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土里爬出露了头,姜舒良视线所及之处就瞧见了四只脚。
一双脚穿运动鞋,一双脚穿皮鞋,两双鞋表面沾了不少泥灰。
姜舒良仰头,就看见两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这是……回来了!活埋她留了口气,回头发现人没死,肯定是要把人往死里弄。
姜舒良心死,贴满泥沙的脸刹那间苍白,她都没求饶,只祈祷他们弄死自己时,能给个快活,不要太痛苦。
“你运气好,遇见了我们,如果不是我们,你这会儿估计都咽气见阎王了。”运动鞋男拉上姜舒良的左胳膊,转眼示意皮鞋男搭把手,把大半截身体还陷在土里的姜舒良拔出来。
皮鞋男搭了手,随运动鞋男一块儿把姜舒良从土里拉了出来。
姜舒良坐在地上,目光发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不懂他们活埋了自己,为什么又救了自己。
运动鞋男见姜舒良一言不发,浑身发着抖,说道:“吓傻了吧这是,能起身吗?需要我们送你离开这里吗?万一那两个人回来检查土是否埋严实,知道你从土里扒出来还活着,情况会更糟。”
通过这几句话,姜舒良联想到自己刚才被埋在土里,挣扎解开麻袋里束缚手脚的绳索时,那些被盖起来的土,感觉被人扒开了,土在往下坍塌。
她以为出现幻觉了,一逃脱束缚,双手就拼命掘土向上挖。
姜舒良终于敢抬头与那两个男人对视,黑夜冷风侵袭下,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臂,对他们问道:“是你们挖开土,救了我?”
问出这句话后,姜舒良陷入疑惑,如果他们不是害自己的那两个人,那又是谁?大晚上的,出现在这条偏僻的路上,顺手搭救,这过于太巧合了。
“你们是谁?”姜舒良问道。
“我们是……”运动鞋男正要说出,被皮鞋男用胳膊肘别了下,示意他不要说。
他们与埋姜舒良的那两个男人差不了多少,都是坏人。
只是比起他们杀人灭口的坏,他们这组被邱智璘派来警告姜舒良的人,还没坏的那么疯狂。
在姜舒良被那两个人劫持捆进麻袋时,他们正好跟踪姜舒良,看见了这一幕。
他们一路尾随载有姜舒良那辆火红的三轮车,看见那两人挖坑,然后埋了姜舒良。
运动鞋男盯了眼皮鞋男,说道:“我们肯定要自报家门,不然邱先生请我们俩,难道是白请,我们要达到我们的目的。”
目的?
姜舒良坐在地上,忙往后挪了下。
他们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还是要干些杀人灭口的事?
如果要杀人灭口,又何必费劲把自己从坑里挖出来,救自己一条命,今晚要是没有他们,姜舒良想着自己能否活命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运动鞋男正要对姜舒良托出事实,皮鞋男就打断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要是那两个人骑着三轮车回来……”
运动鞋男道:“回来又如何,我们三对二!”
皮鞋男:“你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我们是三对二吗?她才从地里挖出来,都吓趴瘫在地上了,我们二对二都吃亏,人家手里是有真家伙的,不像我们,两人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只有一把指甲刀。”
几秒沉默,二人望向坐在地上的姜舒良,表示边走边说。
走去码头那段路漆黑漫长,姜舒良拖着不稳的步伐走在他们中间,从交谈中得知,原来他们是邱智璘派来的人,是来警告她别耍小动作,不要有心接近邱温柔,还要她与王摘阳分手,把王摘阳让出来,这样邱温柔与王摘阳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知邱智璘派来警告她的人,与害她的人,时间上重合了。
她被两伙人跟踪,一伙人目睹另一伙人活埋了她,在那伙人带着作案工具离开后,另一伙人将她救了。
谈话间,已到码头明亮处,姜舒良拖着虚弱的身体,踏上回银河大世界的船。
“和邱老板说一声,他说的,我都答应他,算作是他误打误撞对我的救命恩情。”
姜舒良没有气力解释多的话,只让他们传话给邱智璘,她与王摘阳已分手,邱老板的宝贝大女儿邱温柔,随时可招王摘阳做上门女婿。
乘船刚到岸,王灵药就焦急地接上了姜舒良,拉住她胳膊,问她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姜舒良抽开王灵药搭上的手,想回宿舍洗个澡。
被埋在地里,身上的泥土是掸干净了,就是姜舒良若有若无闻见自己身上的泥土味,她急需洗去这一身的臭味。
还有就是掘地挣扎破土时,费了不少力气,她想要休息,把体力补回来。
王灵药跟着她,质疑道:“你是不是上岸去找王摘阳了?”
姜舒良死里逃生回来,没那么多的力气与王灵药讲话。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么,怎么,旧情就有这么难忘?”王灵药追问,要她把话说个明白。
姜舒良索性摊开了讲道:“谁规定分手就不能见面了,他生病了,我顺道去看看,不行吗?”
夜晚的岛上,总有怪鸟啼叫,姜舒良说话时,周围树枝间就歇息着一只只绿眼睛的黑色大鸟,它们站成一排,在夜色中瞭望远方,发出狰狞的怪叫。
王灵药被姜舒良的话气着了,无处发火,就蹲下来捡起石子,向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砸去,说道:“叫叫叫,叫丧啊叫,要死人啦!”
懒理他的任意撒气,姜舒良往宿舍楼走去。
这个时间点,银河大世界的人都在上班,宿舍空无一人,姜舒良进了自己住的宿舍,王灵药也跟着。
拿上脸盆与换洗的衣物要去走廊尽头公共浴室洗澡,王灵药还跟着,姜舒良遂下了逐客令。
王灵药不走,细究盘问今晚姜舒良与王摘阳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她连王摘阳的面都没见到,还被两个不知名的歹徒拉来活埋,差点死了。
然而姜舒良没有照实说,也没打算说实话,她将计就计,故意气恼王灵药说道:“对呀,我就是和王摘阳见面了,我去他开的饭馆了,我们在昏暗的房间,在那张狭窄小床上,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王灵药,你和我什么关系,你管起我来了,他与我的仇家就算长得一样,但说到底,他不是我的仇家,他没有杀人。”
“我和他,是正式确认了恋爱关系,分手也是正式提了的,而我俩不过是利益交换,出了这银河大世界,谁把谁当真心,在这个世界上,真心最不值钱。”
姜舒良想气跑王灵药。
得罪他就得罪了,两人本就没有情谊,姜舒良认为,比起自己需要王灵药,王灵药这个贪色的男人,需要自己更多。
正是仗着这个,姜舒良有恃无恐。
王灵药的确也被气跑了,掉头就走。
姜舒良目的达成,脱身去洗澡,只是洗到一半,那被气跑的王灵药折返回来,强行抱上浑身水渍的姜舒良,要和她一块儿洗澡。
王灵药不顾姜舒良反抗,压着她就吻了上去,“既然我们是利益交换,那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也该是偿还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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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楼中,荷叶造型的壁灯吸引了几只飞虫黑影围绕,郭季明挨个赏了站在自己面前两人的一记耳光,大骂他们蠢蛋。
“叫你们活埋个人,你们都能出差错,留下了活口,你们还能干得出什么好事。”
光是扇了他们耳光不够,郭季明转身拿了本文件夹,朝他们脑袋劈去。
其中一人稍稍抬眸,道:“老板,那等她下次离开银河大世界,我们再动手,下一次,我们绝对保证她不能活。”
话毕,那人又吃了郭季明一耳光。
这次行动都失败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参与下一次行动。
失败的人,只配当作鱼料,被延城湖的鱼吃下肚,让秘密永久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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