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周岱是下午回来的,小阔少还真的带回来两大桶的海鲜。

他开车路过‘春树下’,正拎着一桶要进去,被山羊正好碰见,一个电话摇人过来,一群人把两桶都拦截,直接在‘春树下’聚餐了。

祝泗云挎着相机跟路迟冬回来时,人都傻了。

夜色黑透,院儿中灯火通明,与热闹声一路蔓延进屋里。

路老板的香椿树下,被架起了烧烤架,几个人凑在一块儿翻着肉串儿烤虾,大着嗓门儿说话,闹得耳朵都要聋了。

“冬哥,小祝姐!”

顺子嗓门儿响亮的喊了声。

“这还没干活儿呢,咋都开始庆功了?”祝泗云懵逼。

“不是庆功宴,周岱回来了,带回来两大桶海鲜,给山羊哥截了。”八角扬起脸笑说。

祝泗云“哦”了声,点着脑袋跟在路老板后边儿往屋里。

大厅里,胖哥几个人都在,正在长桌那儿斗地主,热火朝天的。

瑶瑶和Mike抱着从三楼换下来的床品,正要去半地下洗衣房,看见他们进来,打了声招呼。

“姐,照片拍好啦?”Mike喜气洋洋的问。

“明早还得去。”祝泗云晃了晃相机说。

上午她跟几个大V联系好了,宣传文案可以人家帮着写,但是照片儿得祝泗云这边儿拍了发过去。虽说网上照片儿多的是,但人家怕侵权,再有,网上传疯了的照片确实不适合人家拿来宣传。

厨房里,周岱帮着金花婶处理海鲜。祝泗云放好相机过去时,螃蟹已经蒸进了锅里,旁边砂锅还咕嘟着一锅海鲜粥。

金花婶儿不在。

周岱搓着香皂正洗手,看见她进来,眼睛一亮,笑着打趣道:“回来啦,大摄影师。”

祝泗云笑了声,掏出手机假装要拍他。

周岱笑出一口白牙,沾满泡沫的手,抓过旁边的帽子啪的盖在头上,然后说:“拍吧。”

祝泗云:“……”

她只顿了一下,然后点开了相机。

厨房灯不是很明亮,透着股橘调的昏黄,像是以前大院儿里用的钨丝灯泡,灯下的青年笑容舒朗,身姿挺拔,身后细密的热气蒸腾。

很温暖的画面,甚至应该与周岱自由随性的气质有些不符,但二者结合,好像也没有违和感。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周岱打开水冲掉手上的泡沫,凑过来看照片,不吝夸赞道:“你拍得真好!”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精神气朝气蓬勃,但也容易横冲直撞。微热的呼吸凑近时,祝泗云不着痕迹的避让,“是你长得太帅啦。”

周岱被夸得开怀,笑嘻嘻问:“那帅哥能邀请你合个影吗?”

祝泗云浅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怔然。

说实话,可能有些臭屁,但祝泗云从小到大身边还真是没缺过追求者。

在家门口上幼儿园时,就有小男孩儿把自己的糖水献殷勤给她喝了。更别说进入青春期,她隔三差五的从桌肚里摸出的情书,都能有一摞。

那时候是青涩的,就连表达喜欢也很含蓄,与此刻她眼里的周岱一样。

步入社会,动辄的过夜邀请,祝泗云一颗心都麻木了。

这会儿听见周岱这句,她宛若一个绝经的女人,突然又来了例假,那种心瓣膜猝不及防的抽动,难以形容。

“好啊。”

她听见自己说。

镜头切换前置,两人挨得很近。

祝泗云犹豫一秒,换了美颜相机,挑了个喜欢的滤镜。

周岱在旁边笑,“你原相机也很好看。”

这话满足了祝泗云小小的虚荣心,“滤镜会显得我更好看。”

周岱哈哈笑,“等等,这边光线更好嗳。”

他说着,轻轻握着她的手臂朝旁边挪了两步。

算不上冒犯的举动,甚至是祝泗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很自然的松开了手。对着镜头笑容明朗,视线是看向镜头里的她的。

被祝泗云发现,他也没挪开目光,唇角的笑容又扬了扬。

祝泗云轻吸口气,按下了拍摄键。

画面定格又跳转,镜头里突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路老板双手插兜,站在厨房门口,冷淡问:

“还吃饭吗,两位。”

“……”

几大盘滋滋冒油的烧烤被端上了桌,一群人乱哄哄的分啤酒,然后一哄而散的抢肉。

“靠!谁抢了我大鸡腿儿?”

“鸡翅!我的!”

“牛柳谁吃?”

“麻蛋!给我留两串牛肉!”

祝泗云手里刚被塞了瓶冰啤,还没等行动,就被挤出了桌边儿。

“?”

请问呢?

祝泗云察觉到一束视线,一扭头,就见隔着几个人的路老板,已经风轻云淡的撸串儿了,投过来的视线很是嘲讽。

祝泗云深吸口气,蹭过去虎口夺食,从他手里抢了串鸡翅啃,还要嫌弃他辣椒面儿撒的不匀。

路迟冬冷笑一声,几口吃完的红柳肉串签子一扔,又挤了进去。

祝泗云自认身板儿单薄,抢不过这群臭老爷们儿,像个小狗腿,扒着路老板也算是吃得尽兴。

烧烤第一轮儿结束,外面新的肉串上了烤架,厨房里清蒸海鲜也好了。个个儿埋头拆螃蟹。

“还真别说,这清蒸是真鲜啊。”

“那螃蟹也新鲜啊,上锅前还活蹦乱跳呢。”

“要说还是靠海的人会吃,你这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拆得乱七八糟,真浪费。”

“你嫌浪费啊,那我这啃完的再给你啃一轮儿呗。”

“滚蛋!”

一群人叽里呱啦的边吃边说。

周岱仰头笑,把手里拆好的螃蟹放进了祝泗云盘子里。

祝泗云抬眼,笑得有些矜持。

“给你吃。”周岱说。

突然,一只手将那拆解整齐的螃蟹拿走了。

对上两双视线,路迟冬吃了口蟹黄,然后说:“谢谢。”

“……”

祝泗云想,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一群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海鲜,喝大了似的亮着嗓门儿说话,闹闹哄哄。

祝泗云手边的啤酒瓶也喝光了,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跟旁边的人说话。

“我好久没谈恋爱了。”

路迟冬垂着的眼皮动了下,沉默着没说话。

“路迟冬,”祝泗云撒酒疯似的扭头,突然喊他,“你从小到大挡了我好多桃花。”

路迟冬凉凉的掀起眼皮瞥她一眼,“放屁。”

“诶?你还不承认?!”祝泗云惊得坐直了。

路迟冬仰头喝了口酒,轻嘲提醒:“您那情书可没少收。”

他也是真服了。

祝泗云这女人,打小儿就臭美得要死,那些长得不周正的男同志,她根本看不上,但情书照收不误,还振振有词的说,那是她魅力的证据。

路迟冬说她虚荣。祝泗云骂他不解风情。

反正啊,他俩是从没合拍过。

路迟冬甚至都觉得,那些情书不知道被她放在哪个饼干盒里珍藏,偶尔还要拿出来翻阅欣赏一番,然后感叹自己光芒万丈,魅力无边。

就这么想着,他喉结滑动了两下,闷出两声笑来。

祝泗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抽风了,但不妨碍她学着电影里的文艺风格,轻叹道:“我还是恋爱太少了,青涩的十几岁啊,就这么过去了,连一段可以回忆的悸动初恋都没有。”

然后画风一改,总结道:“反正都怪你。”

路迟冬轻嗤一声,放下啤酒瓶起身。

“你干嘛去?”祝泗云仰头问。

“撒尿,”路迟冬满口粗俗,“要一起?”

祝泗云送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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