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樱拿着叉子,愣在了原地。
她反应过来后,莞尔一笑,“谢怀酌,你怎么来了?”
谢怀酌没想到安念樱也在这里,不禁意外又满心欢喜,冷峻的眉目也多了几分柔情,“同事介绍给我的店,我来这里裱两幅字。”
“这是我爷爷的店,他出门了,我帮他看店呢。”安念樱放了手中的叉子,无奈道:“你这活我干不了,这得我爷爷了,你要不放这里,等整好了,你有空了再来拿。”
谢怀酌并不急,“可以。”
安念樱从柜台里面出来了,走到了谢怀酌面前,“把你要裱的字,给我吧,我好好给你放起来。”
谢怀酌拿字的动作放缓了,因为这字不是大家的作品,也不是别人的作品,而是他自己的。
他今天要裱的这两幅字,是这几年练的最好的,所以想裱起来留存。
他知道自己毛笔不差,但是面对心上人可能会看自己字的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谢怀酌的字终究是落在了安念樱手里,但是她没有打开来看。
这让谢怀酌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怀酌刚要开口问价钱该怎么算,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安念樱把谢怀酌给她的字放好,才去接电话,“喂,您好。”
外卖小哥问道:“您好,您有个外卖,我现在到地方了,您方便出来拿一下吗?”
安念樱还挺纳闷,是谁好不好,也没给她说一声,就订外卖了,拿到外卖后,发现是一大份炸鸡。
她看着外卖小票的备注,知道是谁订的了。
这是范婳星给她订的炸鸡,给她赔罪来了。
只是她爷爷从小就不让她吃这个,这么一大份加上蛋糕,肯定吃不完了。
她在谢怀酌来之前,看了两个班的课表,发现今天下午两个班都有体育课,蛋糕拿过去,也找不到人。
安念樱拿着炸鸡回去后,看到了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谢怀酌。
她眼睛一瞬间,变得好像里面藏了明星,“谢怀酌!你有想吃蛋糕或者炸鸡的想法吗?”
谢怀酌几乎不吃安念樱提到的食物,但是他看着她眼里的明星,开口道:“可以吃一点。”
“太好了!我爷爷不让我吃炸鸡,你帮我消灭些,我就能把这些东西吃完了,也就不会挨骂了。”安念樱说完话,看着面前六寸的蛋糕,问道:“谢怀酌,你还回公司吗?”
“回。”谢怀酌的工作时间很弹性,上够一定的时间就可以。
安念樱想谢怀酌可以把她的蛋糕送给同事吃,但是又立即意识到这个想法太过冒昧,就没有说出口。
谢怀酌看出了她的纠结,但是没有看出她为什么纠结,柔声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
安念樱看着自己的蛋糕,抿了一下唇,开口道:“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冒昧,还有可能会对你产生不便。”
谢怀酌坐在安念樱面前,眉宇平和,说出口的话也和气,“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方不方便?”
安念樱想着如果说出来让谢怀酌感到冒犯,那她就求求爷爷给谢怀酌裱字的价钱算便宜些。
她给自己鼓了鼓劲,“我的蛋糕,因为炸鸡在,咱们是吃不完的,会剩下很多,我不想浪费,所以想你可不可以拿到你在的公司,分给同事吃。”
说完话,安念樱觉得更加冒昧了,脸都急红了,赶紧道:“我就是说说,真的太冒昧了,你就当没听见。”
谢怀酌看着安念樱的漂亮蛋糕,眉目含笑,语气真诚道:“不浪费食物是好事,虽然我不爱吃甜品,但是也是有些眼力见的,你的蛋糕我的同事们会喜欢的。”
安念樱觉得自己的心经历了一次过山车,长舒一口气后,笑道:“那就麻烦你了!等我一下,我把蛋糕切成几份,方便你分给同事。”
“好。”谢怀酌说完话,去看桌面上的草莓蛋糕。
安念樱去了楼上拿分装蛋糕的工具,回来时看见谢怀酌正专注地看着草莓蛋糕。
她想如果谢怀酌用这样专注的目光去看他的心上人,她想他的心上人迟早会心动。
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放在了心里。
剩下的蛋糕被安念樱切成了六份,还拥有了独立包装。
谢怀酌看着有漂亮丝带的蛋糕盒子,开口道:“都可以拿来卖了。”
“多谢夸奖。”安念樱露齿一笑,把吃炸鸡和蛋糕的餐具递给他。
吃饭时,谢怀酌通过安念樱的话,知道了他为什么今天能吃到草莓蛋糕的真正原因。
安念樱虽然气归气,但她作为范婳星的多年好友,还是很负责的。
她旁敲侧击地问谢怀酌关于齐和一是什么样人的问题。
谢怀酌猜到安念樱的想法后,认真道:“齐和一除了人有时候憨点,我个人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安念樱听着谢怀酌的话,不知为何想起了范婳星之前说的话。
她又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好像被蜂蜜腌过似的,鬼使神差的很直白地问:“谢怀酌,那你呢?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怀酌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错愕。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满分答案。
思考了许久,他看着安念樱的眼睛,认真道:“我难以公平的评判自己。”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还请不要拒绝我的靠近。
这一句话,谢怀酌此时并未说出口,因为现在并不适合。
他们吃完东西,安念樱想闻闻屋子里味道大不大,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回来。
她闻着香香的炸鸡味,感到很无奈,从包里找到口香糖,并递给谢怀酌后,莞尔一笑,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爷爷店里的vip客户,如果你找不到爷爷,可以和我亲自对接。”
谢怀酌因为她最后边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好,我知道了。”
等谢怀酌走后,安念樱为了掩盖炸鸡味,疯狂喷着花露水。
结果,她不小心喷多了,不停打着喷嚏,眼睛也泪汪汪的。
安念樱还没来得及擦眼泪,店里又来了人。
她怕自己和客人说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一边低头找着纸巾,一边说着:“欢迎光临。”
来的人是谢怀酌。
他今天来这里除了是裱字,还要买一块墨,但是因为看见安念樱太过惊喜,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安念樱似乎眼睛不太舒服,谢怀酌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收拾好。
安念樱找到纸巾,给自己擦干净眼角的泪后,抬起了头,然后看着去而复返的谢怀酌愣了一下,“你怎么又回来了?”
谢怀酌看着她眼睛红了,根本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安念樱在谢怀酌刚说出口的话里听到了在意,手指不受控制地敲了一下玻璃桌面后,开口解释,“没被人欺负,就是花露水喷多了,眼睛不舒服。”
谢怀酌松了一口气后,才意识到屋子里的花露水属实喷的有点多了,“没被欺负就好,我是来买墨的,之前忘记了。”
安念樱听完,领着他去了放墨的地方,“这里要是有你一直用的,我就给你拿。”
谢怀酌仔细看了一遍,开口道:“没有我用的。”
安念樱指着一块墨说道:“这是我爷爷用的墨,他只用好的,要不要给你拿?”
谢怀酌没那么多讲究,“可以,好用就行。”
买完墨,谢怀酌就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他把蛋糕分给了爱吃甜品的同事们。
有个刚研究生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看着今天格外温和的谢怀酌打趣道:“组长,这是你女朋友做的吗?”
谢怀酌平静地看了一眼组员,开口道:“你误会了,是朋友送的。”
小伙子脸皮厚,一点也不怕尴尬,继续道:“不是嫂子,那也快是我们嫂子了,组长,你加油啊!”
谢怀酌没说什么,但点了一下头。
组员们吃完蛋糕后,谢怀酌严肃道:“去做实验,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
组员们看着进入工作状态的谢怀酌应了一声,就都离开了。
休息室只剩下谢怀酌一个人后,他看了一眼蛋糕盒子上的丝带,才起身离开。
“离开这么久,您也是真够放心我的,不怕我把您的东西卖亏本吗?”安念樱看着天黑透了才回来的爷爷开口道。
其实她一点也不生气,就是想和老人家说笑。
爷爷笑眯眯的,“不怕,我孙女厉害着呢。”
他又把自己买好的粽子递给安念樱,“今天下午辛苦我们念念了。”
安念樱把谢怀酌要裱的字,放到爷爷面前,才接过粽子,“这是我朋友的字,您记得裱了。”
她又凑到了爷爷身边,“爷爷,我这朋友挺照顾我的,价钱咱们算便宜点啊。”
“没问题。”爷爷说完话,就打开了谢怀酌的字。
安念樱看着谢怀酌的字,睁大了眼睛,粽子也顾不上吃了,如果说她这么多年的练习,可以让她得个小奖,那么谢怀酌是什么样的奖都可以拿到手。
爷爷看着面前的字,很是满意,“念念,见字如见人,这朋友值得深交。”
安念樱听完爷爷的话,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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