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寒山道

湘舲面红耳赤,李岚贴近她,同时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下她的手臂,“眼睛还是看不见吗?跟我来,我看看你的伤。”李岚说着,歪头去看她眼睛有没有反应。

“等等……”湘舲还未来得及拒绝,李岚已经牵起她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离了城门口。湘舲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里也太瘦了……”李岚一边说,一边用手在湘舲腰上捏了把,离开时又轻拍了一巴掌她的屁股。

“李岚!”湘舲羞愤地推开他,捂住自己的屁股,“你在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跟我这耍流氓,我可不是好惹的!”

刀子嘴豆腐心的小混蛋,确实不好惹。混蛋还怕浑吗?他不以为耻,“大娘子这话听起来有点酸,我是流氓,那你呢?让谁来评理,也是你撩拨在先,我最多算是意志薄弱。”

湘舲故意指着一个树发狠,“胡说,我哪有撩拨你?有证据吗?欺负我眼睛看不见,我告诉你,不耽误我揍你。”

“来我府上住着,一个月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李岚不知何时又靠近了些,他的手掌在湘舲身边轻轻挥动,带起一阵轻柔的风。湘舲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李岚抓住她的手,探进自己衣襟之中,轻轻一带,他自己靠在了墙边,任谁都会觉得是湘舲把他逼到了角落,且无处可逃。

透过轻薄的布料,湘舲像是被灼伤一般赶紧缩回手,两人的拉扯使得李岚的衣领变得凌乱。如狼似虎的一幕在围成一圈的将士眼里,似乎多了几分霸王硬上弓的刺激,期待有人睡了他们老大的想法愈加强烈,纷纷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假装看不见的听起了墙根。

湘舲突然抬起头,直视李岚近在咫尺的眼睛,“你是不是一进城,就会把我抓起来?”

“抓?不能用这个词,是请。”李岚说:“难道你想住在大理寺监牢吗?”

“不,我不想。我能不能……”湘舲思索着如何表达:“先回趟家。”

“回家?”李岚将手覆盖在湘舲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从他的胸膛慢慢滑至喉咙,情不自禁的嗅了嗅湘舲手腕上味道,那是一种独属于少女的馨甜,“回家等于自投罗网。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你信不信,还不等你踏进家门,黑白无常可就上门了。”

湘舲突然搂住李岚的脖子,不再需要他的引导,她驾轻就熟的探进他的衣襟,隔靴搔痒太没意思,她指尖轻轻在李岚的皮肤上画圈,挑战着他的忍耐极限。

上道,李岚十分享受,仿佛三魂七魄都喝醉了酒一般撒欢,湘舲的另一只手继续下滑,快要突破防线时,李岚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还真不客气,真打算在这祸害我,来日方长,王府有床。”

“我先安顿好阿爷,看望过阿娘和佑辞后,马上去九王府行不行。” 湘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挣脱出来,踮起脚尖,将李岚困在墙角,用指尖轻触他的唇瓣,“就容我一天,哪怕半天,半天也行啊!”

“我没危言耸听,他们就等你出现了。”李岚笑了笑,咬了一下湘舲的指尖。

湘舲吃痛,轻轻拉开李岚的衣领,用鼻尖轻轻摩擦他的肌肤,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颤栗,“九王爷您真香。”

湘舲伸出一点点舌尖抵住肩膀,张开嘴一口咬下去,闷哼传来,一丝鲜血流出,湘舲将血咽下,“这个家我一定要回,你拦不住我。”

李岚前倾,伤口窜来剧痛,李岚心里的胜负欲从未如此疯狂过,“小混蛋,你属狗的吗?”

“没错。”湘舲擦去嘴角的血迹,“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不听话我就咬死你。”

“镜谭,死哪去了,还不快过来。”湘舲迅速退后,跌跌撞撞的想要离开了李岚的视线。

“幼安,等等。”李岚想要说,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但转念一想,让她先吃点苦头,再回来求他岂不是更有意思。

“不许这么叫我,我们不熟。”湘舲回过头去,依旧对着那棵树骂李岚,“我说到做到,会亲自去你那里给你一个交代,但现在你别跟着我。”

走远之后,她的手开始颤抖,显然是怕得要死,她急忙将李岚的玉佩藏好。有了这块玉佩,她能在长安横着走。在试探过李岚之后,她在紧张之余竟品出一丝丝甜来。当镜谭的手伸过来时,她的腿都软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尝试过将一颗心抛向无法企及的高度,尽管整颗心把腔子撞的生疼,她也无惧,细细品味着李岚的血,她心生邪念,就想这样将李岚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守卫直接挥手放行,湘舲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回望着李岚。李岚也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她,看着他整理衣衫,手在腰间摸索着什么。突然,他抬起手指向湘舲,她心中一惊,急忙推了镜谭一把,焦急地说:“镜谭,快离开这里!块!”

李岚目送马车远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王爷,您这未免也太不矜持了,人家大娘子都跑那么远了,您还穷追不舍。明儿您就得被骂的狗血淋头,说您和她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清川双臂环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那个小混蛋偷了我的兵符,驰衍,你亲自去给我盯着,如若发现异常,立刻将兵符夺回。她如果跟南介或者北燕有交易,立即将她绑来见我,一刻也不要耽搁。”李岚的欲念被兵符凉透。他不清楚湘舲知不知道她偷走的是什么,还是就为了兵符接近他,他已经在脑海中构想了一场专门针对他的苦肉计和美人计。

九钦师出了问题,岐国真的会乱。

待她们走远之后,两个守卫窃窃私语,城门郎召来一人:“通知王爷,目标已经返回,于巳正入城。”

湘舲虽然距离较远,但是她一直盯着城门郎,直觉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监视她的人都会是谁呢?她原以为自己一入城就会被抓起来,若只是行动受限,她小心谨慎些便是。

湘舲越想越觉毛骨悚然,李岚说的话她是相信的,除了他,她已无人可信,“镜谭,他们准备等我回家,然后斩草除根一窝端。我们还是先不回家了。”

“您可别吓唬我。”镜谭四处张望,说道:“我这腿肚子直抽筋。目前来看,五支队伍中只有慕容昀露了面,还有,我们在第四支队伍身上发现了一张路线图,说明他们不止跟着我们,还应该在找什么人,娜布其贝伊代表什么意思?”

湘舲摇摇头,“很像北燕语,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到时候找人问问。”

湘舲急忙说:“我得立刻去梅园一趟,你从光福坊那边绕过去,拿着这封信,去秉义昌找夏盛,让他务必联系上我父亲手下所有的商号,然后去寿材铺……”

话还没说完,镜谭就急忙摆手:“大娘子,慢点说,记不住。盛什么昌?”

“秉义昌,盛夏。”

镜谭应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呢!”

“找间寿材铺,问问能不能扎束花,就照着相府里的凌霄花做,然后在安仁坊门前汇合。”湘舲说完,就先行一步跑远了。

街面还是老样子,横平竖直的铺开一百零八坊,热闹归热闹,阴影里都是金银的味道。

有的商户手脚麻利,有的商户眼睛势利。

安仁坊西南角,是右相专门处理政务建的院子,湘舲匆匆赶到时,大门敞开一条窄缝,门上无匾额,大门左边的浮雕宛若游龙,落有梅园二字,圣上御笔。

大门虽然不在坊内,但紧挨着武侯铺,除了坊门可以进出,武侯铺也直通坊内外,这里一旦有动静,武侯铺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她环顾四周,趁没人注意,踩着枯叶快速登上台阶。她手上的钥匙看来没什么用武之地,正要推门,她注意到里面的门栓已经折断,断口很新,左右两边浮搁着,她猜测只要一动就会掉下来,发出极大地响动。

她赶紧转身离开,从坊门进入安仁坊,原本安静的街道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她顺手拿了一块披帛,不断地在各个店铺间穿梭,再次出现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与刚才有半分相似之处,除了那双警惕的眼睛。

武侯铺设有简易的岗楼,大约三米高。湘舲不想把自己折在这,她当然知道夜黑风高的时候最安全,可敌人怎会容她有喘息的机会,她一刻也不能再等。

她发现了一辆卖豆豉酱的车,正在挨家挨户询问。她诱导老板把车停在梅园旁边的一户人家,进门后她便找机会溜走了。

她停在一堵墙下,墙的另一边就是阿爷书房东侧的仓库。梅园里其实没有梅树,但邻居种了很多果树,正好可以借着这些树的遮挡跳进梅园。她翻滚到一扇一米高的小门前,迅速抬起门闩,躲了进去。临关门前,她透过门缝向外观察,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放心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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