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铮听她这么描述,都觉得那个场面很奇怪,在心里又给沈天书狠狠地记了一笔,然后嗓音轻缓地回她:“没事。”
对所有人都很平淡甚至锐利的沈云铮,面对特定的人,也会不自觉地软了语气,带上了温度。
之后,沈云铮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犹豫着什么,最后指尖停顿,状似不经意地解释了一句:“那天是因为我弟被他母亲安排了相亲,我住得近,被他强行拉去挡枪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说是不经意,但他语气中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认真,那个认真劲,像是丈夫在事无巨细地交代自己的行程,生怕妻子生气。
边遥根本没注意他后面的话,脑海里只浮现出另外一件事,她看沈云铮的眼神顿时都不一样了,她秀眉轻挑,“这么说,你喜欢女人?”
沈云铮深邃的眸紧盯着面前人,答非所问:“我是深城人。”
所以,喜欢深城的姑娘。
边遥蹙了下眉,不知道这跟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啊,钱奶奶和我说过,她是深城人,和我是老乡,她是后来才来申城的,和我一样。”
沈云铮漫不经心中带着试探:“我在北城上的大学。”
所以,喜欢在北城上过大学的姑娘。
这个边遥还真不知道,钱奶奶没说这么细,只说她有一个外孙,很优秀,在创世工作,能进创世,基本学历、能力在同届毕业生中都是出挑的,只不过她现在因为沈怀政,对创世的印象直线下降。
她“哦”了声,觉得这些都不是很重要,她没有拐弯抹角,凤眼眸光潋滟,盯着他的眼睛,很直接地问:“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沈云铮本来见她对那两句话反应平平,心里有隐隐的失落感,因为这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不管是在深城的沈云铮,还是在清大的沈至,其实边遥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但是当边遥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沈云铮的心又止不住地浮了浮,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他摸不准她的意思,神色隐着波涛,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边遥怔了下,对啊,为什么要管他有没有女朋友?虽然说边遥很喜欢看帅哥,之前谈得每一任全都是帅哥,但是她并不完全就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哪怕是再绝色的男人,她都从不主动,但是偏偏遇上眼前这个,她自然地就多问了一些,好像从第一面起,眼前这个男人就给她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单单是源于那张过于好看的外表。
边遥说不上来为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她从不会去深究,不重要。
边遥淡然镇定地吃了口肠粉,语气淡淡地随口回道:“话赶话,就到这了,当然,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也......不是那么重要。”
原来只是这样,沈云铮心归于直线,甚至往下坠了坠,他配着从鼻子无可奈何的浓重回音,脱口而出:“我没有。”
“嗯?”
“我没有女朋友。”沈云铮目光锁着她,很认真地说,又像是期冀着什么。
边遥怔了下,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什么也没说,有种故作冷淡的漠视,又低下头闷头吃肠粉了,真香呢。
与这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比,沈云铮竟然又想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还有些怀念,他的嘴角似乎掺着一抹温淡散漫的坏:“昨晚醉酒,后来发生的事,你不记得了?”
边遥终于从肠粉中抬眼了“嗯?你不是说我就喊了‘梁承均’吗?”
沈云铮本来不打算提了,怕她会尴尬、不好做,但是刚刚得知她是单身,好像就没有什么不能提了,他黑眸蕴着轻笑,低声说:“那是最开始,后面还发生了一些事。”
边遥吃不下去了,她知道她酒品不好,真怕做出什么丢人的事,但是担心不上脸,她淡定地试探:“我做了什么?”
沈云铮嘴角勾着一抹迷人而引人深思的笑。
在那句呓语之后,边遥一开始确实很安静地侧趴在桌上。
沈至就趴在她旁边的桌上,一双黑眸凝视着边遥的背影,一眨不眨的,仿佛生怕眨一眼,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狭小的面馆,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刻,也给一些无法诉说的感情提供了一个突破的出口。
直到安静的人突然像是被魂穿了一样,直起身,摇头晃脑、摆动身体、敞开嗓子,开始“坐式”蹦迪唱歌。
边遥会的东西蛮多的,但是不会唱歌,天生的五音不全,调可以跑到北极去,一首歌她可以唱到面目全非,但她本人是意识不到的,还觉得自己唱得很不错,越唱越开心。
沈至被她的歌声,一下子从似醉非醉的梦境苏醒,凝着边遥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生动的一面,温淡的神色任是笑得和她一样生动,他一点也没阻止她,甚至附和着她,和她一起唱了起来。
如果边荀看到这副场景,一定会暗暗地骂一句:“两个疯子。”
边遥的歌单,沈至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和边遥的找不到调比,沈至显然是会唱歌的,不仅嗓音音色天生得好,音也很准。
倒是把边遥都吸引过来了,止住了歌声,抬起醉朦朦的凤眼看向他,从椅子上站起声,晃晃当当地朝他走去。
沈至看着她醉酒后重心不稳的走路姿态,立马起身,双手虚掩着,护着她,生怕她摔跤。
结果,不出他所料,边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直接向前摔去,沈至瞳孔一缩,快速地走过去接住了她。
两人撞了个满怀,滚烫的体温相触,沈至呼吸一滞,喉咙发紧,彻底僵住了。
边遥醉得早就不省人事了,压根没意识到眼前她抱着的东西——是个男人,她还像个音综评委一样非常正经地评价:“嗯,你是谁?刚刚的歌唱得不错。”
说着,像是在家里睡觉抱着她的大白鹅娃娃一样,紧了紧环抱的手,很臭屁地说:“当然了,和我比,还是差点。”
沈至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听她说话,女人胸前柔软紧紧地贴着他,一双轻柔又不失力量的双手环抱着他,体温传送,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
沈至嗓子发紧,心脏像是骤停了一样,脑海里似乎浮现起了少年时做过的春梦,而现在,那个春梦的女主角就在他的怀里,“砰”得一声,脑子里似乎有烟火炸开,绚烂而暴烈。
他呼了口气,咒骂了一声:“艹。”
他很贪婪这样的接触,却也不敢沉溺这样的接触。
抬手准备拉开怀里人,只是在碰到边遥裸露的胳膊又停顿了,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隔着她薄薄的衣服面料拉开了怀里人。
轻轻地安放在椅子上,拉过旁边的毯子,直接将边遥整个人都盖住了。
沈至看不见女人的脸,才松了口气,拉开旁边的冰箱,取了一瓶冰矿泉水,喉结滚动,将一瓶冰水几秒就灌完了,这才灭了几分内心涌动的火。
沈至又拿了瓶冰水,合上冰箱,余光扫了眼桌边被毯子完全包裹住,像个粽子一样的边遥,沈至不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坐到边遥对角线的最远位置,仰头靠着墙,平复着过躁的情绪。
28岁的沈至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性.爱,在此之前确实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冷性冷情,一心只扑在创世上,但是无人可知,在夜深人静时,触及到一些往事、一个女人,他也会从内心涌出一股强烈而不受控的躁动。
但是,再怎么强烈,也没有当事人就在身边来得猛烈,就像此时此刻,这是一种稍有不慎就能摧毁人意志的暴烈。
沈至再次把手边的冰水灌得干净,抬起手臂盖住了双眼,一并将视角里的人儿剔除视野,是一种掩耳盗铃,湍急的呼吸渐渐得以平复。
只是,到底一夜未眠。
沈云铮想起那股体温,还有些躁,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凝着她,不答反问:“你真不记得了?”
“我觉得我应该就自顾自地蹦迪唱歌,唱累了,就会睡觉,还是蛮老实的。”边遥很坦荡而自我肯定地根据过往醉酒经验回答说。
沈云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凑近,仿佛贴在她耳朵边,嗓音沉磁,不再克制:
“不止,”
“你还...抱了我。”
沈云铮上线,
上赶着求老婆负责的沈云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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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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