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至初亮时分,京城已纷纷然然下了一月有余的雪终于停了下来。
侯府的清晨,周遭鸦雀无声,唯有早起当值的宫人,已经开始了洒扫却又怕惊醒尚在睡梦中的侯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放轻了动作。
此时的暖云阁中,外屋的炭火已燃之将尽。
里屋却还温暖依旧,床上帷幔轻垂在床侧遮掩着床上的身影,苏长阶听着院外传来的洒扫声,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他已一夜未眠,看着阳光穿透窗柩洒在地上。
他转身将怀中的小女人搂了搂,谢凝如墨的长发此时正散落在枕上,摸起来手感如绸缎般丝滑,凑近一闻似乎还带着栀子花的香气,让人安心。
光影透过床幔勾勒出身侧之人的轮廓,浓密的睫毛此刻正轻轻颤抖着,鬓边似乎是被汗水浸湿紧贴脸颊。
怀中之人似乎感受到了苏长阶的动作,整个人缩成一团,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被子下掩盖着的是她被强制后留下的寸寸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谢凝再度睁眼之时,身旁没有了苏长阶的踪影,她一身疲惫,浑身如散架般疼痛。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纤细的腰肢,不禁思绪有些发散。
三个月前,圣上以谢父造反为由,将谢府抄家,凡女子皆沦为了官妓,男子则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昨夜殿外漫天飞雪,她在殿内便如雨打萍般摇晃于苏长阶的身上。
她还记得昨夜,苏长阶说要她兑现其带出军营的条件。
谢凝尚未明了之时,苏长阶一手撑住床沿,一只手环绕上了她的腰际,两人近在咫尺,鼻息洒在彼此的脸上。
苏长阶带着些许酒气,看着谢凝说道,“怕我?”
谢凝摇了摇头,“既然答应了侯爷带我出营的条件,那我自然也应当兑现承诺。”
苏长阶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勾起谢凝的下巴,他的鼻尖被淡淡的栀子花香所包围,引人沉沦,眼前之人平日雪亮的眼珠此刻神色复杂。
苏长阶心中一阵烦躁,用手盖住了那双眸子,他感受到谢凝细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之中轻闪,下一秒他的双唇便落在了谢凝的唇上。
谢凝似乎有些呆愣,但苏长阶见谢凝并未反抗,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
苏长阶似乎有片刻的呆愣,谢凝的嘴中带着些许甜腻的酒味,她轻蹙双眉,轻推开苏长阶。
苏长阶睁开微闭的双眼,直视着谢凝,心中没来由的躁动,一些杂念涌上心头,“怎么?又不愿意了?”
“不,不是……”谢凝被压在苏长阶的身下,偏过头看着屋内燃烧着的烛火。
苏长阶顺着谢凝直视的方向看去,轻笑了一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动弹半分,“死了这条心。”
苏长阶将谢凝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他的吻虽看上去猛烈但却又十分轻柔,让谢凝竟有种自己是苏长阶心爱之人的错觉。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谢凝喘不过气,脸颊绯红的,发出一声喘息,苏长阶才从她的身上起来,谢凝这才大口的喘息起来,她不知自己此时是如何的让人动情,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双唇因苏长阶偏执的吮吸染上了一层樱红。
一脸不知魇足的看着她,漆黑的双眸之中写满了**。
苏长阶手背轻滑过她的脸颊,“凝儿,你真的好美。”
说罢,苏长阶便只手握住谢凝已有些泛红的双腕,单手解开谢凝的腰封。
屋内的烛火摇曳在风中,蜡烛已盛满半盏。
淋漓尽致的舒爽后,苏长阶附耳贴在谢凝的胸前,听着她胸腔之中激烈跳动的心脏。
两人折腾良久,直到后半夜谢凝才沉沉睡去。
殿外传来婢女的轻声呼唤,“凝夫人,您醒了吗?”
谢凝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
殿外走来了一位穿着鹅黄衣服,梳着双髻的婢女,她捧着粉色的襦裙走进了殿内。
谢凝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肌肤蜷缩在一侧,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如此凌乱的场面不用人多说,便已知晓昨晚是何等香艳。
婢女瞧着谢凝面上因羞涩而染上一层绯红,柔声道,“凝夫人,这是公子命我等为您准备的衣服,下面是准备的药剂。”
谢凝听着婢女的话语,见她镇静自若的神情,不免想起了市井之中的流言:苏公子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谢凝悻悻地从婢女手中接过了衣物,用着嘶哑的声音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为流萤。”
纵使流萤垂眸听命,却也难免看到谢凝身上的片片红痕,她只得将头低的更低。
谢凝穿好衣物下塌之时,却两眼一黑失去意识前,只听到流萤大喊着外面的人快通知苏长阶……
谢凝重新躺回了病床之上,御医诊断后也只说谢凝这是体虚染了风寒,又积郁成疾,这才一病不起。
早春三月,柳枝垂河堤。
谢凝的病好了个七七八八,倒也能够在府院之中行走,只不过一张小脸更加雪白,多了一种破碎的病美人感。
自谢凝病后,苏长阶倒是每晚都宿在她的房中并没有逾越的行为。
直到谢凝渐渐康复,两人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苏长阶都叹了一口气,只身离去,直到后半夜才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将谢凝搂入怀中。
“流萤,我听着院外好像比平日里热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谢凝躺在院落之中的藤椅之上,享受着春日的暖阳。
“凝夫人,是温将军回京了。”流萤说道。
谢凝心中一怔,从藤椅之上坐了起来,“可是温荀?”
流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思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谢凝大喜,从藤椅之上起身,回到屋内取下了面纱便匆匆向侯府外跑去。
百味仙的酒楼之上,谢凝看着骑在马背之上的身影,一年不见他的身躯壮实了不少,皮肤被边塞的烈阳晒得黑了不少,浑身都透露着年少之时不曾显露的冷冽。
谢凝双眼含泪,那是她年少的悸动,是她站在桃花树上许诺的良人。
可下一秒谢凝便看见了被温荀挡在身后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鲜红色的长衫,露着明媚的笑容看着眼前的温荀,整个人娇艳美丽,犹如秋日里的红叶。
温荀也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的女子,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谢凝眼中的泪顺着眼尾滑落,她的心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比过去治病的日子里所扎针的痛楚更甚。
她不是未曾想过两人的重逢之景,她或许早已没命,又或许再见之时,她如年少之时抚上他那双爱促起的双眉,问他这些年过的如何,还想告诉他,这一年自己很想他,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
温荀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向了南街,那是温府所在的院落,就如同此刻他已有良人在畔。
而她也应当尽早回到北街,因她已是苏长阶那见不得人的外遇了。
曾经相交的轨道早已在谢府被抄家的那一刻分道扬镳。
谢凝泪眼婆娑,步步后退,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她抬起头,苏长阶此刻极其不悦地看着她,眸中带火。
谢凝倒是破涕而笑,手做拳状锤了苏长阶的心口,“是你啊……”
“不然还有谁……”苏长阶冰冷的回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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