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沈灵均给孩子换了尿不湿,孩子却还是一直哑着嗓子哭,沈灵均抱着她哄了好一会都没哄好。沈灵均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问陆晓莉道:“你上次给孩子喂奶是什么时候?”
陆晓莉这会已经快倒在床上睡着了,她道:“忘了,早上……七八点吧。”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如果陆晓莉说的是真的,孩子已经超过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但沈灵均听孙一涵说过,半岁的小孩,一天得喂四五次。沈灵均没有要求陆晓莉给两个孩子喂奶,而是找出水壶开始烧热水,准备一会给孩子喂点奶粉。
他同瞿春光打听陆晓莉住址的时候,听瞿春光说了不少陆晓莉的事。瞿春光说,王建奎案侦查阶段,他们在取陆晓莉的证言时觉得她状态不对给她做了尿检,结果是阳性,陆晓莉于是再一次进了拘留所。他们本来想安排陆晓莉去强戒所强制戒毒,但是因为她的两个孩子年纪太小,又没有其他的亲人能够照料,最终只是让陆晓莉接受社区戒毒。
在陆晓莉两个月前还在长期吸食毒/品的情况下,沈灵均真不放心孩子喝她的母乳。
在他给孩子冲奶粉的时候,陆晓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道:“这你买的奶粉?”
“对,”沈灵均指了指另一个袋子,“那是给你买的复合维生素。”
陆晓莉并没有跟他客气:“谢谢你啊检察官。”
说完,她又转头回卧室了。
既然她不愿意替王建奎赔偿,沈灵均和她便也没什么话好聊,更何况陆晓莉一副不愿意和他沟通的样子。沈灵均于是没有再主动同她说话。
给两个孩子喂完奶粉后,沈灵均叫的两个外卖也到了。沈灵均给另一个孩子换了尿不湿,不出沈灵均意料,她的屁股上也有大量的尿布疹。在两个孩子的屁股涂了药膏后,沈灵均叫醒了已经睡着的陆晓莉——真不知道该说她信任公职人员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待在家里,陆晓莉居然还睡着了。
“这是给两个孩子抹尿布疹的药膏,这个修复乳液一天要抹三四次,这两支药膏早一次晚一次,等药膏干掉再给孩子穿尿不湿……”
陆晓莉耷拉着眼,喊道:“好好好,知道了,你还有事没有?”
沈灵均沉默了一会,没再说什么:“没有了,我这就走。”
离开陆晓莉家,沈灵均就给瞿春光打了个电话。
“瞿队,说话方便吗?我刚从陆晓莉那出来,她的生活状态很颓废,家里的卫生环境也不好,她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很好的尽到抚养义务……咱们民政部门有针对她做什么帮扶和救助吗?”
“有啊!她那个社会救助申请表,还是我们队小陶一笔一划教她写的呢。”
“陆晓莉是文盲?”
“不算纯文盲,但离文盲也不远了。她说她读到过小学四年级,所以也不是一个字都不识,但是在读写上存在着很大的障碍。基本只会读写一些简单的字,”瞿春光啧了一声,“这个陆晓莉的情况很复杂,因为她不是有吸毒史嘛,当地社区的民警已经关注她很久了。她不是咱们容州本地人,她自己说,她是渭西省宜通市某某村人,但我们去查了,宜通根本没有叫那个名字的村……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真话还是蒙我们。反正,陆晓莉是个黑户。她原本是在夜场坐/台的,和王建奎恋爱怀孕后就不做了,一家人全靠王建奎四处打短工维持生活。”
“王建奎刚出事的时候,我们就察觉到她生活很困难。她文化水平低、处在哺乳期没有生活来源,各方面条件都够,我们一开始想给她申个低保。但是因为她的户籍问题,只能让她去申请暂时性的社会救助。因为她两个孩子还很小嘛,民政部门批得很快,她现在已经领了一段时间的救助金了。”
“那瞿队,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救助金大概有多少啊?陆晓莉多久领一次救助金?大概能领多久?”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我问问啊……”瞿春光的声音随后便变小了,过了一会才恢复成正常的音量:“沈检,我问了一下我们队小陶,她说这个救助金发放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具体要看陆晓莉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有收入,但这个救助金毕竟是暂时的,有一个发放的上限。陆晓莉现在是半个月去街道办领一次救助金,因为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今年九月份到期,房租去年付过了,她暂时不用操心住房的问题,所以一次发给她七百元救助金。小陶说,如果一直按照这个频率发放,陆晓莉能领一年的救助金。陆晓莉所在的社区对她也挺关注的,还给她送过米面油这些生活必需品。”
“那按理来说,陆晓莉和她女儿的基本生活是有保障的。”
瞿春光听出了沈灵均的弦外之音,道:“是。但陆晓莉本人那个状态,确实很让人怀疑她能不能照顾好孩子。唉,真不知道说他们两口子什么好,自己的日子过成那个样子,还要生小孩,生了小孩之后能痛改前非也倒罢了,但却把日子越过越糟。王建奎他动手前但凡想想孩子呢?现在两个孩子还小,粗糙点养倒也不花什么钱,但等孩子大了呢?”
“是啊。两个孩子是真的可怜。陆晓莉对孩子是一点都不上心,我刚才去她家,两个孩子一直哭,尿布不知道多久没换过,长了一屁股疹子,还饿了挺久的。”
瞿春光叹了口气,又抱怨了王建奎陆晓莉几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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