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人:“银子?”
第四根:“黄金。”
风衣人:“一句?”
第五根:“一个字。”
风衣人暴怒:“李岚,你想钱想疯了吧!”
第六根:“本王没说一千两一笔,已算便宜你了。”
风衣人一手抓在柱子上,一只手伸进来指着李岚,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岚摇摇头,笑而不语。
“哎,还没到十句话,你不讲信用。” 风衣人蹲下身子,去捡他扔进来的金元宝。
风衣人差点把自己挤进牢房,始终差一点勾到钱袋子。
“我说话收费很贵的,熟人翻倍,你不等下次来的时候再用吗?剩下这几句下次来不令收费。小本经营,童叟无欺。”随着第七根扇骨被拉出,李岚举起扇子晃了晃。
“求饶呢?”风衣人依旧追问。
第八根亮出:“无价。”
风衣人:“用你阿娘,换你求饶呢?”
李岚甩出第九根:“怕你没命听。”
风衣人忍俊不禁:“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定全力以赴,王爷要想好了词等着我,若我不满意,就垛一根指头给你,重新说一次。”
李岚耸耸肩,将扇子全部打开:“柳橙橙和方依依你不要了。幽州团巷周家周老太太,和五岁的小孙子,你也都不要了吗?”
风衣人这下心惊肉跳,掩饰自己的慌张,“李岚,你动他们一下试试。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跟你同归于尽。”
李岚再未开口,只看着牢门外李嘉同所谓的的好兄弟,履商韩虎。
韩虎一拳砸在柱子上,积灰飘飘悠悠落下,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李岚毫不客气的回击,就是要逼韩虎在自己亲人和李岚的亲人之间做选择,以一换四,这买卖亏得呕血,求饶这种事,向来是别人做给他李岚看的,李岚如今的软肋就两根,谁碰谁先死啊!
白湘舲欲劝慰李岚,可触及李岚还未及收回,充满杀意的目光,她知道那人踩在李岚禁区上蹦跶不了两天。
祸不及家人,他,确实该死,
“我去杀了他。”白湘舲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向外走去。
李岚将地上的金子捡起来,递给白湘舲,“差人给他阿娘送去,死人的钱不能要。”
白湘舲笑笑,追问:“见光还是不见光。”
李岚:“不见,这种小事你让驰衍去处理就行。此地不宜久留。”
李岚眉语目笑,将她头上撅起来的发丝捋顺回去,在额头落下一吻。
芝兰玉树的俊俏郎君近在她咫尺,此间风采只她一人欣赏,小辫子都翘上了天。
她想拉手就拉拉那双笔直有力的手,她想亲亲就亲亲那张话不多的嘴,但凡她想的李岚随她予取予求。
原本她还怕两个人在一块,不同心也不同德,用百张面具遮住原本的自己,将精准计算好符合对方期望的一面,千方百计的钓足胃口,然后一击而中。
明明是对方的依靠,是舒心的日子,却比仇人算计更多,计较更多,生怕这场较量里面你爱的少,而我付出的多。
人哭着来,苦着长,涩着嫁,劳着养,人生几何,应该对酒当歌。
见她神色转伤,李岚借着烛火的微光,将她的摸样刻在心头,依稀记得初见她时大义悲愤的英姿,经历这许多事后,他爱上眼前这个女人,却好像没有设身处地的考虑过她的感受,给她她想要的。
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莫名不已的愧疚:“我活了这么大,习惯了别人的付出,有点官大谱也大的臭毛病,让你也连带着受不少委屈,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靠近你的一切,可能我走得慢也很笨拙,你最好能直言不讳,我也好少走些弯路。”
湘舲把李岚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两个人紧紧地握住彼此:“我什么都不苛求,只希望你不管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松开我的手。”
夜风清寒,可两人都被掌心的炙热融化。
“回去吧。一会肯定有比鸡还勤快的人来这献殷勤,这被子若掀开,圣上苦心遮掩的怕是要见光,不是怕你见光,而是不到时候,现在和南介取消和亲的协议书还在两国之间周旋,若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定不会轻易放手。”李岚还真有些乏了,头开始昏昏沉沉,说话的功夫一会儿冷一会热儿的。
湘舲瞧着他一脸菜色,似乎倦怠的很,还硬撑着,赶忙拉着他躺下,将被子给他盖好,“真是只琉璃盏,这大牢不是你住的地方,你倒是住的惬意!赶紧想办法出去吧,这地方阴气沉怨气重,没事打打坐,别被脏东西侵扰了。小心他们在你身上动手脚,吃喝千万注意。”
李岚听了湘舲好一顿唠叨,心里受用,可身子不禁使唤,眼看着湘舲在他眼前重影,转圈,随后光亮被两道黑闸门,“咚”的一声关上。
湘舲大惊失色,连忙将人细细查验一番,脉搏有力,约莫是真的累伤了,好好睡一觉应该就会没事了。
湘舲原路返回,问了驰衍那韩虎住在什么地方,她本想自己去,但是为了不生变故,还是叫上驰衍一同去了韩虎的住处。
韩虎竟然住在平康坊,坊间热闹非凡,彻夜笙歌。
当湘舲两次错过他院门时,差点暴走,“驰衍,门呢?他飞檐走壁吗?”
驰衍也很疑惑,“娘子,我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
湘舲徘徊在两户大门中间,仔细观察发现韩虎家的大门,竟然是按照左右邻居的院墙仿造的,若不趴在上看,就只会认为是两个住户连在一起的院墙而已。
院门无法完全打开,湘舲侧身进去,不用挪就到了屋门口,两人无奈对看一眼,可能九王爷的狗窝都比这地方大,小的都不能用可怜来形容。
这人看着溜光水滑,一本正经,住的地方怕是整个四安最小的宅院,院门到屋门仅仅半步而已,这一间屋多个人转身怕是都费劲。
驰衍没有贸然开门,捅开一格窗纸,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修的跟皇陵入口似的,一个向下去的洞口黑黝黝的,洞口边有一条绳子,垂落下去,如果驰衍没有猜错,那跟绳子一定连在门窗上,打开任何一扇门窗,都会发出声音。
驰衍抬手示意,说道:“没看见人,娘子看到那根绳子了吗?我们一旦开门,怕是他就会惊醒跑了。”
湘舲简直不敢相信,说他怕死吧,他敢一个人一掷千金去牢门口激怒李岚,若说他不怕死,这屋子修的跟狡兔三窟有异曲同声之妙。
“韩虎是四安最大的履商,他幞头上那黄玉,色黄隐隐发绿,圣上有一块黄玉,时长在手里把玩,曾说这东西贵在难得。他身上的东西价值不菲,但实际上衣袍的款式都是三年前的旧款,可是在牢里一百两黄金说扔就扔,还住在这种地方,他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打肿脸充胖子?”湘舲不解的问。
“不,他是真有钱,而且富可敌国那种。”驰衍点点头,继续道:“他向来抠门出了名,他是清明节的时候回幽州祭祖,五天后进的长安城,整个冬天他都在一座岛上度过的,那座岛是我们的暗探无意中发现的,听说金堆银砌实在太过华丽张扬,但开始并不知道主人是谁。”
“经过一年之久,暗探才发现是韩虎,根据他的行为判断当天他喝多了,神志不清才走出门,被暗探发现。”驰衍边说,边看屋里有没有动静。
驰衍稍稍退后,来到白湘舲身边,低声继续:“那座岛中心的庄园,除了韩虎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他买了水师,专门守在外围,”
“我曾经跟九王爷去看过,任何船只都无法靠近。”
“我们观察了几天,都没有见到韩虎本人,听暗探回禀,一年时间里,在不知道里面是谁的情况下,他透过窗户总会看到一个□□的人,做饭养花浆洗,只是那人从不出门,窗户偶尔能看到一个一身而过的人影。”
“并没发现有脑子受刺激而发生的特别行为,行为正常,是个正常人,唯独不穿衣服让人理解不了。” 驰衍说着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轻咳两声。
“直到有一次,韩虎左右手拎着酒瓶子,突然冲出门,就连脚上连双履都没穿,在空旷的地方,砸了手中的酒瓶子,大笑着连说成了,成了。”
湘舲笑道:“这倒是奇了,从没听说这样的怪癖,新鲜事哈,咱们赶紧把他处理了,省的他回去,杀他还得洗眼睛。”
“那我想办法把那根绳子固定住。”驰衍边说,边找趁手的工具。
湘舲看向院外,见无人将大门打开,“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用烟把他熏出来。你去多找点烟大又臭又呛人,最好还能让人闻了就昏迷的东西来,扔进去,也好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驰衍走后,湘舲将门关好,她一跃攀上墙面,爬上屋顶,屋顶简直一言难尽,根本不能藏人,用泥浆和稻草直接抹平,没有任何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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