧挨着傅承誉。

两人皆着单衫,如此贴着,傅承誉的大腿能明显感觉到来自沈泊淮的温度。他有些不适应,挪了挪道:“府上是没凳子?”

傅承誉的脸在日光下有些泛红,红的明显。沈泊淮凝着,然后坐到方才李茂坐过的椅子,又将椅子拉到傅承誉的旁边,撑肘放在腿边要碰不碰的位置。

“二皇子和三皇子自幼一起玩大的,感情自然比跟别的皇子好。”傅承誉状似无意的坐起身,把腿放下躺椅,“他无意这些。”

“你呢?”沈泊淮问:“你选了谁?”

“我?你刚刚不是说了,我选了皇上,谁是皇上我就效忠谁。”傅承誉不想同沈泊淮周旋,随即起身。

沈泊淮拉住他,仰颈瞧着,正色道:“你选了我。”

“包你的抄手去。”傅承誉拉回衣袖,径自回房。

真是位爷,沈泊淮望着背影感慨道,卷起袖子走向灶房。讲真,他也偶尔会想起纯情的少年傅承誉,没有一丝心机,率真而又坦诚。

可惜往事已矣,那个少年终是在岁月里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傅大人。

而他也在时间的长河沦为人妻,包抄手哄夫君的贤惠妻子。

只是,沈泊淮扔下面皮,皱起眉,太难包了。

“爷,要不您换一种包法?”

边上的小厮拿起方形面皮,放上少许馅,对角重叠,再把角与角捏合,一个小巧的抄手就成了。

沈泊淮眼前一亮,依照小厮的手法很快就包好了一个,跟着就快上很多,不一会儿就包够了傅承誉的份量。

烧水下锅自有下人去做,沈泊淮在旁等着,待快好才去傅承誉房中唤他吃饭。

二人到时傅子彦已坐上凳,远远的就叫了声:“叔父,沈伯伯。”

傅承誉坐到傅子彦侧旁,刚端过碗就被沈泊淮抢走交给一旁的奶娘。

沈泊淮道:“他有人照料,你赶紧吃。”

“沈泊淮,你能......”

“尝尝,手法不一样,但味道应该是一样的。”沈泊淮打断傅承誉的话,吹凉汤匙里的抄手送到傅承誉嘴边。

抄手很小,傅承誉本未留心,听到沈泊淮的话方才看向桌上,皆是府内常包的那种,只有他碗里是不同的。

“尝尝。”沈泊淮又催了一遍。

傅承誉推开沈泊淮的手,重新拿个汤匙吃起。

“怎么样?”沈泊淮将汤匙中冷掉的抄手吃了,“味道还行吗?”

傅承誉颔首,沈泊淮垂眸看傅承誉的脸,什么都没瞧出,既不知是否愉悦,也不知是否满意,始终摆着一张冰山脸。

但他就是知道,傅承誉是开心的。

他想让傅承誉将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或是说话或是一个表情,又或是撒泼打滚,都行。

可时机未到,傅承誉只会对过去的沈泊淮坦诚那么一点点,对他,他有自知之明,傅承誉不喜欢他。

他若是再提出要求,怕是连床都爬不上去。

要求可以不提,好处给了总得要份回报。沈泊淮静了一瞬,自嘴角微微扬起,拿过随侍手里的帕子沾上傅承誉唇边的汤汁,问了遍:“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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