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景蝶心虚地回复道。
随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默默念道：“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程与青回复：可能我看温眠的视频比较多，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有点像。
原来真的挺明显。
她的确在模仿温眠。
可这样见不得光的小心思，被一个没见过面的学姐戳破了，顿生几分羞耻感。
景蝶刷了几个表情包，想借此结束聊天。
程与青却像是突然之间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给她发消息，从温眠的单人视频到温眠春麦的双人合拍视频，一股脑全发了过来。
【程与青：CP感好强，最近磕上头了！】
【程与青：好像发太多了，抱歉，一下没控制住～】
原来在旁人眼中，春麦和温眠竟然这么配吗？景蝶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淡淡回复道：“没怎么了解，她们很配吗？”
消息发出后，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点开了温眠和春麦合拍的视频。没想到短短十几天，两人共创了这么多合拍视频，且越往后剧情氛围感、CP感越浓烈。
她不得不承认，视频中的春麦和温眠站在一起真的很搭。偶尔出镜的视频中，还会展现与平常截然不同的风格，很新鲜很活力，却不像是那个她认为离她很近的春麦了。
从涯海回来后，春麦在勇敢往前走，而她却一直停留在原地。
【程与青：超级好嗑！】
【程与青：甜的胰岛素快不够用了！】
【程与青：有没有看到那个摔跤抱，太甜了！】
……
景蝶忽然有些后悔多问一句，程与青接连给她发了七八条消息来证明温眠和春麦到底有多配。
经过这一番操作，景蝶假期前地好心情荡然无存。她从床下爬下来，坐在书桌前，赌气般的将作业摊开在桌子上，拿起笔埋头就是写。
配什么配！咖啡和作业最配！
景蝶心烦意乱地揉了一把头发，将168元钱剪出来的温眠同款发型揉得乱七八糟，笔尖在草稿纸上胡乱行走。
她静不下心了。
手机又有新消息提醒，景蝶指纹解锁后，点进聊天对话框。
【程与青：看老杨朋友圈，你们10月中旬有一次小考？】
温眠和春麦的话题终于过去了。
景蝶快速回复道：“嗯嗯。”
【程与青：那小景你有把握吗？】
景蝶低头看了一眼试卷，心里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让她喘不了一口气。
虽说这一个月她把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但和她的目标还是相差甚远。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学习是不是真得和努力没什么关系，没有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人才。
【景蝶：没有。】
【景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景蝶：题认识我，我看不懂题。】
她不明白为什么死记硬背了好久的知识点，还是提笔就忘；不明白为什么阅读理解四个选项，她总是会精准选到错误答案；不明白同样的题型换张卷子，为什么还是答不出来。
李书瑶说她是学习学到了瓶颈期，和她画画一样，什么都不会的时候进步最快，画到一定程度没有突破的话，就会陷入痛苦之中。
【程与青：比如呢？】
【程与青：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景蝶举起手机，拍下试卷上那道困扰她很久的题，发给程与青。
【景蝶：这道题不会。】
纯当发个牢骚，程与青能不能帮到她也没那么重要。
五分钟后，程与青发来了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两种解题思路，每一个步骤旁边还有进一步的解析，她只粗略地看了一遍第一种解法，便已豁然开朗。
看完第二种解题思路后，她用手轻拍了一下脑袋，不由自主地出声道：“原来这道题还能这么解，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景蝶：万分感谢！】
【景蝶：学姐我之后还能请教你嘛】
【程与青：当然可以。】
-
在程与青的辅导下，景蝶的成绩有了质一般的提升。年纪小考不仅冲进了班级前十名，就连偏科的政治也没有拖后腿。班会上，头一回被老杨当众表扬。
景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成绩发给程与青，感谢程与青这段时间几乎随叫随到地帮她补习功课。
【程与青：进步这么多！】
【程与青：我们小景这是要往211冲啊！】
约莫过了十分钟，程与青回复了两条消息，话里话外变着法夸她。
景蝶眼角溢出笑意，立刻回复道：“都是学姐教得好。”
【景蝶：学姐在南城读书吗？】
【程与青：不在哟～】
【程与青：想请我吃饭？】
怎么她心里想什么程与青都知道？
景蝶手指悬停在手机键盘的上方，思考片刻后回道：“嗯，看来没这个机会了。”
【程与青：其实也没必要请吃饭啦～】
【程与青：主要还是你自己悟性高！】
【程与青：非要请的话，不如请你同学吃一顿～】
徐芷悦？
景蝶看向程与青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若有所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不止程与青一个人帮她辅导功课。徐芷悦也帮她总结了许多易错题型，还为她制订了针对性刷题计划。
她在和程与青的聊天中，也多次提及徐芷悦对她的帮助。大约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心里有芥蒂，她也只是口头谢谢，从未想过要请徐芷悦吃饭答谢。
【景蝶：嗯嗯，我会的。】
-
周六中午放学，景蝶破天荒跑去了高三九班的门口。
同桌赵予安从她身旁走过，随口问了句：“怎么不走了？”
“我等人。”
景蝶拽着书包带子，靠在走廊墙壁上一侧，歪头往教室里看。
九班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正在黑板前讲一道大题，时间拖延了几分钟。
等到走廊里其他班的同学都走完，数学老师才转过身将粉笔塞进粉笔盒里，拧开保温杯的同时，说了句：“下课。”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同学立马开始收拾书包，动作快的同学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教室。
景蝶和徐芷悦对视了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礼貌地微笑。
“找我有事？”徐芷悦出来后，面带疑惑地问道。
“小考成绩出来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景蝶紧拽着书包两侧垂下来的带子，目光稳稳地落在徐芷悦脸上，认真地说道。
徐芷悦：“不是谢过了吗？”
“我一个朋友说，我应该请你吃顿饭。”景蝶别扭地说道。
明明她可以直接说请徐芷悦吃饭，又怕自己太主动后，徐芷悦又会觉得她好拿捏，便拿程与青当借口。
“好啊，去哪儿吃？”徐芷悦倒是没拒绝，大大方方地问道。
“你看你想吃什么，我都行。“景蝶边说边往楼梯口走，接着又说：“不过我要先回趟家拿下手机，你看你是直接跟我走，还是回家取趟手机？”
徐芷悦和她并排走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直接跟你一起走吧，手机我今天带着呢。”
“行。”
为了节约时间，从地铁站出来后，她拉着徐芷悦抄小路往家赶。
沉甸甸的书包随着跑步的动作上下起伏，虽已是初秋，但大晴天的太阳依然威力不减，跑到单元楼下时，两人已满脸通红。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慢慢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电梯门走去。
“其实不用这么急。”徐芷悦靠在墙上说道。
景蝶：“我也觉得。”
景蝶家徐芷悦已经来了好几次，电梯门一打开，就快步走到门口旁卸下书包等着。
景蝶快速输完密码，准备速战速决，冲进卧室拿起手机就出发。
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熟悉的饭菜香。
“满满回来了？”孟知华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喊了一嗓子。
“你家里有人？”门外的徐芷悦听到动静，凑到景蝶身边轻声问道。
“饭菜都烧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孟知华走过来，看到了景蝶身后的徐芷悦，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招呼，“有同学来了？中午一起吃吧。”
“阿姨好。”徐芷悦面带笑容地回应。
孟知华：“行，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了。”
徐芷悦跟着景蝶进了卧室，关上门后说道：“你妈妈挺热情的。”
“这是孟姨，李书瑶妈妈。”景蝶将书包脱下，拿起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解释道。
徐芷悦：“你们爸妈就是朋友啊？”
“嗯嗯，平时没事的时候，孟姨就会过来做饭，或者喊我去她家吃。”景蝶点头应道，接着又说：“抱歉啊，今天不能请你出去吃饭了。”
徐芷悦：“在家吃不是更好吗？”
午饭吃到一半，孟知华接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孟知华连忙扒拉了几口饭，就着急出门，看样子是件急事。
“满满，冰箱里我买了水果，你一会儿记得吃啊。”孟知华临走前嘱咐道。
景蝶：“知道了，孟姨。”
听到关门声“咚”一声响，景蝶立马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正对面的徐芷悦见状，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一边刷手机一边把剩下的菜扫荡干净。
直到，景蝶收到了一条消息。
【程与青：小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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