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拒绝了祁放带她出去吃饭的请求,坚持自己在家中定外卖。
元旦假期过后,高三的复习更是到了白热化,实验中学的学习强度更显得有些极端。
晚自习加了一个半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才能放学。
孟拂每天六点钟就要去上学,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到家,到了家和祁放的沟通少之又少。
两个人每天相处的时间,只有早晚上学放学路上加起来的半个多小时。
祁放察觉到孟拂的举动有些反常,好像在可以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一连几天都没话。
正巧周末,孟拂周日有半天的假期,祁放敲响了孟拂的房门。
片刻后,孟拂推开房门,素白的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
“晚上和我出去吃饭吗?”
“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孟拂摇摇头,“不了,哥。”
“晚上我要还看书,我定外卖就可以了。”
房门合上,祁放被拒之门外。
只偶尔一两次,还可以解释说孟拂真的有事,从林栖月那回来以后,便一直是这样。
孟拂在故意回避他。
-
未晚酒吧,祁放捏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烧得胃里灼热疼痛。
“你别喝了。”
杨斯裕摁下祁放的手,他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劝他别喝了。
自从新年夜从林栖月那里回来,杨斯裕就觉得不太对劲。
林栖月也不每天围着他打听祁放的去处了,最后一次见林栖月还是在结课考试上见到的。
祁放倒是经常来酒吧了,有他在这,未晚酒吧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孟拂也不出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了,每次询问都以学习为由拒绝。
杨斯裕隐隐觉得这三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祁放没听他的,又开了一瓶酒。
杨斯裕笑着招手,“黎老板,最后一瓶了,不能再给他喝了。”
风姿绰约的美人遥遥对着杨斯裕轻轻颔首,她拿着账单走近杨斯裕。
夜深了,这样借酒消愁的男人总是有很多,要么生意场上失意,要么情场失意。
这两个大少爷家财万贯,生意场上不得志应该有些难度。
黎晚挑起细眉,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声音柔媚得让人骨头都酥软一半。
“失恋了?”
杨斯裕叹了一口气,“没恋。”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黎晚的意料。
“心上人有新欢了?”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祁放,一整晚低着头只顾喝酒的祁放,忽然抬起了脸,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
“不可能。”祁放果断否认。
孟拂怎么会有新欢?
刚倒出来的酒一口没喝,祁放转身就走。
杨斯裕对着黎晚双手合十连声道谢,“谢谢黎大美人!”
要不是未晚酒吧老板这一句话,祁放不知道还要喝到几点。
杨斯裕追了出去,冷风里,祁放自顾自地走在街上。
杨斯裕紧紧跟着祁放,“这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祁放道:“接孟拂。”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不去接她了。”
杨斯裕蹙着眉,一开始他还想问祁放呢。
女生自己晚上回家,这也太不安全了。
不过这是祁放的家事,他也不能插手干涉,硬逼着祁放去接人。
“我不放心,我要跟着她。”
杨斯裕认命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祁放这种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孟拂赌气吗?孟拂听话乖巧,祁放也几乎事事顺着她,杨斯裕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两个人能有什么矛盾。
杨斯裕一路跟着祁放走到了实验中学门前,两人站在对向的公交站牌后面,躲躲藏藏像个不法分子。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俩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个地方?”
祁放没有回答,只站在站牌后面,盯着校门口。
正是放学的时间,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学校走出。
孟拂和沈嘉树、赵文语三人并肩走着,到了校门口。
“我家里人来接我了。”赵文语指指外面停着的车。
“我先走了。”
赵文语交代道:“沈嘉树,一定把孟拂安全送到家啊。”
沈嘉树道:“放心吧,我一定把孟拂送到家。”
沈嘉树推着自行车和孟拂并排走出校园,实验中学这个放学的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孟拂,你坐在后面,抓紧我。”
“好。”
孟拂小心翼翼坐在了后座上,抓紧了沈嘉树的外套。
沈嘉树却没有立刻骑车,他将手套摘下来递给孟拂。
冬天骑自行车,手脸都露在外面,冷风一吹一会儿就冻僵了。
沈嘉树扭过头道:“你把手套戴上,不然走一段手就冻僵了。”
孟拂侧过头来,“那你呢?”
“我每天都骑车,不要紧。”
“围巾也要带好。”
孟拂接过沈嘉树的手套,“谢谢。”
沈嘉树笑笑,孟拂对他总是这么客气。
公交站牌下,两人把校门口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杨斯裕分明看见,孟拂坐上沈嘉树单车后座的那一刻,祁放的脸黑得可怕。
见祁放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杨斯裕轻咳了一声,“看吧,你不去接孟拂,总有人愿意送她回家。”
“瞎作什么……”杨斯裕小声腹诽。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祁放扫了眼杨斯裕。
杨斯裕抬手捂上嘴,扭过头去。
“当我没说。”
一个没注意,杨斯裕就看着祁放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立马被关上,他想追都没机会。
-
夜里的风很冷,沈嘉树把人送到祁家。
孟拂的脸颊和鼻尖都被吹得通红,她把手套还给了沈嘉树。
“沈嘉树,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路灯下,沈嘉树垂眸看着孟拂冷得发红的耳尖。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孟拂想了一下,对她来说,沈嘉树绕路送她回家不是小事,学校到她家,开车还要十五分钟呢,祁家和沈嘉树家还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沈嘉树低敛着眉目,冻僵的手放在衣服口袋里面。
平时他们在学校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一直藏在口袋里面的新年礼物也没机会给出去。
“孟拂,我……”
沈嘉树攥紧了口袋里面的礼物,他抬起头正要开口,猝不及防和祁家门前的一道身影对上视线。
“你要请谁吃饭?”
安静的夜里,祁放突兀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孟拂下意识转头,男人的身影立在门前台阶上,冷峻的一张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祁放走到孟拂身旁,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沈嘉树,眸光微动,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拂看到祁放不善的目光,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你做什么!”
“沈嘉树他好心送我回来。”
祁放的目光缓和下三分,“多谢你送我家孟拂回家,改天我亲自谢你。”
祁放的话圆滑礼貌叫人挑不出错处,语气却比严冬的风雪更要冷上三分,甚至还有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沈嘉树轻笑一声,微扬起下颌。
“我不送孟拂,让她夜里自己坐在陌生男人开的出租车回家吗?”
“你不是她哥?”
沈嘉树不甘示弱地扫了祁放一眼,“有空喝酒泡吧,没空接人回家啊?”
他眼神看向孟拂,“孟拂,接着。”
孟拂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沈嘉树抛过来的小盒子。
沈嘉树骑上单车,对着孟拂眨眨眼。
“送你的新年礼物。”
祁放杵在原地,一张脸阴沉得好像能滴出墨来。
他拧眉看向孟拂,孟拂瞪了祁放一眼,冷哼一声,气鼓鼓地转身进门。
客厅一片漆黑,孟拂放下书包,伸手要去开灯,手腕一下被人擒住。
惊慌失措之下,孟拂的后背撞在门上。
未等她尖叫出声,下颌先一步被人禁锢在掌中。
祁放欺身上前,孟拂怕得用力闭上眼睛,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孟拂缓缓睁开眼,祁放的双眸迷离,垂着眼盯着她丰润的唇。
两人的唇只差半寸,孟拂甚至能感受到祁放温热的呼吸。
祁放停住了,他眼底泛着红,喉结滚动。
孟拂的脸立马烧起来,鼓起一口气推开了祁放。
祁放没有防备被孟拂推了一个踉跄,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孟拂赌气似地打开灯,横了祁放一眼,作势就要离开,手腕却被祁放牢牢抓在手中。
“祁放!”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拂红着眼,紧抿着唇,“祁放,你疯得不轻。”
“我是疯得不轻!”祁放自嘲一笑。
“我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坐上别人的车!”
“被别人一路说说笑笑送回家!”
“他当着我的面送你礼物,孟拂,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保持理智?”
孟拂瞪圆了眼睛,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祁放。
她委屈得鼻尖一酸,两眼泛红。
“祁放,你这样怨我。”
“难道你就清白吗?”
孟拂声音哽咽,“新年夜那天,你做了什么?”
祁放愣在了原地,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浑身发冷。
“你、你看见了。”
祁放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解释出口,却又都觉得苍白无力。
“对不起,孟拂。”
“林栖月情绪崩溃,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雪天里。”
祁放力道一松,孟拂甩开了他的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偏过头去,不去看祁放的脸。
“那今天呢?”
“你去喝酒为什么不来接我?”
祁放被问得脸色惨白,“你故意躲着我,所以……”
“我去找过你,没想到沈嘉树会送你回家。”
祁放欲言又止,孟拂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
她抽抽鼻子,抓起书包上了楼。
祁放盯着孟拂离开的方向,神情呆滞地坐在了沙发上。
冷静片刻后,祁放来到了孟拂的房间门前。
“孟拂,你睡了吗?”
“我可以进去吗?”
房间内,传来了孟拂闷闷的声音,赌气道:“没睡。”
“不许进。”
祁放打开房门,孟拂正窝在床上背对着他。
“不是不许你进来嘛!”
祁放走上前去,孟拂愠怒地坐起身,他这才看见孟拂的双眼哭得又肿又红。
“你走!”
孟拂抓起床上的玩偶砸向祁放,一个又一个。
“你都抱了别人,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下一秒,孟拂整个人被祁放牢牢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小拂。”
“是我错了。”
额头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孟拂睁大了双眼。
一吻结束,祁放抱得更紧。
“小拂,别丢下哥哥。”
“别冷落哥哥。”
“好吗?”
祁放抬手为孟拂轻轻擦掉了眼泪,“新年夜的事,实在非我所愿,林栖月喝醉了酒,我不能把她留在冰天雪地里。”
“那天之后,我们从此再不相干。”
“我的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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